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 章 我被當成了漢奸!
老婦人一邊用手帕擦拭著那塊玻璃,臉上的表情也隨之悲傷了起來。
能看得出來,老婦人是哭了。
可是鬼魂沒有眼淚,只能通過聲音和表情來判斷。
老婦人里里外外把那塊玻璃擦干凈之后,就坐在鍋臺上,雙手搭在窗臺上,隔著玻璃向大門的方向望去。
接下來,一連過了好一會兒,那老婦人都是一動不動,只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大門的方向。
這時在東屋的于偉強兩口子,看我在廚房里待的時間太長了,就要推門過來。
怕那老婦人的鬼魂會傷到他們,我急忙用力推了一下門,隔著門上的玻璃給他們做了個再等一會兒的手勢。
我這邊把門關嚴的聲音也不小,可是那老婦人就像沒聽見一樣,還是一動不動的透過那塊玻璃,盯著大門的方向獨自出神。
這么一直耗下去也不是辦法。
我就走到那老婦人跟前,微微彎腰行了個禮:
“大娘,您這是在看什么啊?”
那老婦人側過頭看了看我,不但沒有回答,反而還白了我一眼。
接下來轉過頭去,繼續注視著窗外。
嘿!這就有點尷尬了!
你不是不搭理我嗎,那我就找一個你能搭理的。
于是我就回到東屋,在背包里取出香爐,再次回到廚房,那老婦人依舊是一動不動的坐在那里望著窗外大門的方向。
我馬上點香請出了我那前世的媽媽蘇玉紅。
蘇玉紅一到,那老婦人馬上就有了反應。
只見那老婦人馬上從鍋臺上下來,給蘇玉紅連著鞠了三個躬。
可還是一句話也沒說,繼續回到鍋臺上去看窗外了。
這時就聽蘇玉紅對那老婦人說道:
“張劉氏,我們聊聊。”
老婦人側過頭:
“鬼王想嘮嘮,那就嘮嘮吧。”
……
接下來通過她跟蘇玉紅的交流,再加上蘇玉紅加上了一些她能看得出來的事情,兩方面一結合,我知道了老婦人的故事。
也知道了為什么那塊玻璃一直以來,為什么不擦,它也能自己干干凈凈的原因。
老婦人說話帶著特別濃重的老唐縣口音,有一些早年間的方言土語我聽不明白。
不過還是聽了一個大概。
原來,老婦人生于民國年間,長于戰亂年代。
老人沒有名字,娘家姓劉,婆家姓張,當時村里人都稱呼其為張劉氏。
于偉強家之前那處荒廢多年的老屋,就是張劉氏的家。
這張劉氏一生育有三子一女,老伴兒在最小的女兒五六歲的時候就去世了。
留下張劉氏一人,艱難的把四個孩子帶大了。
可是這時,侵略者的鐵蹄入侵我華夏大地。
大兒子和二兒子都在戰亂中相繼慘死在了小鬼子的手上。
三兒子身負國恨家仇,年僅十六歲,就參加了紅色革命隊伍,跟隨大部隊去打鬼子了。
又過了兩年,小鬼子在一次大掃蕩中,發現了張劉氏的小女兒。
小鬼子泯滅天良喪失人性,可憐那張劉氏的小女兒,那時候還不滿十五歲,就在小鬼子的蹂躪摧殘之下,失去了寶貴的生命。
自此之后,張劉氏整日以淚洗面。
唯一的念想就是能早日打跑小鬼子,小兒子也能早日回家。
那之后,她沒事的時候,就會坐在窗前盯著家里大門的方向,期盼小兒子能早日歸來。
早些年玻璃是很值錢的東西。
窮人家沒有錢把整扇窗戶都安上玻璃。
只能在窗戶的一角安一小塊玻璃,用來觀察院子里的情況。
窗戶上其他的地方,只能用窗紙貼上。
張劉氏在窗前一坐就是六年。
盼兒歸也盼了六年。
后來這張劉氏就坐死在了那扇窗戶前。
后來村里的鄉親們給他打了一副薄棺材,連紅漆都沒上,草草的就給埋了。
可是誰承想,張劉氏死后,七魄中竟有掌管靈識的一魄沒有散去,就附著在了那扇窗戶的窗框之上。
自此之后,張劉氏的鬼魂,就每天夜里都會來到這扇窗戶前,繼續翹首苦盼小兒子的歸來。
擔心窗戶上的玻璃臟了,怕看不清兒子歸來,她還每天都會擦拭那塊玻璃。
好巧不巧,于偉強蓋房子的時候,就把這扇窗戶給留了下來,并且二次利用,安在了自家房門旁。
新房建成以后,張劉氏還是通過那未散的一魄,又找到了那扇窗戶,繼續坐在窗前,翹首苦盼小兒子的歸來。
她哪里知道,小兒子早在當年的一場戰役中,就英勇犧牲了。
知道了張劉氏的故事。
我的心中一陣酸楚,都是小鬼子惹的禍呀!
但愿這世上不再有戰爭,但愿處處都回蕩著和平的歌聲。
后來我又請蘇玉紅幫我問了一下,為什么我和張劉氏說話,她卻不搭理我呢!
知道了原因以后,差點沒把我鼻子給氣歪了!
可是面對這樣一位命運多舛歷經磨難的老人,我還真的是生不起氣來。
原來,當年在小鬼子禍害她小女兒的時候,那些小鬼子是被一個梳著中分頭的漢奸帶過來的。
她說我也梳著中分頭,穿的衣服還干干凈凈的,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準是漢奸!
這我就很冤枉啊!
怎么我梳個中分,穿衣服干凈這些都成了罪過了?
我這么一個善良樸實的小小出馬仙,怎么在她心里就成了漢奸了?
可是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審美標準,每個人的內心也都有著自己對他人的評判,我也不能怪她。
知道張劉氏并不是會傷人的惡鬼,只是一個苦苦期盼兒子早日歸來的母親。
馬上我就到了東屋,把這件事跟于偉強兩口子說了。
我告訴于偉強,說這件事他如果不解決的話,也不會對他們的生活有什么影響。
如果想要解決的話,就給張劉氏多燒一些元寶紙錢。
另外再找一個紙扎匠,給扎一座大房子,扎房子的時候,在主屋留一扇窗戶別安。
然后把他家那扇窗戶拆下來,一起燒給張劉氏,燒的時候,多跟老太太念叨念叨,多說說好話,安慰她一下。
自己家再重新安一扇窗戶就好了。
具體怎么抉擇,還看于偉強兩口子的選擇。
到了這里,這件事就算是辦完了。
臨走的時候,龐秀麗給我拿了一百塊錢的壓堂錢。
從親屬關系上來論,于偉強應該是陳玉樓的表兄弟。
有了這層關系,我只收了他們十塊錢的香火錢,夠給我們家老仙兒請兩盒香就好了。
第二天,我就帶著玉華和小迪回了保定。
剛一出正月,我就找了個理發店,把中分給推成了平頭。
接下來雖然也能隔三差五的出去賺點香火錢,可都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小事,就不細說了。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
一轉眼就到了二零零零年的五月份。
我和小迪是一九九五年五月份從家里出來的。
到了現在,已經滿五年整了。
可是小迪六月份就要高考了,我不能因為著急回家,就把她的高考大事給耽誤了呀!
跟小迪商量之后,最后決定,我們兩個再熬一個月,等小迪高考完,我們一天都不多等,馬上回東北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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