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集中精力，把沈茹冰和蘭處長的談話聽得清清楚楚，當(dāng)聽到蘭處說要“將就一下”時，他生怕沈茹冰吃虧，便用餐巾紙塞上耳朵，跑出去踢開了隔壁的門。

        “小凡！”沈茹冰委屈地嬌叫一聲。

        “冰姐，你沒事吧？”

        “你再晚來一會……”沈茹冰有些夸張地抹起了眼淚，心里卻在洋溢著被男友保護(hù)的得意。

        “蘭處長，想施行不軌？”張凡站在地中間，冷冷地逼視蘭處長。

        蘭處長這才明白：進(jìn)來的這人是沈茹冰一伙的，這人來者不善！

        不過，他并不害怕，抬手一拍桌子，吼道：“她企圖向我行賄，原來你們是一伙的設(shè)局害我！我要報警！”

        說著，扎三舞四地掏出手機(jī)。

        其實(shí)他不敢報警，他心虛。

        只要這事一上報，他就會被網(wǎng)友人肉，他以前的那些埋汰事就包藏不住了，網(wǎng)上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楊表哥”前車可鑒哪！

        “報吧報吧！”張凡笑著催促道。

        蘭處長尷尬地把手機(jī)放回了原處，為掩蓋心思，強(qiáng)作鎮(zhèn)靜，問：“你要怎么樣？我全都奉陪。”

        “沒人想把你怎么樣，你最好趕緊給沈博士道歉，在我沒有發(fā)火之前道歉。”

        道歉？

        蘭處長腦子急切地繞彎子：道歉？一道歉，那么我猥懈沈茹冰就成了事實(shí)！

        “我憑什么為自己沒做過的事道歉？”蘭處長心虛地強(qiáng)頂一下。

        看來，這豬頭不服氣！

        張凡盯著他，很想在他身上練練小妙手。

        不過，想了一下，又改變了主意：畢竟是政府的一個處長，隨便打了，今后即使繞開他去找藥監(jiān)局別的領(lǐng)導(dǎo)辦證，也會增加非常大的困難。

        “你會道歉的，因?yàn)槟悴坏狼傅脑挘�你會死。”張凡微笑著說。

        “你威脅我？難道你想在這里動手？”蘭處長故作鎮(zhèn)靜，“店里的錄像和服務(wù)員，都可以證明是你殺了我！警察很快就會抓到你。”

        “我有那么腦殘嗎？哈哈哈哈，”張凡突然笑了起來，“你肺部上的那個職業(yè)殺手，已經(jīng)足可以殺死你了。”

        蘭處長似乎沒有聽懂，詫異問道：“什么？你再說一遍。”

        “我是說，你左肺肺裂之處長了一塊不該長的東西，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五、六厘米直徑，而且還在瘋長……”

        “怎么可能？”蘭處長臉色一變，顫聲說，“你別拿這個來嚇我？幼兒園里的小把戲！我真懷疑你的智力。”

        “好吧，你既然不信，我來問你，三個月以前，你左臂臂彎處，是不是起過一個小囊腫？”張凡胸有成竹地問。

        蘭處長身上打了一個激靈，眼神冒出驚疑甚至是恐懼：“你，你怎么知道？”

        三個月前，他的左臂臂彎尺澤穴附近，確實(shí)長起一個小腫包。去醫(yī)院看病，大夫確診為良性肉瘤。不過，大約過了半個月，正準(zhǔn)備進(jìn)行手術(shù)割掉的時候，它突然消失了。因此，大夫又轉(zhuǎn)而認(rèn)為是囊腫，不了了之。

        這件事沒有外人知道呀！

        這個姓張的怎么可能了解得這么清楚？

        “我當(dāng)然知道。而且，我還知道它半個月后消失了，我更知道，就在它消失的第二天，你的右臂彎處長出了一個同樣的囊腫！而且，也是半個月后消失了！”

        張凡微笑著說，聲音不容置疑。

        “啊！”蘭處長尖叫起來，差一點(diǎn)跌倒！

        天哪！

        這個姓張的不是人，是鬼？……不對呀，這大白天，難道我活見鬼了？

        要說左臂上的囊腫，有可能被醫(yī)生泄漏出去，而恰巧又被這個張凡聽到了，還勉強(qiáng)可能解釋得過去。

        然而，右臂上的那個囊腫，絕對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因?yàn)檫@個囊腫比左臂那個小得多，只有黃豆粒那么大小，他根本沒有去醫(yī)院看病，甚至沒跟老婆說過！

        這個張凡若不是鬼谷子，就是孫猴子！

        蘭處想到這里，不禁對眼前的張凡產(chǎn)生了無限畏懼和崇敬，甚至有些慶幸：這等不世高人，我姓蘭的也不知哪世修來的福，竟然能有緣親眼見到？

        崇拜一旦產(chǎn)生，精神自然隨之矮化，dna中的奴性騰空而起，臉上堆上媚笑：“張，張神醫(yī)！小弟蘭忠有幸見到真正的神醫(yī)了！”

        張凡輕輕冷笑一下，“蘭忠處長前倨后恭，讓我有些意外。”

        “張神醫(yī)，能見到真人，并非每個人都今生有幸，我有緣識得真人真面目，不敢浪費(fèi)了天賜良機(jī)，既然張神醫(yī)已經(jīng)看出我的病，那請張神醫(yī)務(wù)必給在下講一講，這個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病因不明。但此病病根在肺部肺裂之處，因天澤穴乃是肺經(jīng)第一大穴，肺經(jīng)上的病源必然在此穴上有所突出，因此此穴上會因肺裂處病灶而產(chǎn)生囊腫。”

        “那么，肺裂處的囊腫以后會不會重新產(chǎn)生？”

        “你的問題有誤。不是重新產(chǎn)生，而是舊病重發(fā)。你肺裂之處的囊腫病灶根本沒有消失，只不過初次產(chǎn)生，激發(fā)了全身免疫功能來抵抗，所以暫時性消失。下次病灶再發(fā)作，恐怕……”

        蘭忠一聽，身形一抖。

        錢多人愛命，蘭忠聽說自己有危險，臉色頓時變化，“張神醫(yī)，請救我一命！”

        張凡搖了搖頭，遺憾地說：“我乃閑云野鶴，只診不治。再說，你這病需要馬上動手術(shù)切除病灶，非我力所能及，你還是去找西醫(yī)吧。”

        蘭忠見張凡如此說，信以為真，忙作揖打拱地感謝不停：“謝謝，謝謝，我明天就去醫(yī)院檢查。”

        張凡哼了一聲，笑道：“別光嘴上說謝，蘭處，來點(diǎn)實(shí)惠的！把沈博士的證件給辦了，再把今天的單簽了。”

        “那是必須的。”蘭忠說著，往包里一掏，掏出一只證件，雙手捧著，交到沈茹冰面前，笑著說，“沈博士，這是您的許可證。”

        沈茹冰接過來一看，果然是蓋著紅章的許可證。

        她把證件“啪”地一合，笑問：“蘭處，你這事辦得可不地道。明明證件在你手里，偏偏說什么證件難辦！你的卡油功爐火純青呀！”

        “嘻嘻……有點(diǎn)小私心，沈博見笑了。”

        說著，沖門外喊：“服務(wù)員，買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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