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9章 自己動手扎紙牛(二)
老母親葬禮的當(dāng)天,直到陰陽先生第三次報廟指明路的時候,崔紅才把自己扎的那頭看起來不怎么像牛的東西給拿了出來。
這下陰陽先生也算是見了“世面”了!
那陰陽先生就說道:
“崔紅啊!你這整的是個啥玩意啊!這是在哪家紙扎鋪子買的呀?”
崔紅臉一紅:
“師父,這……不是……買的,是我自己……我自己扎的。”
事已至此,那陰陽先生只得無奈的搖搖頭,一跺腳說道:
“哎呀~崔紅啊!你說你媽這輩子就只有一回這個事兒,這咋還能糊弄呢!?現(xiàn)在只能這樣了!”
葬禮上的每一個環(huán)節(jié),在哪個時辰做什么,這都是有說道的,不可能隨意更改。
很多陰陽先生甚至?xí)衙總環(huán)節(jié)的時辰,精確到刻,比如辰時三刻,巳時初刻……
按理說,遇到了這種情況,如果換做是梁叔那樣有真本事大能力的,就應(yīng)該及時終止葬禮,給崔紅一個重新準備紙牛的時間,另外再擇吉日吉時,來進行葬禮的流程。
可是老崔家請的這個陰陽先生,說他對這種事精通吧,也算不上精通。
要說他是個半吊子師父,他還比半吊子強一些。
所以,也不能完全說他是個騙子。
當(dāng)時,這個陰陽先生看時辰馬上就要過了。
他也是著急,給老崔家的葬禮弄完了,自己就能收了錢回去辦別的事了。
于是,他也沒有讓崔紅去準備新的紙牛,就把這頭似牛非牛的東西簡單的開了光。
燒了紙牛之后,就是起靈出殯,入土下葬。
前面我們說過,母親死后,女兒給燒一頭紙牛,是為了過奈何橋之前喝臟水用的。
可是崔紅給她老母親燒的那個,也根本就算不上牛,說準確一點,就是一個看著有一點像牛的怪物。
這樣一來,老太太在那邊,不但沒有老牛替她喝臟水,在自己喝臟水受罪的同時,還要受那個怪物的欺負!
老太太在陰間受罪,陽世上的崔紅怎么能知道啊!
而這時的老太太,還沒有真正的進入地府接受一生功過的審判,多少還是有一些自由的。
于是就把自己的遭遇,托夢告訴了女兒。
回過頭我們再說崔紅這邊。
安葬了老太太,這之后大家也就各忙各的了。
崔紅當(dāng)時跟我說的,是她幾天前才開始做那個關(guān)于她媽媽的怪夢的。
其實真實的情況,是從她媽媽下葬的第二天晚上,她就已經(jīng)開始做那個夢了。
這個夢,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困擾了她半個月了!
起初,她也沒有太在意這個夢,心想可能是自己過度思念母親,才會不斷的夢見母親受罪。
可是一段時間下來,這個夢每天晚上都如約而至的重復(fù)。
這樣一來,崔紅的心里就開始畫魂兒了。
于是昨天,她就在她老家那邊找了一個同樣也是頂香的弟馬。
那個弟馬給她看完了之后,當(dāng)場就把她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一字不差的跟崔紅說了。
她聽完之后,見那個堂口的弟馬,把自己的事情就像過電影一般,說的是分毫不差,這回她也相信了世間真的有鬼魂神明的存在,并不是她原來想象中的“死了死了,一了百了”。
知道了因為自己一時為了省下那點錢,而讓老母親在陰間吃苦受罪,一向孝順的崔紅哪里受得了啊!
當(dāng)時就給那個出馬弟子跪下了,求人家救救她媽媽。
其實那個出馬弟子,跟我還挺熟的,不過他那里只是個半堂口,堂口上并沒有地府的仙家,只有胡黃常蟒。
仙家們著急出來修行功德,于是就立了這么個半堂口。
沒有地府鬼仙兒,跟陰間有關(guān)的事,雖然能看明白,卻辦不了。
于是我的那個同行,就給崔紅推薦了我。
所以今天崔紅才來找到了我。
她對于她老家那個出馬仙是相信了,卻不相信我。
到我家之后,為了試探我的實力,只是跟我說了一點點關(guān)于那個夢的事,別的事情就一個字都沒有提,就想試試我是不是真的能看出來她這些事。
在過去這么多年的時間里,像她這樣的香客,我見到的太多了,想找你給辦事,又怕你沒本事,還有一些根本就不信鬼神的,也會來找你給看事兒,他們就是圖一個心里安慰。
對于像崔紅這樣的香客,我早都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我也很理解他們。
畢竟跟你不認不識的,現(xiàn)在又是末法時代,什么樣的人都能點柱香白話幾句,能騙到錢最好,騙不到自己又不損失什么。
大家都怕被騙,這是可以理解的。
這時,我就把崔紅的這些事都給她說了一遍。
結(jié)果我剛說到她自己在家扎紙牛的時候,后邊的還沒說呢,崔紅就給我跪了下來,一邊哭一邊說道:
“吳神仙,求你別往下說了,我已經(jīng)知道錯了,求你救救我媽吧,我給你磕頭了!”
說著就“邦邦邦”的磕起了頭。
我急忙把她扶起來:
“崔姐,你先起來,你這事,我?guī)褪悄軒停贿^你這因果太重,我……這個……啊!”
我這么一說,她也明白:
“吳神仙,這些規(guī)矩我都知道,我就兩萬塊錢的存款,只要你能救我媽,這兩萬塊錢都給你家老仙兒添置香火。”
我心里想,你說說你,為了省下那兩百多塊錢,現(xiàn)在卻要花這么多錢,看著挺精明個人,這賬咋就算不過來呢!
雖然心里這么想,可我還是說道:
“崔姐,用不了那么多,這件事有五千八百八十八就夠了。”
聽我這么一說,她的臉上也有了笑容:
“五千多塊錢就夠了呀!那可是感情好了。”
說到這里,正在看書的您,應(yīng)該有些疑問:“老吳,你這香火錢的數(shù)目,怎么還有零有整的呢?這是咋回事阿?”
其實這件事,我自己是辦不了的,我需要請梁叔和趙斌,還有咱們那個小外甥女莫曉蕾的幫助。
以前在保定的時候,梁叔給人看事兒,就是八百八十八,這么多年以來,一直也沒有漲過價,依然還是這個數(shù)。
而給新死之人燒牛這件事,只有在陰陽先生指明路的時候,亡人才能自己把那頭牛牽走。
到了現(xiàn)在,那老崔太太還在去往地府的路上受罪。
也就是說她現(xiàn)在還沒有真正的到達地府。
這樣一來,她在地府也還沒有戶籍,所以現(xiàn)在活人在陽間燒給她,她也是收不到的。
她又不能再次自己回來牽牛。
這么一來,崔紅找到了我,就要由我以過陰的方式,幫她把那頭牛給送過去。
而這紙牛,并不是燒了就完事了。
燒之前是要開光的。
沒有開光的紙牛,那就是一堆廢紙。
只有開了光,才算是賦予它生命,這頭牛才能活過來。
而我把牛送過去,跟最初老太太自己把牛牽走相比,這紙牛的開光方式還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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