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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心如死灰


她甚至無法理解他所說的關于伏地魔的任何事情,或者塞德里克據說告訴哈利把他的尸體帶回來,她所能接受的只是塞德里克已經死了。
  “對不起,卡羅琳。”哈利呼吸困難。
  “卡羅琳,對不起。我不能把他留在那里。”
  卡羅琳把目光從哈利身上移開,滾燙的淚水從她的臉頰上快速流下。她把臉埋進塞德里克的襯衫里,知道這將是最后一次。
  一雙手抓住了她的背部,試圖輕輕地將她拉開,但卡羅琳突然轉身推開他們的手,與麥格教授同情的目光相遇。
  “放開我,”卡羅琳嚎叫著,“走開,走開。”
  “尸體必須移走,鄧布利多。人太多了。”福吉警告道。
  卡羅琳的眼睛猛地抬起來面對著他,眼睛已經紅了,而且很痛苦。
  “‘尸體’是塞德里克!”她對他發出嘶嘶聲,聽到學生們發出喘息聲,他們沒有意識到他已經死了。
  “那是我的表哥,那是塞德里克。”
  “讓我過去!”阿莫斯叔叔的聲音哭了起來,他跌跌撞撞地走過來,倒在卡羅琳身邊的草地上。
  麥格教授終于把卡羅琳拉了起來,她緊緊地擁抱著顫抖的女孩,阿莫斯叔叔開始哭泣。
  “那是我兒子!”他嚎叫道:“那是我的孩子!這是我的孩子!”
  他的哭聲清晰地蓋過了哈利和卡羅琳的抽泣聲,融入到像開關一樣寒冷的夜晚空氣中。
  卡羅琳把臉埋在教授的懷里,阿莫斯抓住塞德里克的身體,把他的兒子抱在懷里。
  “不!”他的哭聲沒有一個人眼睛干澀。  “不!”
  “阿莫斯。”麥格教授暫時松開了卡羅琳,讓女孩可以去找她表哥。  “會過去的,阿莫斯。”
  卡羅琳沒有看著麥格教授試圖安慰她的叔叔,而是回到塞德里克身邊,哭得更厲害,從草地上抓住他的手,緊緊地捏著。
  她甚至從未有機會向他正式告別,但她認為這就是生活的方式。
  今年夏天,不會再有沖浪的事了。
  她再也不能和他一起吃早餐,不能和她最喜歡的表哥一起過節日了。
  塞德里克·迪戈里走了,留下了卡羅琳。
  …………
  塞德里克死了。
  這些話像一張破唱片一樣在卡羅琳的腦海中不斷回放,她只想把針扯下來或者把它砸成碎片。
  每當她眨眼超過一秒鐘時,只要能阻止她表哥那雙毫無生氣的眼睛盯著她看,她就愿意做任何事情。
  已經過去一小時了。
  每個人都被送到了他們的公共休息室。
  卡羅琳不知道哈利在哪里,但他可能正在回答問題。
  卡羅琳現在她能做的只有哀悼。傷口新鮮而痛苦,讓她充滿了令人作嘔的憤怒。
  “卡羅琳?”麥格教授低聲問道。  “卡羅琳,你想和我談談嗎?”
  卡羅琳閉上嘴,以免大聲抽泣,她搖搖頭,緊閉雙眼。
  更多的淚水從她濕漉漉的睫毛上流下來,讓她的臉頰變得疼痛。
  “過來。”麥格教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幾分鐘后你母親會來,你愿意去見她嗎?”
  “不,”卡羅琳抽泣著搖搖頭。  “我不能。”
  她無法忍受看到叔叔和母親的哭泣。
  她不想聽到魁地奇球場上回響了好幾個小時的哀嚎聲。
  卡羅琳只想把頭埋進枕頭里,再也不要離開。
  最終,卡羅琳在麥格教授的辦公室見到了母親,艾莉西亞·埃文斯紅著眼睛,用愛撫和溫柔的話語成功地讓卡羅琳平靜下來。
  她讓卡羅琳坐在舒適的座位上,親吻了她的額頭,答應給她帶些吃的喝的回來。
  卡羅琳用手掌揉了揉眼睛。
  由于她一直在哭泣,他們感到疼痛和酸痛,即便如此,她仍然覺得自己可以再哭幾個小時。
  她的心這輩子從來沒有這么痛過。
  她以前從未經歷過這種失落。
  最糟糕的是塞德里克的死顯然是永久性的。
  她可以隨心所欲地等待他回來,但他永遠不會回來了。
  卡羅琳跌跌撞撞地從座位上站起來,伸手抓住門把手,將門扭開。
  已經是六月了,走廊里卻感覺很冷。
  她漫無目的地沿著走廊漫步,每轉過一個拐角,走過每一個樓梯,都會有輕微的抽泣聲。
  一就這么沉默著,直到她撞到了人。
  “卡羅琳,”萊昂喘息著,雙手穩住了她。  “卡羅琳,你還好嗎?”
  他的頭發蓬亂,臉色比平常更蒼白,眼睛有些紅腫。
  卡羅琳很高興她沒有和其他人一起被推進拉文克勞公共休息室。
  看著他們為她表哥哭泣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卡羅琳重重地咽了口口水。
  “你怎么看待這個問題?”她的聲音斷斷續續,就好像她的電唱機被劃傷了,無法修復。
  萊昂的臉融化了。  “我知道,我知道。這是一個愚蠢的問題,我很抱歉。我對一切感到抱歉,卡羅琳。我對塞德里克感到抱歉——”

  “別這么說。”卡羅琳打斷了他的話,閉上了眼睛。這讓它感覺更加真實。
  萊昂尷尬地拖著腳步跟她走了一會兒,他不知道該說什么,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卡羅琳,”萊昂喘著氣,“你想要一個擁抱嗎?”
  “不。”卡羅琳說道,萊昂的臉色沉了下來。
  “需要我送你去公共休息室嗎?我可以幫你叫你媽媽,或者——”
  你不需要聽這個,卡羅琳,塞德里克的話在她的腦海中響亮而清晰地回響,給她的悲傷增添了憤怒。
  “我幾周前就告訴過你我想要什么了,萊昂。”卡羅琳絕望地回答,淚水再次流淌。
  她的話語被重播。  “我告訴過你別再跟我說話了。我告訴過你我恨你。你、現在你心虛了,所以你想幫助我,但我不需要你的幫助。你幫不了我。”
  因為現在,說實話,她所需要的只是塞德里克回來告訴她這一切只是一場惡心的噩夢。
  “卡羅琳,拜托,你能讓我——”
  “霍洛威,你是完全聾了還是無知?”德拉科的聲音從卡羅琳身后突然響起,讓她轉過身來。
  看到德拉科站在那里,仍然穿著黑色西裝外套和高領毛衣,讓卡羅琳想張開雙臂摟住他,請求他在她哭的時候抱住她。
  德拉科站在附近,這讓她感到安心——她終于可以稍微喘口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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