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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四個小時的行駛，車子在晚十點左右進入一個山區小鎮。

        在鎮上住了一晚，第二天清晨，開車在高低不平的山路上行走了幾十里地，來到一座荒蕪的山嶺前。

        山嶺腳下，一個中型村莊，村里一二百戶人家。

        一進村，就看見一些豪車停在路邊。

        一些大漢，顯然是富豪們的保鏢，跟在主人身后，一個個耀武揚威，在村莊里顯得特別扎眼。

        在靠山的村頭，有一座大宅院，門前停了一排排的豪車，紅色的大門洞開，從高大的門樓望進去，可以看見院子很大。

        進進出出的人們，俱都是衣著光鮮，一看就是大客商的樣子。

        其中竟然還有不少黃發藍眼睛的外國人。

        而賭石的現場并不在院里，而是在宅院后面的山洞里。人們只不過在這里登記一下，賭完之后，在這里轉賬。

        張凡發現，院內院外，站著一些便衣保鏢，他們個個都用警惕的目光打量著來賓，眼光里透出警惕和不善。

        張凡、顧少三人在這里登記完畢之后，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少婦走了上來。

        她笑容可掬地張開雙臂，給了顧少一個熊抱，親熱地說：“顧少爺，接到你的短信，我一大早就從縣城趕過來等你。”

        少婦還算挺有姿色的，只不過皮膚沒有城里女人那么白嫩，但是，卻有著會說話的腰肢，它輕輕一扭動，確實能吸引男人的目光。

        兩人聊了兩句，她扭頭打量了張凡一下，笑問：“顧少，前幾次都是你孤身一人，這回怎么帶來了參謀？”

        顧少聳聳肩：“不是參謀，這位是我表妹，過來玩玩的。這位是張先生，業界先進。”

        然后，顧少給張凡介紹一下，這個少婦是這家賭石場的老板娘，大家都叫她美娘。

        張凡沒說什么，只微笑著點點頭。

        美娘以為張凡木訥，便露出幾分鄙夷。

        “走，先去展廳！”

        美娘說著，帶張凡三人來到展廳。

        這里是一間大客廳，里面擺放著不少陳列柜，柜里有上好的成品貓眼石，個頭奇大，色澤質地上佳，都是絕品，標價從二百萬到七千萬的都有。

        美娘熱情地介紹給張凡幾塊大個頭的貓眼石，并且不斷地點評。張凡對成品并不感興趣，要買成品的話，價格公開透明，沒有什么利潤可賺。

        “張先生，您看這塊，”美娘從柜臺里取出一塊黑綠色的貓眼石，它是已經打磨好的珠形掛墜，“這個掛墜兒是上周剛剛加工完的新品，今天剛拿出來擺上，如果張先生喜歡的話，可以打個九折，900萬拿走吧。”

        “九百萬？”張凡輕道一聲。

        美娘見張凡口氣吃驚，不禁對他失去了興趣，九百萬都肉疼！真是奇怪，顧少大家大戶的大少，怎么結交這種窮鬼！

        美娘微微露出嘲諷：“既然嫌貴，那還是請幾位去賭石吧，畢竟，賭石有機會空手套白狼。”

        張凡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請帶我們過去吧。”

        美娘輕瞟了一眼顧少，扭著腰便在前面帶路。

        四個人穿過后院，走進一個山洞大門。

        進洞以后，一股涼氣撲面而來。

        只見山洞里很寬敞，并且做了裝修，顯得豪華氣派，再加上三步一崗兩步一哨，保安戒嚴陣勢很大，不由得造成了一種格外的氣氛。

        山洞的盡頭，是一個大廳。

        里面燈光輝煌，人聲鼎沸。

        約有上百人，圍在展臺前，個個伸長脖子，眼里熱辣辣的光，盯著聚光燈下的石頭。

        展臺上，擺著十幾塊石頭。

        深綠色的水紋，塊塊都透出一股沉默的樣子，好像在外表之下，或者是富貴，或者是貧窮。

        “大家讓一讓，顧少來了。”美娘在前面分開路，張凡三人跟著她走到臺前。

        一群人聽說顧少來了，不禁向兩邊分開，以恭敬的眼光看著這三個人。

        顧少算是這里的常客了，此前來過幾次，每次都是大手筆下賭，令人贊嘆。

        不過，真正令人贊嘆的不是顧少下的注大，而是輸了之后那份淡然。不像一些商客輸了之后如喪考妣小家子氣輸不起的樣子。

        所以，聽說顧少又光臨了，大家不禁感到今天有好戲頭。

        張凡沒有說話，仔細打量著每塊石頭。

        顧少沒有看石頭，而是看張凡的眼色。

        小豆拉了拉張凡的胳膊肘：“瞅準點，別走眼，我的車可在這里頭了。”

        “哈哈……”

        旁觀者發出一片笑聲。

        這妞真幽默！

        按她的意思，準能贏似的。

        “你們別笑，”小豆把眼一瞪，“一會開出貓眼石，專堵你們的嘴！”

        “啊啊，如果真能開出貓眼石，別說堵我嘴，就是讓我吞了我也干！”

        “你們有幾天不來了吧？現在已經是第三天沒出彩頭了！難不成你們三個一到，貓眼石就出世了？”

        美娘擔心這些人的話動搖顧少的決心，便道：“俗話說，不來沒一個，一來一大堆。三天沒出彩不假，說不上今天就出上品貓眼石呢！”

        張凡微微一笑，神識瞳已經有數，指著一塊巴掌大的石頭問：“美娘，這塊賣多少錢？”

        美娘也是微微一樂，“張先生，這塊標價200萬呢。”

        “噢，200萬。”張凡沉吟著，似乎有些為難。

        “張先生，您還是挑個便宜的吧，畢竟200萬這個數目對您可能是大了一些……”美娘嘲諷著，又瞅了顧少一眼，心里暗笑：顧少你讓我低看你了，怎么有這樣朋友！不怕給赫赫的顧家丟人嗎？

        顧少聽過鞏夢書的介紹，對張凡相當有信心。

        他不動聲色，只是在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仍然專注地看著張凡的眼色。

        張凡點點頭，又搖搖頭；過一會，再點點頭，一手背在背后，一指指著那塊石頭，扭頭對小豆說：“豆豆，這就是你的那輛捷豹！”

        “哈哈……”全場又爆發出一片哄笑。

        看來，新來的這個土鱉有點逗！

        石頭還沒開切，他就斷定里面有貨！

        而且說是要賺一輛捷豹！

        世界上還有這么蒙逼的主兒嗎？

        且往下看，看這個土鱉還能整出什么笑話來！

        所有人都眼睛锃亮，看看張凡的笑話。

        小豆卻沒有奇怪，一把將石頭拿起來，“我的捷豹？”

        “沒錯。”張凡肯定地點點頭。

        “開了吧！”小豆把石頭遞給美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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