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梨二十五六，張凡二十一，兩人站在一起，特別地合諧，特別地有夫妻相，尤其是云梨職業性的表情，有一種透出骨子里的幸福感，像極了一個新婚的新娘。

        周韻竹卻是偷偷握著小拳頭，心里產生一種從未有過的沖動，她想殺幾個人，并且殺死之后剝了皮。

        她盯著張凡那張自得而幸福的臉，心里罵道：小子，你等著！

        張凡正沉浸在宿愿得償的幸福之中，但是，這幸福只持續了幾秒鐘，他就發現了問題：周韻竹眼里射出了毒光。

        不好！

        張凡內心一緊，忙向旁邊跨了一步，讓出他和云梨中間一個位置，道：“竹姐，來，你和云小姐合張影吧。”

        云梨摟著張凡，一口一口深深地呼吸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男性味道，心里舒服得快碎了，正美美地得意著，忽然張凡離開了她，這讓她閃了一下，有幾分不快，但又不好意思拒絕張凡的建議，便很機械地向旁邊挪了一步，“周總，過來，咱們三人合影吧。”

        周韻竹走過去，站在兩人中間，伸出手，挽了張凡一把，把他挽到自己身邊，緊緊地貼著他，頭卻是微微地向張凡靠過來，顯得既含蓄，又親昵！她是要用這個動作向云梨表示：他是我的囊中之物，是我個人私有，云梨，你是外人，不可越界置喙！

        這張照片因此顯得有點奇怪：站在中間的周韻竹與張凡緊緊地靠著，反而是另一邊的云梨與周韻竹之間有一段不小的距離，使人感到這張合影里，是周韻竹和張凡的秀恩愛，沒有云梨什么關系，她完全是多余的存在。

        云梨何嘗體察不出其中的奧妙，但她并沒有表現出來任何不滿，只是在鼻孔里輕輕地哼一聲，別人聽不見的一聲輕哼，那意思是說：天下男人都愿意拜倒在我裙下，而你，周韻竹，未必有這個魅力吧！你的男朋友？我不想拿過來便罷，我若是想把他攬到我床上，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周韻竹，就憑你，有幾個錢的小老板，就想跟女明星爭男人？呵呵，你想多了吧！

        聶如才導演賊眼如熾，看透了發生在周韻竹和云梨之間的一切。甲乙雙方鬧起了勾心斗角，這合作的事可就懸乎了。他精心策劃的這次合作，如果不成功，對他來說損失不小。他饞饞地看了周韻竹腰部一眼，暗暗地責怪：周總，你也真是傻女人一枚，怎么可以把自己床上的小鮮肉拿出來在別人面前顯擺？難道你不知道云梨是萬人迷嗎？自找苦吃……嘿嘿，不過，若真是云梨把張凡給擄走了，周總，你就給我個機會作個“替補上場”吧？

        想到這，他急忙叉開眼前的尷尬局面，大聲招呼道“來來來，云小姐，周總，張總，大家坐下來談！”

        聶如才這一聲喊，果然解開了現場的“僵局”和不快，周韻竹和云梨恢復了常態，含笑入座。

        不過，周韻竹在落座之前，忘不了在張凡后臀上輕輕捏了一把，示意他坐在自己身邊。

        張凡順從地挨著周韻竹坐下來。

        周韻竹把身子向張凡挪了挪，兩人的大腿緊緊地靠在一起。張凡感到從她的腿上傳過來陣陣溫熱，不由得回憶起她的美腿曾經給過他的無限旖旎……想著想著，腿上一陣麻上來，便偷偷在桌下把手放在周韻竹的兩條腿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算是對她剛才受到的委屈的補償。

        周韻竹腿上享受著張凡的愛撫，心里立時春風輕拂了，說話也是得意而自信：“云梨女士，情況就是這么個情況，聶導已經跟你介紹過了。我和張總第一次有幸認識你，說句名副其實的話，你的風度可以說是絕代風華，正是我們天健想找的形象代言人，所以，我和張總的意向已經確定了，就是想聽聽你的看法。”

        因為價格已經事先跟聶如才拍了板，所以，周韻竹倒是不怕云梨提價，不妨把自己的底牌想法說了出來，這樣的話，既顯得誠懇，又給大牌明星心理上一個滿足，促使她盡快決定下來。

        云梨沒料到周韻竹上來就把底牌亮出來，看來，周韻竹不像一般的公司老板那樣，明明巴不得跟她簽合同，卻硬是裝出可簽可不簽的樣子來壓價，看來，周韻竹是個很爽快的商人，跟這樣的女人合作，倒也不傷腦筋，于是，她心里產生幾分好感。

        不過，她絕不想把簽字成功的功勞，全放到周韻竹身上。于是，她瞟了張凡一眼，微笑如初月，明眸如晨星，說出來的話卻又如解語之花般溫馨有味：“感謝周總這么信任。不過，我有個問題，想請張總給解釋一下，好嗎？”

        周韻竹心中微微一驚：難道，云梨不想簽字了？

        有問題問我周韻竹嘛！干嗎要為難張凡？

        是不是要發賤哪！

        周韻竹扭頭看了一眼張凡，笑道：“張總，云梨女士對你很是看重，你可要認真回答云梨的問題哪！呵呵。”

        說著，放在桌下的手，輕輕拍了拍張凡的手。

        張凡有些靦腆，謹慎地道：“云小姐，對于天健的業務，我不是很熟，我經常在外面跑，天健的業務都是周總一手打理。您有什么問題，我盡我的能力回答您，有不對的地方，請周總補充吧。”

        “我的問題是，你們天健的芙蓉消脂霜和仙葩嫩膚露，這兩款產品既然如你們說明書說的那么靈，那么我要知道的是，它們的核心技術是什么？與市場上普通的消脂類和嫩膚類產品最大的區別是什么？”

        張凡心中暗笑一下，他已經感到，云梨此問題，純屬沒話找話套近乎吧！核心技術？任何一家公司，也不可能把核心技術公布出來。更何況，這兩款產品中所用的狍犴茸，乃是千年奇品，屬于可遇不可求的珍貴中藥材，它配方的秘密，是我參照《玄道醫譜》中有關敘述改進而成，這中間的曲折和不可告人之處多多，只有我和周韻竹、涵花三人知道，對別人怎么可以輕易泄漏呢？

        不過，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子，絕對不能表現出對此問題不屑一顧的表情，否則的話會給云梨下不來臺，合同也許就泡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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