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殺機四起滅滿門(五)
姜易面無表情的揮袖一拍,將其逃出的神魂一擊拍散。
那把邪劍沒有了主人操控,卻仍然兀自飛來斬落,但是根本不敵驚霄劍,金鐵交擊聲中發出不斷的哀鳴。
眼見那邪劍還在空中不死不休的朝著姜易斬下,姜易起了一個法訣,打出一十八道天罡地煞,金火雷光往那邪劍上一裹。
只聽“刺啦”一聲,像是裂帛的聲響,這把邪劍猛然一顫,接著寶光一黯,如同醉酒一般在空中搖搖晃晃了起來,然后直直墜落,斜插在地上。
姜易一揮袖,將這把劍和吳真的縮影物全部收起,接著手腕一翻,一根陣旗出現在手中。
他口中念念有詞,打出一道道法訣,那根陣旗浮空而立,接著一根八丈八尺長短的大旗拔地而起,旗幟迎風飄揚。
轟隆一聲,如山崩裂,陣旗已立,一聲龍嘯之聲震動四野,巨大的金龍直沖云霄。
一時間,所有目光瞬間集中于此。
乾位所在,方青面色微變,有些訝然的看著金龍沖嘯,暗道:“果然,此人并不簡單,竟然是第一個立旗之人!
他再轉首望著陣法破碎的云河島,那個俊美青年正被九條灼熱逼人的火龍包圍,一時間只有防守之力,任誰都能看出此人落敗只是時間問題。
方青喃喃自語:“我方青,豈能落于人后!
他把手一揚,一方青色小碑浮現在空中,道了聲:“去!”
這方小碑到了空中一轉,便成了一塊三丈大小的巨碑,朝著那俊美青年當頭壓下。
頃刻間,似乎有一道莫名的力量籠罩下來,那青年原本游走不定的身法開始慢下來,然后這巨碑一落,此人竟然躲避不過,從空中被壓的跌落下來,且勉強起身后,任憑他怎么用力也是舉步維艱,搖搖晃晃,似乎深陷泥沼之中一般。
接著頭頂忽然一暗,巨碑忽的往下砸落,青年大叫一聲,撐起寶光,一聲巨響之后,居然被他硬生生架住了,只是似乎受不住那股巨力,再加上火龍不斷轟擊,立刻口鼻溢血。
方青冷笑一聲:“困獸猶斗!”
他將手往下一按,石碑上面靈紋依次亮起,重量何止大了十倍,青年慘叫一聲,連神魂都沒逃出來就被壓的粉碎。
方青手一招,收了術法寶物。
接著做出了與姜易如出一轍的步驟,幾息后,又是一條金龍騰入云霄之中。
而在離位所在,葉文輝手掌扣住一個修士的頭顱,面色陰沉的望向西北方向的兌位。
手掌一用力,硬生生捏碎了那名修士的頭顱。
他轉首煞氣逼人的望向另一名跪伏于地的千影門修士,冷冷問道:“你剛剛所說,可是真的?”
那名修士眼角余光瞥著那具無頭尸體,打了一個寒顫,顫顫巍巍說道:“自然……自然不敢欺瞞道友。”
……
大師兄和吳真兩處地方都已失守,按理說是否去支援已經是無關緊要,可是錢穆此刻卻無心去想此事。
就在自己駕馭飛舟至半途的時候,一時不察被人突襲,舟中之人除了他之外死的干干凈凈,如今他正被一個身材瘦小的男子死死纏住。
那名男子手中握著一根青色的的細長軟鞭,表面繚繞著無數水光,卻反射著如同金屬般的光芒,但見其手腕在虛空中不斷抖動,長長的鞭子就化為無數條鞭影朝著錢穆當頭罩下
面對這威力不俗的靈器,錢穆只得凝神應對,只見其手腕一轉,掌心之中紅光亮起,一只血紅色的油紙傘從中飛出,在半空中赫然打開,悠悠一轉便在自己頭頂打開,變幻出一道血紅光幕,將所有鞭影都攔在外面。
接著取出一柄黑色的鬼頭大刀,往空中一祭,在揮舞得呼呼生風,漫天都是鋒銳無比的漆黑如墨的刀光,將那些鞭影切割得支離破碎。
刀身之上九顆鬼面猙獰而笑,發出惑人心神的鬼叫聲。
就在這時,其身后忽然有一道黑光閃過,一道被黑衣裹住全身的人影悄無聲息地從他身后虛空之中躥了出來,雙手之上戴著一雙銀燦燦的尖爪,朝前一插,就直接刺入了那片血色光幕之中
只見尖爪之上符文一亮,那漆黑人影雙手猛然一分,就將那片光芒撕開了一道口子。
黑布遮掩下的嘴巴忽然張開,口中一團黑光亮起,一枚綠幽幽的飛針法寶從中驟然射出,穿透黑布,直插錢穆后心。
錢穆事實上在與孔得交手的時候,一直留心防范周圍,誰能知道他是不是只有一人前來,但卻仍是沒能注意到此人是如何在瞬息之間就來到了自己身后,此刻再想回身防御已經晚了。
此針碧芒幽幽尚未及體,他渾身上下便如針刺一般,他毫不懷疑,自己的護體寶光若被其擊中,必然不能抵擋,重傷都是輕的。
當即嘶吼一聲,身上一圈血色光帶飛起,繞身一轉,接著向前迎去,可只是凝滯片刻,就被洞穿,眼見此物也沒能遲滯那碧綠細針多久,他不及多想,身上又猛然爆發出一道墨團也似的黑霧。
那碧綠細針從那黑霧之上一透而過,再閃了一閃,一個盤旋,竟然回到了孔德手中,他捻住此針,心中并未消除戒備,反而盯著上空那團黑霧不放,心中有一種預感,總覺得那名大敵似是還未曾身死。
那黑霧依舊在空蠕蠕而動,只消片刻,猛然一陣劇烈涌動,隨后便見那一位完全陌生的清秀少年上身赤裸,臉色難看地從里走了出來,他伸手按住一側鼻翼,使力一吸,黑霧便化作一線,鉆入他鼻竅之中。
孔德面色凝重看著那名陌生少年的上半身,上面紋著一位清秀少年,一名蒼發老者,還有一個貌美女子,此刻這人的模樣正是和他身上的少年一模一樣,那老者與女子都臉色木訥,只有那女子臉上掛著一抹詭異笑容。
千影門功法特殊,可以吞噬他人神通術法為己用,而且在使用之時會變幻成被吞噬的那人模樣,這種事情孔德早已知道,卻沒能想到這人運用的法門如此詭異。
只有錢穆自己知道,此紋身并非尋常裝飾,也不是千影門正統法門,而且他結合煉器之法,剝離他人的人皮而制成的厲害法寶,一直被他以自己身血肉供養著,可在一定的威力范圍內用以避劫,但是卻要用本源壽命來換,今日也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情況,才下狠心將之用了出來。
錢穆扭了扭脖子,像是在適應這句軀體一般,漠然道:“想不到啊,青冥弟子還兼修有傀儡之術,就不怕分心之后,再無望大道嗎?”他聽到嘴里傳出陌生男子的聲音,略微皺了皺眉。
孔德一招手,他將那具被黑衣包裹的人影御使到了自己身邊,此人這時的狀態太過詭異,好似換了一個人一般,這種邪門歪道的法門,竟然如此詭異。
聽得言語后,他微微一笑,不為所動,道:“這就不是需要道友操心的事情了!
錢穆嘿然一笑,起指一點,那只看起來與尋常無異的紅色油紙傘,忽的一轉,悠悠朝著孔德頭頂飛去,只見起一收一開,就有絲絲縷縷紅色細線從中垂落。
這是錢穆在傘中熬煉多年的罡煞之氣,千絲萬縷,難以斬斷,只要其一但稍有不慎,就會被其纏住,身上法力運轉便會出現凝滯。
接著他的口中響起一陣古怪的吟誦之聲,其身上的所有紋身變得越發模糊起來,就像是所有顏色都暈染開了一樣。
而與此同時,其人全身的皮膚開始泛起紅色,竟然像是一滴墨水滴落宣紙,接著迅速暈開一般,很快就遍布了全身。
伴隨著一陣略帶痛苦的低聲悶哼,那錢穆變幻的清秀少年身子一蜷縮,等到他伸展之后,變得白發蒼蒼,變得劍眉星目,卻生得玉面朱唇,乍一看上去,像是他身上三個人像完全雜合而成,看得人毛骨悚然,而與之同時的是,此人的修為境界竟然直接拔高了一籌,從開元二重攀升到了開元三重。
錢穆此時正被那油紙傘逼得不斷出手,根本騰不出手來打斷其人施法。
原本他見這無數紅色絲線散開,擴散極快,看來用不著片刻,就會將四周全部罩住,這樣一來就逼得他不得不出手阻擋。
孔德就立刻猜到他是在拖延時間,然而這絲線不僅迅速擴散,同時還不斷朝著他身上纏來,無奈之下只得先行御使那傀儡上前擋住,自己好找機會脫身而去。
誰能想到那油紙傘輕輕一轉,紅光夾纏著絲線潑灑而下,竟然極為克制傀儡,只消輕輕一觸碰,那黑衣傀儡就變得遲緩下來。
這一下效果出奇的好,本來拖延時間的法術卻意外削減了孔德實力。
錢穆顯然注意到了孔得這邊發生的一切,那張詭異的面容上殺氣浮現,雙手在虛空中一抱,懷中紅光一閃,立即浮現出一把晶瑩如玉的血色琵琶。
他一個男子,懷抱樂器,好似猶抱琵琶半遮面,變得嫵媚多姿,竟然毫無違和感。
只見其一手按壓在絲弦之上,另一手在輕撫在面板之上,輕輕撥動起琴弦來。
“錚錚錚……”
孔德聽聞此聲,面色丕變。
出乎意料的是,此聲并非嘔啞嘲哳難以入耳,相反的,這琴聲十分清脆響亮,如同昆山玉碎,聽之猶如大珠小珠落玉盤,十分悅耳。
可在琴聲響起的瞬間,半空飛舞的的那只紅色油紙傘,忽然血光一亮,卻豁然漲大了一倍!
其上垂下的血色絲線變得愈加密集,如同一條條纖細靈蛇,瘋狂地朝著他突刺而來,速度較之前快了數倍。
乍被突襲,一招不慎,就被數條紅線同時刺中了肩膀和脊背。
那些紅色絲線也不知是何材質,方一入體,就立即生根發芽一般,從中分出數條分支,朝著他的血肉中鉆了進去,竟然開始沿著筋脈突進起來。
“不好!”
孔德只覺得肩膀和手臂一陣麻木,周身法力運轉立刻都變得遲鈍起來,而且體內元真之氣竟然被壓制下去,不禁一時間魂飛天外。
就在這時,他眼角余光忽然瞥見身側一道黑影陡然閃過,心中頓時暗叫一聲我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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