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陳玉華
沒想到,一家洗浴中心,竟然能夠做大到這種程度。
我們這個單位,其實是兩家洗浴中心和一家高級餐廳合并在一起的一個服務性私營機構。
它是集餐飲,洗浴,洗車,休閑按摩,住宿等多功能于一體的場所。
而且洗浴還分出了兩家店,一家在院里,稱為南大廳,當時的門票是四十塊,主要客源是一些小老板和高工資人群。
而我剛剛跟婁經理面試的那邊,被稱為高間兒。
那里的主要客源是保定當地的一些大老板,還有一些京城的高消費人群。
高間那邊的消費就要高一些,門票要五六十。
都說是縣官不如現管。
繞過門口那高大的大理石鎏金牌匾,還沒有到南大廳的門口。
我四周掃了一眼,看沒什么人,急忙從口袋里摸出兩包紅山茶,塞到魏祿光的手上。
“光哥,我這初來乍到的,以后哪里做的不好,還得您多多指教啊。”
魏祿光本來不打算收的,可是害怕有人發現我們兩個因為兩包煙撕扯謙讓,也就收下了。
我想也許是因為那兩包煙起了作用。
我沒有被魏祿光安排到工作量比較重的男賓浴區,而是把我安排到了顧客休息按摩的休閑大廳。
這休息大廳,也正是魏祿光和一個叫梁兆勇的服務生所負責的區域。
就這樣,我的工作算是安頓了下來。
我的工作,不分星期幾,上三天班就可以休息一天,這也讓我有了時間來照顧小迪。
緊張忙碌的工作,使我好像距離頂香弟子、出馬仙家這些事情越來越遠。
可是,就在我入職一個多月的時候。
我的生活中出現了一個人。
又把我和仙家的緣分,緊緊聯系在了一起。
我工作的南大廳,相對于高間那邊,檔次還是低了一些的。
平時,兩邊的搓澡工和按摩師都會固定輪換的。
同時,南大廳還有一個作用,那就是為高間那邊培養和輸送人才,搓澡和按摩方面的人才。
雖說我們這個單位有按摩這方面的服務,但是絕對是正經的經營單位。
跟趙大叔口中的紅浪漫,那完全不是一回事。
我們的按摩師,在給顧客服務的時候,只做頭部按摩和足底按摩。
就連全身保健都不會做。
想要做全身的保健松骨,那您得找同性的按摩師,異性的絕對不可以。
這一天,我們單位新來了十幾個按摩師學員,都是二十歲左右的美女。
在休息大廳再往里走,有一間十分寬敞的員工休息室。
那里有床有凳子,就是學員們學習的場所。
我也算上班有一段時間了,也跟同事們都混熟了。
正好趕上這一天顧客很少。
高森經理就對著我們幾個正在閑聊的服務生說道:
“你們幾個,沒什么事別在這扯閑篇兒,留下一個盯著,剩下的都去給新學員當靶子去。”
所謂當靶子,指的就是我們躺到床上,讓新學員們練手。
我還在想,所有服務生里,只有我是最后來的,其他的最少的都已經工齡一年多了。
這種免費按摩的好事,輪也輪不到我啊。
哪知魏祿光卻說道:
“我在這值班盯著,你們去吧!
既然領頭的都這么說了,我也就沒有說什么,跟著大家一起來到了后邊的休息室。
真正當上了靶子,我才知道。
原來,魏祿光并不是發揚風格。
而是,給新手學員當靶子這件事,真的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福分。
起初,我剛躺下的時候,呼啦一下就向我圍攏過來三個大美女。
一個給我做頭部按摩,兩個給我做足底按摩。
這種事情隨便放在哪個男人身上,那都是齊人之福啊。
可是,這些新手學員們,手法生疏,力道也掌握不好。
外人眼里,我一定是很享受的。
可是,是不是真的舒服,只有我自己才知道啊。
這時,我發現一旁有一個女孩局促的站在一旁,仔細的看著別的學員在我頭上腳上,練習著按摩的手法。
我抬起頭,眼睛在休息室里掃了一圈。
原來,我們一共過來四個服務生。
我們每個服務生,都有三個學員在練習。
然而,這一批學員卻有十三個。
這么一來,就會有一個學員沒有練習的機會。
那個站在一旁,沒有練習機會的學員,是這一批學員中,最好看的。
到了最后,她也沒有混上實際操作的機會。
第二天,終于輪到她在我身上練習了。
我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她聊天。
這才知道,她叫陳玉華。
比我大一歲,今年十九歲了。
老家是保定下轄唐縣石門鄉農村的。
初中畢業在家做了兩年農活,由于家里耕地比較少,還有兩個弟弟要上學,就跑出來打工了。
半個月后,她們這一批學員順利出徒。
原本在南大廳的一些手法好,溝通能力強的老牌按摩師,就被抽調去了高間那邊。
這一批新學員就留在了南大廳工作。
我跟陳玉華也漸漸地熟絡起來。
平時沒活兒的時候,我們就在一起聊天。
她是大山里走出來的。
我的老家是一望無際的松嫩平原。
她給我講大山里的趣事,我很感興趣。
當我跟她說起我的老家,用柴油機抽取井水澆地,水在壟溝里,可以從兩頭互相流淌出幾百米遠的時候。
她那雙好看的大眼睛里,閃爍的是難以置信的神采。
也是,他們大山里的耕地,一根壟幾十米都算是很長的了。哪里見過一望無際的大平原啊。
很多時候,食堂開飯,她正在給客人按摩下不來。
我就拿起她的飯缸,給她一起把飯菜打回來。
我們單位是實行飯票制的。
每人每月一百五十塊的飯票,要是計劃著吃,兩三天吃一頓純肉的菜,還是夠用的。
畢竟食堂的菜價很便宜,一份紅燒肉,用飯票買,也才兩塊五毛錢。
我經常會一連半個月,一頓葷菜都不吃,把省出來的飯票買紅燒肉,給小迪帶回家里。
陳玉華知道我省飯票給妹妹買紅燒肉以后,每次她買了紅燒肉,也會分給我一半,然后把我碗里幾毛錢一份的素菜,扒到她碗里一半。
我們儼然成了一對小情侶。
只是誰也沒有捅破那一層窗戶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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