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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昔日承諾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正當(dāng)白夜陷入沉思之際,身后忽然傳來一陣微弱而略帶顫抖的聲音。
  他微微側(cè)目,目光柔和地落在百萬身上——那只從枕頭下探出腦袋的蠱蟲,正不住地?fù)u頭擺尾,欣喜不已。
  “你醒了。”白夜輕聲說道,轉(zhuǎn)身看向黑吟。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眼中充滿了迷茫和疑惑。
  百萬爬到黑吟脖子處,在那里一個勁兒地蹭,黑吟不自在地動了動肩膀:“百萬,快停下來,癢……”
  “焉酸汁乃劇毒,你雖為蠱師,卻還未到達(dá)永生階段。”白夜走上前拎走百萬,百萬見到白夜便不敢再造次,只好任由白夜將自己放到他衣服里面。
  見狀,黑吟對百萬安慰道:“別怕,他不會傷害你的。”
  “不一定,這得看它老不老實了。”說著,白夜輕輕抬起手,在黑吟的前額上輕輕一靠,感覺到她體溫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他不禁松了口氣,眉宇間的緊張也隨之消散。
  “下次刺自己之前,可要想清楚了。”
  白夜的語氣中帶著責(zé)備,但更多的是關(guān)心和擔(dān)憂。
  “這是哪里……”黑吟臉色蒼白,她緩緩轉(zhuǎn)動眼珠,目光迷離地在房間中游移,她眼中充滿疑惑,自言自語一般說著,“我昏迷之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片刻之后,她得出結(jié)論:這……居然是白夜的房間!!!
  “你差點殺了自己。”一支袖箭在白夜指間晃動,他語氣低沉,有掩飾不住的責(zé)備,“這個是兇器。”
  黑吟對這支袖箭還有印象,她拍了拍腦袋,試圖回憶起昏迷之前發(fā)生的事情。
  然而,她的記憶如同被迷霧籠罩一般,模糊不清。
  “沒了么?”
  “沒了。”白夜語氣平靜如水。
  “我……是不是……還……”黑吟眉頭微蹙,欲言又止。
  白夜靜靜地看著她,似乎在等待她繼續(xù)說下去。
  然而,黑吟卻陷入了沉默之中,她拼命回憶著昏迷前的畫面,但那些記憶卻如同碎片一般,難以拼湊完整。
  終于,她想起了最后的畫面——那個讓她心驚膽戰(zhàn)的瞬間。
  但這哪是能說出來的?!!!
  黑吟偷偷瞄了一眼白夜,立刻心虛地抿了下嘴唇,唇瓣的疼痛讓她忍不住皺起眉頭。白夜見狀,立刻關(guān)切地問道:“怎么了?”
  “怎么了?”他迅速掀開被子,為黑吟檢查傷口。
  見傷口并未滲血,他才放下心來,又重新為黑吟蓋上被子。
  “對了,”黑吟緩緩從懷里掏出一塊石頭,“這個你拿著。”
  “磬寒石!”白夜低眸一看,下一秒,神情詫異無比,“這石頭極其罕見,只在應(yīng)極淵才有。你是從何得來?”
  “這是夏笛的,據(jù)說可修復(fù)一切反噬之傷,所以我便找機會從不周山拿了下來。”黑吟將東西放入白夜手中,“我跟許君劍確認(rèn)過,這個東西可以治愈你的舊疾。”
  “被蠱雕追得滿山跑那次?”白夜盯著黑吟。
  黑吟一愣,隨即笑了出來,她的聲音依舊微弱:“你連這個都知道?拿著吧,不然我就白跑了。”
  說著,黑吟將磬寒石放在白夜掌中。
  在黑吟準(zhǔn)備收手的那一剎那,白夜毫無征兆地迅速反轉(zhuǎn)手腕,緊緊抓住了那只手。
  他緩緩低下頭,目光如炬地凝視著黑吟,輕聲問道:“為何要待我如此之好?”
  黑吟顯然未曾料到會有這一幕,不禁一愣,眼神開始閃爍不定,試圖掙脫白夜的束縛并匆忙抽回手去,但顯得有些慌亂無措。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解釋道:“你......你之前送給我護(hù)腕,按照禮節(jié),我也應(yīng)該有所回報......”
  然而,白夜并未讓她繼續(xù)說下去,而是突然向前湊近一些,雙眼深邃而幽暗,徑直凝視著黑吟的眼眸,仿佛能夠穿透她內(nèi)心深處的一切秘密。
  “其實,你剛剛想要詢問的是,在你失去意識陷入昏迷之前,我們之間是否發(fā)生過什么特別的事情吧?”白夜的聲音低沉。
  “嗯......”黑吟緊張得幾乎無法呼吸,甚至不敢輕易發(fā)出任何聲響。
  “你親吻了我。”白夜輕啟雙唇,吐出這幾個字。
  話音剛落,如同一道驚雷炸響在黑吟耳邊,令她驚愕不已,瞠目結(jié)舌,半晌都說不出一個字來。
  此刻,她終于敢確定,原來先前那些模糊不清畫面并非虛幻!
  就在黑吟還來不及反應(yīng)之際,白夜俯身貼近黑吟,輕柔地將自己的嘴唇印在了她的唇上。
  這一動作宛如蜻蜓輕點水面般輕盈微妙。
  須臾之間,白夜便挺直身軀,回到原本的位置。
  “就是這般模樣。”白夜淡然補充道。
  黑吟眨了眨眼,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和不確定,輕聲問道:“就沒了?”
  白夜嘴角微微上揚,語氣平靜地回答道:“不然呢?難道你還想同我做些什么嗎?”
  黑吟急忙搖了搖頭,臉上泛起一抹紅暈,低聲說道:“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低下頭,心中暗自思忖起來。
  回想起當(dāng)時的情景,黑吟是中了阿汀的迷藥,失去了控制,雖然這并非她的本意,但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而且對白夜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黑吟知道再多的解釋也無濟于事,于是默默地垂下雙眸,誠懇地道歉:“白夜……抱歉啊……你如果感到生氣,打我罵我都行,我絕不反擊。”
  “生氣?”白夜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顯得輕松一些,然后轉(zhuǎn)身背對黑吟,淡淡地說,“我也吻了你,你我扯平。”
  然而,他的聲音略微顫抖,似乎并沒有表面那么灑脫。
  黑吟靜靜地凝視著白夜的背影,心中滿是愧疚之情。
  兩人都不再吭聲,房間一時間變得安靜,加上兩人之前發(fā)生的種種,讓氛圍略微變得有些尷尬。
  “白夜……”黑吟輕聲呼喚著他的名字,聲音帶著些許顫動。
  白夜的身體動了一下,卻并未回頭,只是冷冷地回應(yīng)道:“你可以叫我燼燃。”
  他特意將語調(diào)放得很冷,似乎想要用這種方式掩蓋內(nèi)心的波瀾。
  黑吟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輕輕喊出了那個新的名字:“燼……燃。”
  奇怪了。
  盡管這是她第一次如此稱呼白夜,但卻沒有絲毫別扭的感覺,這個名字仿佛早已深深烙印在她的心底,自然而然地脫口而出。
  “怎么,”白夜一眼就看穿了黑吟內(nèi)心的疑惑,于是開口問道,“是不是又想問,我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么?”
  “不是。”黑吟嘴角輕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都不必?fù)?dān)憂,放手去做便是。”
  “哦?”白夜緊緊地盯著黑吟,眼中閃爍著熾熱的光芒,仿佛兩團燃燒的烈焰。“如此說來,無論未來我做什么,你都會助我一臂之力?”
  “自然會。”黑吟挑起眉毛,回應(yīng)道,“難道你看不出來嗎?我可是一直都在盡心盡力地協(xié)助你啊!”
  “即便受了傷,還是這般頑皮。”白夜輕輕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不過……有一件事始終令我困惑不解,”黑吟試圖掙扎著坐起來,但腹部傳來的劇痛讓她無法如愿,只得重新躺回床上,“你明明來自北安國,又為何甘愿來到古淮國做驅(qū)魔人呢?”
  “因為……”白夜的眼神微微一動,似乎想起了一些往事,整個人都沉浸在回憶之中。
  這一切皆源于我對某個人許下的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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