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發現了博士的變化。

        博士臉色的變化，無言地證明張凡所說有理！

        眾人大感興趣，都把眼睛瞪得圓圓地看下文。

        博士情緒受到震動，腳下不穩，向后退了小半步，穩住身體。

        本來他想極力鎮定，無奈被說中要害，有如晴天霹靂在頭頂炸開，能站住不倒，已經屬于堅強戰士了，哪里還能要求自己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

        “你……”博士驚慌道。

        “恕我直言！但我想博士先生身為名醫，應該不是忌疾諱醫之人吧？對我的直言能接受吧？若不能的話，我收回我的判斷？”張凡不無戲謔地道。

        博士臉上漲紅，口中拙笨，竟然不知說什么好！

        他月前來醫院應聘之前，本來已經查出直腸有問題，米國醫生建議他安排手術。但他想到自己苦讀這么多年，沒有回國風光一回，或許一手術就死在異國他鄉的手術臺上，心有不甘，而且他懷著僥幸心理，希望能拖一拖，病情也許不會發展。所以，他來醫院應聘之時，隱瞞了自己的病情，想干一段時間，一切進入正軌之后再考慮治療，那時，醫療保險也有了，治病的巨額費用可以報銷了。

        沒想到，被這個張凡一語道破天機！

        真是神奇的國度，輩出神奇的醫生！

        竟然有人能用肉眼診出肚子里的腸癌？

        此時，他的精神完全被眼前這不合乎邏輯的診斷所擊破！

        膝蓋上一陣發軟發熱，眼看著眼前這位有些土氣的年輕人，他竟然有一種沖動，想到撲通一聲跪倒在張凡腳下，狠狠地舔他的鞋底子，好像只有那樣，才能表達他內心萬分崇拜之一分！

        全屋子都靜悄悄地。

        醫護人員面面相覷，等待著博士表態。

        對于博士的病情，大家基本已經確信無疑，這是博士的表情告訴大家的。

        有人暗嘆一聲，有人憐憫一聲，更有人痛快地舒了一口氣，因為自己少了一個向上爬的強勁對手。

        過了十幾秒鐘，博士終于說話了，但只有兩個字：“佩服！”

        然后，低著頭，大步離開了醫生辦公室。

        “啪啪……”

        院長打破寂靜，帶頭鼓起掌來！

        “嘩……”

        一片如潮水般的掌聲響了起來。

        掌聲中，既是對張凡的佩服，又是附和院長，更多的是覺得這事挺熱鬧。

        “張凡神醫，果然顧老沒有白白推薦你！”院長感慨萬千，緊緊抓住張凡的手，用力地搖晃著，眼鏡后面的眼眶里，充滿了淚花。

        張凡看得出來，院長是極力地忍著自己的眼淚不落下來。

        “啊，真是太神奇了！”

        “張凡神醫，你是怎么做到的？”

        “張凡神醫，我當了十幾年醫生，今天可是大開眼界啊！”

        “中醫，真是偉大！”

        “那還用說，幾千年沉下來的路子，有些方面，并非西醫所能比擬！”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不斷地贊嘆著。

        這時，有個中年男醫生撥開前面的人，走上前來，規規矩矩地站到張凡面前。

        “張醫生，能不能替我檢查一下？”他的聲音十分謙卑。

        張凡點點頭：“當然可以，只是不敢保證診斷得準確，還望多多包涵才是。”

        “哪里話！我已經徹底佩服張凡醫生！請張醫生明言！”

        “好的，你哪里不舒服？”張凡問道。

        張凡這一問，眾人有些不明白了：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嗎？為什么要問？

        其實張凡在中年醫生站到面前時，一打眼，已經對他全身進行了一次神識瞳的透視掃描。

        掃描的結果是，此人身體各處器官、組織完全正常，可以說是非常健康。

        而且他頭上沒有黑氣，說明精神方面也算正常。

        這樣一個人，讓張凡給診病，那不是無的放矢嗎？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泥馬沒病找病？

        所以張凡只好問了一句，希望對方能透露一些信息。

        “張醫生，我最近好像大腦運動神經出了問題，動作老是跑偏！”中年醫生道。

        “噢？跑偏？你具體說一下，怎么個跑偏法？”張凡來了興趣。對于這樣的病例，他還是第一次接觸到。

        “比如說，我騎自行車，會不知不覺地向右拐，有好幾次差點摔到護城河里淹死。”

        “還有呢？”張凡的臉色嚴肅起來，這種怪病，有些可疑之處。

        “還有，我開車時，方向盤也是不由自主地向右拐，前天在高速上，把護欄給撞壞了，差點翻車，多虧當時剛剛上高速，速度還沒有加上去，交警說，要是達到80公里每小時，準準的送命！”中年醫生心有余悸地道。

        “咦？”張凡倒吸一口涼氣，怎么可能出現這種情況？如果是運動神經出了問題，不會這么有規律地一律向右拐呀？運動神經出了問題，應該是神經指揮系統紊亂，右拐左拐上竄下跳都有可能，怎么會專門向右拐？

        草！

        難道你喜歡右邊？右邊有屎可吃？

        “你近前一點。”張凡招了招手。

        中年醫生馴服地向前走了一步，來到張凡近前。

        張凡打開神識瞳，從上到下，仔細重新透視了一遍。

        看到最后，張凡又是暗罵一句：抹地，除了腳趾上有個灰趾甲，這小子健康得很哪！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

        因為張凡剛剛遭到凌花的陷害差點送命，這使得他不由得不往女人身上想，也許，這個醫生得罪了一個壞女人？

        有時，能害你的人是你的女人，因為你對她沒有防備，你們還每夜共枕聯歡，她下手比任何人都方便。

        難道，這個醫生也是被女人下了手？

        張凡想問一句。

        剛剛要問出來，忽然覺得不妥。這么多人在場，他問的話如果莽撞了，使中年醫生下不來臺，也會使張凡自己下不來臺。

        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問，而是含笑看了一眼院長，有些尷尬地道：“嘿嘿，有些事，可意會不可言傳！”

        院長當然非常聰明，看得出來，張凡是有話想說不便說。

        這哪行！

        院長心中想：我要聘你為顧問，這可是破了大格！

        這一舉動，肯定要受到好多人的反對，嫉妒者大有人在！

        所以，張凡現在是表現得越多越能堵小人的嘴！

        “不妨明說！”院長道，“這里沒有外人，而且都是專業醫護人員，即使說出什么特殊的話來，大家也都是會以專業的角度來看問題，不會造成誤會的。你說是不是？”

        院長把球踢給了中年醫生！

        中年醫生沒來得及說話，眾人首先叫了起來：

        “還是院長說得對！”

        “有話明說吧。”

        顯然，大家對于別人隱私相當感興趣，一個個眼睛比剛才亮了一倍有余。

        中年醫生本來有些猶豫，擔心張凡說出什么令他掉身份的話，但是眾人這樣一“鼓勵”，其實起到了起哄的作用，中年醫生此時若是不表個態，好像他真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呢！

        他被逼到了死角，只有投降：“院長和大家說得對，張醫生，我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你直說無妨，畢竟，這個毛病對于我來說，太危險了，不治療的話，今后生活都成問題。”

        “那，我就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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