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我們不應該在圖書館里太得意忘形，”卡羅琳氣喘吁吁地笑道。“如果平斯女士發現我們對她珍貴的書籍做了什么，你能想象她的表情嗎？”
  “我認為學生們在這里的表現可能要差得多，”德拉科說。
  聽到他的暗示，卡羅琳睜大了眼睛。  “你……你覺得？”
  “哦，卡羅琳，”德拉科笑著搖搖頭。  “哦，我可愛、天真的卡羅琳。”
  卡羅琳皺起了眉頭，調皮地甩開了他的手，并戲弄地抓住了她的下巴。
  “我并不無辜，”卡羅琳宣稱，“我只是……不知道這個特定的地點。”
  德拉科揚起了眉毛，但決定不去理會這個笑話。  “你真是太健忘了，不是嗎？”
  卡羅琳抿起嘴唇。“是的是的。我的幾個缺點之一。”
  “我不知道你是否每天都開始變得更像我或潘西。”德拉科說道。
  卡羅琳笑容滿面。  “你們倆。別這樣看著我——你和潘西的相似之處遠比你們愿意承認的要多得多。”
  德拉科只是哼了一聲作為回應，擺弄著她穿著的長袍。他修長的手指掠過綠色的襯里，輕輕撫平她的鎖骨。
  她被他的衣服淹沒了，看起來幾乎就像九月一號之前未能出席試衣預約的四年級學生。
  卡羅琳注意到他在做什么，然后把手伸進口袋。
  當她把小鷹放在手掌中央時，她看著德拉科的眼睛放大了。他的手指開始拂過它，將它翻轉過來，使其朝正確的方向，而不是面向她的手。
  “我以前從來沒有因為一份生日禮物而如此緊張過，”德拉科平靜地承認，“不管你附上的生日信聽起來多么合情合理。”
  當他輕輕地抓住她的手指并將鷹合攏時，卡羅琳眨了眨眼，就像幾周前她把鷹還給他時對他所做的那樣。
  卡羅琳回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灰色的眼睛已經在看著她了。
  “你會再保留它嗎？”德拉科問。
  “對不起，”卡羅琳愧疚地吸了口氣，“我不應該——”
  “別道歉，”德拉科堅定地命令她，“這是我應得的。事實上，那天你想給我的那一巴掌也是我應得的。
  只是……只是保證，除非我再次搞砸，否則你會永遠把它帶在身邊。”
  卡羅琳的眼中閃爍著光芒。“總是。我保證。”
  于是他們就安定下來了。
  并排地躺在圖書館的地板上，巧合的是他們一年多前所在的位置一模一樣。
  德拉科用手臂摟住她的肩膀，將她拉近，讓她靠在他的臂彎和胸口上。
  她的雙腿移動到他的腿上，幾乎就像他在擁抱她一樣，但它們也為他提供了溫暖。
  他的大手在她的緊身褲上上下摩擦，他的嘴唇吻上了她的額頭。
  早上，潘西、西奧和布雷斯會來找他們。
  但在那之前，他們要做企鵝的事情。
  德拉科是第一個醒來的。
  一晚上靠在書架上的背酸酸的，和宿舍里舒適的床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且只穿著校服，有些冷。
  低頭一看，發現卡羅琳蜷縮在他身邊，她的臉龐放松，身體在他的長袍里溫暖，他覺得這還是值得的。
  金發男孩不確定自己是因為脊椎疼痛而醒來，還是因為現在是早上七點——他在學校通常起床的時間。
  如果是后者，那么他就知道平斯女士隨時都會來這里打開圖書館的大門。
  他不想惹上麻煩，即使——再一次——被困在這里過夜并不是他的錯。
  “卡羅琳，”德拉科低聲說道，他的一根纖細的手指移動著，將她眼睛上的一些頭發拂開。“起床時間到了。”
  他看到她的鼻子微微皺起，眼皮在顫動。
  他安撫地撫摸著她的手臂，輕輕地把她從睡夢中喚醒。
  當她盤在他腿上的雙腿伸直時，她嘴里發出一聲輕微的嗚咽，她坐直了身子，感覺所有的骨頭都發出咔噠聲。
  “早上好。”卡羅琳一邊睡眼惺忪地咕噥著，一邊擦著眼睛。
  他對她輕笑，既然她不再反對他，他就坐直了身子。  “你也早上好，睡得好嗎？”
  卡羅琳用手指梳理著略顯卷曲的頭發，讓他揚起了眉毛。  “我的屁股已經麻木了。”
  德拉科咧嘴一笑，搖搖頭。“如此天使般。”他從地上爬起來，伸出手來握住她。“但是，是的。我的也是。”
  卡羅琳打了個哈欠，她咯咯地笑起來，伸出手來，她那只小得多的手滑進了他的手中。
  德拉科把她從地板上拉起來，她疲憊的四肢低估了他抓握的力量，導致她跌跌撞撞地撞進了他的身體。
  他的笑聲穿過他的胸膛，落在卡羅琳的臉頰上，讓她微笑起來。
  如果能聽到那笑聲，她愿意在圖書館堅硬的地板上醒來一千次。
  “當我醒來的那一瞬間，我很害怕昨晚是一場夢。”卡羅琳一邊承認，一邊從他身邊掙脫開來，他的手仍然放在她身上。
  德拉科的眼中閃過一絲悲傷。  “其實不是，昨晚是真實的。事實上，是最真實的。”他嚴肅地說，看著卡羅琳的光芒變亮。

  然后，和上次一樣，圖書館的門被敲響了。
  可以聽到多把鎖轉動的聲音，然后兩扇巨大的橡木門一定是被魔法鍍金的，一陣微風吹到了后面。
  卡羅琳睜大了眼睛，但在她喘息之前，德拉科很快將食指按到了她的嘴唇上。
  他向她微微一笑。  “我想我們知道如何擺脫這個困境。”
  卡羅琳也報以壞笑，對他揚起了眉毛。
  他抓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卡羅琳并沒有真正意識到她是多么懷念和他一起做這些小事，直到現在她終于讓他回來了。
  沒有德拉科的兩個月是極其漫長的。卡羅琳確信她能夠原諒他，但她永遠不會忘記他對她說過的一些話。
  不管他說這些話是否出于恐懼，卡羅琳都知道不能輕易放過他。
  他們繞著圖書館的外圍移動，一直走到前面，躲在一些書架后面。
  卡羅琳默默地把一些書移到一邊，這樣她就能看到平斯夫人，她的身高不太夠，無法透過德拉科注視著她的縫隙看到。
  圖書管理員坐在辦公桌旁，一邊翻閱著一些文書工作，一邊開始為這一天做準備。
  卡羅琳從書架上抓起一本書，讓他用來分散平斯夫人的注意力，然后把它遞給了德拉科。
  他揮動魔杖，低聲輕聲念出“羽加迪姆勒維奧薩！”然后看著它升到高空，越過過道，到達圖書館的另一邊。
  “現在，”卡羅琳低聲說道。
  德拉科揮動魔杖，書從二十英尺高的空中落下，重重地落在房間的另一邊，發出巨大的回聲。
  平斯夫人瞪大了眼睛，整個人都愣住了，隨即怒火中燒，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飛去。
  “快！”  德拉科笑了，再次抓住她的手，帶她徑直出了門。
  卡羅琳和德拉科走出圖書館，沿著走廊走下去，最后到達了樓梯。他們像上次一樣笑著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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