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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先生見張凡的眼光里有不同的東西，便裝出一臉茫然。

        從于先生的表情上看，好像根本沒有明白張凡為什么看他，而是一臉沉痛地喃喃著：“壞了，壞了，這下子，大龍票沒得追回了！”

        “是挺可惜的，”張凡舒了一口氣，然后伸出小妙手，在睡衣領子下，輕輕地按摩慕老脖子左右兩側的紫色掐痕。

        內勁內氣，輕撫十幾個回合……

        當張凡再次抬起手來的時候，那兩道掐痕已經不在了，慕老的脖子上完全沒有任何被害的痕跡了。

        “就這樣，讓慕老安靜地走吧。麻煩越少越好，鞏老師，您說呢？”

        “當然。”鞏夢書點了點頭，看了于先生一下。

        “我也是這個意思，不管怎樣，死者為大，早入土為安。”于先生道。

        “慕老，您安息吧，天堂里沒有大龍郵票！”張凡輕輕說著，小妙手輕輕地放在慕老的眼睛上，往下一抹，慕老的眼皮便閉上了，嘴巴也合上了，這樣一來，慕老的表情就變得非常安詳，好像在做夢一樣，甚至，可以感覺他在微微地笑……

        “棗花，”張凡回身問道，“你當時進來時，看到慕老是閉著眼睛吧？”

        這一問，棗花身子一抖，臉色頓時變得蒼白！

        此刻，她根本沒有意識到張凡是在替于先生遮掩，她以為張凡是在替她遮掩。畢竟，如果慕老是被謀殺的，棗花是最大的嫌疑人！真的進了局子，不死也得脫層皮！

        “是，是的，我進來時，以為他睡著了，我正想脫衣上來睡，碰到他的手，感覺冰冷的，這才害怕起來……”棗花道。

        “好了，棗花你不要太難過，慕老這么大年紀了，死前沒遭罪，也算壽終正寢了……對了，慕老還有子女嗎？你應該打電話告訴他們一下。”張凡道。

        “他有一兒一女，都在外地，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他們。”棗花說著，便開始撥號，一會兒功夫，便就把噩耗通知了慕老的兩個子女。

        五分鐘后，救護車終于到了。

        兩個醫生大概正在睡覺被叫醒了，情緒相當不耐煩，一進臥室，還沒動手，便嚷了起來：“又是心梗，又是心梗，今晚第二個了！”

        然后，又用幾樣儀器檢查了一下，便拿出診斷單子，寫上慕老已經死亡，死亡原因是睡眠中呼吸不暢導致心肌梗塞。

        張凡和鞏夢書一直陪伴著棗花左右，他們二人都明白，慕老突然死亡，沒有留下遺囑，下面遇到的問題會很雜，慕老的兩個子女會不會爭遺產？

        從醫院回來之后，張凡問棗花：“慕老那張郵票放在什么地方？那是慕老從于先生那里騙來的。”

        張凡和鞏夢書都認為，這張郵票應該屬于于先生。

        棗花搖了搖頭，“他沒有跟我說過郵票放在哪里。”

        這話要是出自別人之口，張凡肯定懷疑有假，但出自樸實無華的棗花之口，張凡不得不相信其真。

        張凡和鞏夢書都有些遺憾，他們更擔心的是，這枚小小的郵票萬一被慕老藏到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慕老一閉眼，出票將成永遠的秘密。

        那么，大華國第一枚郵票將絕于世間！

        張凡想了想，道：“鞏老師你先喝茶休息，我和棗花去找一找吧。”

        于是，棗花便和張凡一起，在家里到處翻找，似乎什么秘密也沒找到。

        張凡回到客廳里，鞏夢書忙問：“有什么收獲？”

        張凡沒說什么，只是低下頭喝茶。鞏夢書見張凡眼神怪怪的，不禁微笑了一下。

        三人正在談著，忽然，傳來了很大的敲門聲。

        棗花急忙跑過去開門，沒想到，門剛剛打開，就被人從外面猛力地推開，棗花躲閃不及，被門打在臉上，身子向后一閃，撞在墻上，不由得捂住后腦勺痛苦地沉吟起來。

        張凡跳起來，沖到門邊。

        見門外有十幾個人，男男女女的，有戴黑紗的，有沒戴的，個個臉上怒火騰騰的樣子，領頭的是一男一女，看長相，就可以猜出是慕老的兒子和女兒。

        這一男一女大步沖進來，其他人也沖了進來，他們鞋也不脫，好像走平地，一個個泥腳踩到地毯上。

        那個女的雙手叉腰，看都不看棗花一眼，環視一周，沖張凡和鞏夢書喝道：“你們都是什么人？為什么在我家里？”

        張凡皺了皺眉，感到有些好玩：這兩人既然是慕老子女，怎么可能不知道棗花是他們的后媽？后媽的朋友在家里，有什么奇怪的嗎？

        “是這樣，”張凡平靜地道，“我們兩人是慕老的朋友，也是棗花的朋友，慕老出事，我們過來幫幫忙。”

        女的眉毛一挑：“我們家的事，不需要別人幫忙。”

        這女的很沒禮貌，也很不講理，看來，今天是來找事的。

        男的在一邊跟著叫道：“我爸突然去世，我和我姐沒來得及及時趕來，從我死去世到現在，這中間經過了好幾個小時，我們家究竟丟沒丟東西，還不好說呢！如果真的丟了東西，我一定要報警！你們誰也別想跑掉！”

        女的回過身，劈手抓住棗花的胳膊，回身對眾人高聲道：“先把保姆看住，別讓她跑了，剩下的人，跟我檢查家里！我爸的古玩字畫，我這里都有清單，按清單一件一件地查，少一件的話，先把保姆和這兩個男人送警察局！”

        張凡不禁笑了：很牛！比黑道上的人物還牛！

        慕老壞，壞在陰暗處，從不明火執仗。真沒想到，慕老的兩個子女這么橫！壞水比慕老還多！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慕老不是個東西，他子女更不是個東西。慕老基因強大！

        這時，兩個婦女沖過去，一左一右，將棗花控制住，另外幾個男人，沖進屋子，就要翻東西。

        張凡走過去，對擰住棗花胳膊的兩個女人輕輕一推。

        兩個女人頓時身子癱軟，坐到了地上。

        張凡把棗花拉過來，問：“頭撞得怎么樣？傷到沒有？”

        棗花搖了搖頭。她現在已經說不上話來，氣得直瞪眼。

        張凡沖慕老的女兒道：“我聽你剛才說，棗花是你家保姆？你有沒有搞錯呀？”

        “搞錯？”慕老女兒嘴角一挑，無比嘲諷地道，“你的意思，她是我爸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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