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很不習慣他的粗魯和沒禮貌，覺得自己必須說兩句什么了，便不軟不硬的回了一句：“是與不是，你以為這件事情和你有關系嗎？”

        中年男人眼里透出寒光，一張極為丑惡的臉，扭曲了兩下，然后鼻子里哼了一聲，道：“我是云云的叔叔！”

        說著，一雙大拳手緊握了起來，向張凡又靠了一下，微微低頭，看著張凡的眼睛，像是要把張凡吃掉似的。

        云云顯得非常害怕，一下子抓住張凡的手，道：“張醫生，你還是先離開這里吧。”

        云云媽媽也道：“張先生，你先走吧。”

        張凡的奇怪簡直達到頂峰：這母女倆為什么這么怕這個中年人？

        他真的是云云的叔叔？

        “張醫生，我求求你了，你先回去吧。現在天這么晚了，你在我家也不方便。”云云繼續懇求，緊緊地拉著張凡的手，雙腿微屈，幾乎要給張凡跪下了。

        張凡看了看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也是同樣仇恨地看著張凡。

        兩人對峙幾秒鐘，火星子都在各自的眼里冒出。

        “張醫生，張醫生，你馬上離開吧，阿姨求求你了，阿姨給你跪下了！”

        云云媽媽說著，在床上跪了下來。

        張凡皺了皺眉。

        這種情形，看來還是先退一步為好。

        他沖云云媽媽擺擺手，道：“阿姨，你千萬別這樣！要么我先走了，有事你打電話給我。”

        又對云云道：“明天早晨我過來！”

        中年男人兇狠地道：“你可以不必再來了。”

        張凡反唇相譏，“腿長在我身上關你什么事兒？”

        “你如果敢再來的話，我會把你打出屎的！”中年男人大聲的叫喊起來。

        張凡并沒有回答，轉身走出了門外。

        云云剛要跟出來送張凡，卻被中年男人粗暴地拉住，厲聲叫，“云云，你給我回來，不準跟不三不四的男人在一起鬼混！”

        云云嚇得止住了腳步。

        張凡轉身走出院子。

        心中頗為郁悶！

        這幾乎是被人趕了出來！

        這個中年男人難道有這么大的威力，能懾住寡女兩人？

        事出詭異必有妖！

        就此離開，不是張凡的性格。

        他坐在大奔里，抽了一支煙，重新打開車門，走下車來，借著夜色的掩護，向云云家走來。

        這次，他沒有從前門進去，而是悄悄繞到云云家的屋后。

        小小的窗子半敞開著。

        張凡躲在窗邊，偷偷向里張望。

        這里是廚房的窗子。

        只見云云睡在廚房里的一張疊椅上，窗外的微光身在她身上，很清晰，也很美麗。

        張凡看了一會，忽然聽到里間傳出聲音。

        他慢慢轉到里屋的窗子前。

        輕輕探頭向里面看。

        眼前的場面，使張凡心中一緊，幾乎驚呆！

        只見那個中年男人，正……在云云媽媽身上……

        這場面，刺激而惡心。

        張凡感覺一點美感都沒有。

        只是充滿了罪惡！

        那男人一身肌肉，黑黑的在月光下閃著光，整個人就像一條狗，張凡恨不得一掌將他拍死！

        張凡看到的是一個很認命的女人：云云媽媽似乎完全屈服，把臉埋在枕頭里，整個姿態像駝鳥把頭埋在沙子里躲避災難卻毫無用處。

        但是，可以聽得見她低聲的叫聲。

        不是叫，確切地說是嚎叫。

        那種絕望的死前的嚎叫聲。

        “啪啪”一聲連一聲，清脆而痛心。那是男人的手狠狠地毫不憐惜地打在她身上發出來。

        每抽打一下，她的身體就抖動一下，嚎出來的聲音就更痛苦一些。

        叫聲和抽打聲，持續著……

        過了五六分鐘，聲音終于停息下來。

        中年男人死豬一樣在床上靜靜的趴著，大口喘息，一只手卻仍然緊緊地揪著云云媽媽的頭發，狠狠地把她的頭摁在枕頭里不放開。

        云云媽媽的聲音停止了，似乎人已經死去，一動不動。

        過了幾分鐘，中年男人終于緩了過來，從床上坐起來。

        他抓起床尾的衣服，一邊往身上套，一邊惡狠狠的罵道：“死娘們兒，一點兒都不配合老子！下回再不好好伺候老子，我去找你女兒開刀！”

        說完，跳下床，推開門，大步的走了出去。

        張凡站在那里，非常非常困惑：眼前發生的這些事，這到底是……

        又過了一會兒，漸漸聽見云云媽媽打起均勻的鼾聲。

        張凡看了看，便悄悄地溜走了。

        一夜郁悶，眼里老是浮現云云媽媽被虐的場面。

        第二天早晨，吃完早飯之后，張凡去大藥房抓了十幾味中藥。

        他沒有跟云云打招呼，便直接把大奔開進了那個小胡同，停在云云家的院門前，并且按了按喇叭，讓全巷子的人都聽到有車來了。

        然后，張凡下車，大搖大擺的推門而進。

        云云剛剛起床，身上只穿著單薄的睡衣，領口敞開著。

        看見張凡走進院子，她驚訝的叫了起來：“張凡，你怎么又來了？不是告訴過你不要來嗎？”

        “你媽是我的病人，我為什么不來？給，這一副中藥，煎熬一小時之后，每天喝兩回，連喝三天，就不會有并發癥了。”

        張凡說著，把藥包遞給云云。

        云云接過藥包并沒有看，而是用眼睛看著張凡停在門口的車。

        她臉色白白地，聲音顫抖：“你怎么把車停在這里？這么好的車……他看見了，會給砸了！”

        “呵，吹吧。他敢砸？我等著呢。”張凡道。

        正在這時，云云媽媽披著衣服，從屋里走了出來。

        張凡看見她一邊系扣子一邊走路的樣子，確實是一個很迷人的中年美婦。

        怪不得那個中年男人要霸占她。

        不過，既然霸占了她，為什么不允許云云跟男人交往？

        難道那男人吃著碗里惦記著鍋里的？

        真是該死！

        人不知足必死！

        張凡恨恨地想。

        這時，云云媽媽已經走到了張凡面前。

        大概是昨天晚上受到中年男人的強烈折磨，她臉上略顯疲態。

        她看了看門口停著的大奔，用哀求的口氣道：“小凡啊，你趕緊離開這里吧，一會兒他就會過來的。”

        “阿姨，我不弄清情況是不會走的。”張凡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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