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長面色蒼白，緊張地搓著雙手，坐在張凡對面，說出來的話結(jié)結(jié)巴巴：“張先生，你認(rèn)為，找到了病源？”

        “找到了。”

        “畫……”

        “不會有錯的。病源就是那幅畫。”張凡長長地吐了一口煙霧。

        行長內(nèi)心已經(jīng)相信，但仍然有些猶豫，因為某些事情告訴他：這不太可能！

        “張先生，這事……是不是有點奇怪？”

        “你說，奇怪在什么地方？”

        “這幅畫一直是掛在我妻子的舅舅和舅媽的臥室里的，幾十年了，一直掛在那里。”

        “你是在問，他們?yōu)槭裁床坏貌。俊?

        “是，這很難解釋。”

        “沒什么不可解釋的。因為在這幅畫上，新近被咒上了一群無腿魅。而此前，它沒有問題。”張凡淡淡地道。

        “無腿魅？”行長一驚，這個詞是他從未接觸過的，“它是什么物種？”

        “不是物種，是鬼種！”張凡笑著，神秘地吊他胃口。

        “鬼種？”

        “對鬼種。世上無腿而能陸地行走的，只有蛇。如果蛇被妖人咒上了魔咒，就稱為無腿魅，你這幅畫上的無腿魅厲害無比，它們現(xiàn)在是處于嬰兒期，一但過了兩個月，它們都會成長為大邪崇的。”

        “大邪崇？”

        “對，大邪崇魔力強大，附于人身之上，三日吸干骨髓。你沒聽說過有許多富豪神秘而死？那都是大邪崇附身，看上去是無疾而終，其實若是解剖，就會發(fā)現(xiàn)內(nèi)臟已經(jīng)萎縮了一半以上，肚子里基本是空的。你現(xiàn)在的情況，內(nèi)臟還沒有萎縮太多，還是有救的。”

        行長大吃一驚，“那……是有人要害我？”

        張凡雙手一攤：“這我就不敢確定了。也許，是某種誤會。”

        行長拍了一下桌子，發(fā)出巨大的聲音，大聲道：“誤會？誤會不可能！我明白了……這個該下地獄的毒婦！張凡先生，她是個毒婦！我可以告訴你……”

        張凡一笑，跟琴女士交換了一下眼神。

        很明顯，內(nèi)中有故事。

        不過，張凡是醫(yī)生，不想聽跟病情沒什么關(guān)系的故事，便淡笑道：“不論你和你妻子之間發(fā)生了什么，我作為醫(yī)生，都不能參與。所以，你的故事還是不要講的好。我要說的是，你從今天開始，不要再回臥室睡覺了。否則的話，你三天之內(nèi)必死。”

        “好險，好險，她差一點就成功了！”行長氣呼呼地坐著，緊咬牙關(guān)。

        琴女士見時機(jī)己到，從座位上站起來，扭著相對較細(xì)的纖腰，把胯部扭得左右擺動，盡力地做出誘人的局面，湊到他身邊，一只雪白的手攀在他肩頭，柔聲媚氣地道：“行長，不要這么生氣！事情不是還沒有定論么？怎么就斷定你妻子是有罪的？這不可能，我相信世界是美好的。”

        “在我心里，已經(jīng)有定論了。”行長咬牙切齒地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妻子難道真要害你？”琴女士問道，她的坐姿相當(dāng)?shù)赜H切，已經(jīng)半坐到他懷里了。

        很有技術(shù)成份！

        張凡不由得贊嘆琴女士的狐媚功夫。

        一般的男人，只要興的功能正常，被她這一連串的動作做出來之后，已經(jīng)決心失身于她了。

        行長卻是沒有什么反應(yīng)。

        張凡暗笑琴女士：他內(nèi)臟萎縮，器官都退化到了最低值，哪里有什么“興”趣！你從他身上是發(fā)掘不出什么金礦的！

        行長沒有正面回答琴女士的話，眼睛望著天花板，喃喃地道：“……一切都明白了，都明白了……看來，以前的懷疑沒有錯……他不是我的兒子，不是……”

        咦？

        張凡一愣。

        難道這里還涉及一頂大綠色的帽子？

        行長被妻子戴了綠色的帽子？

        這……張凡頓時生起一陣同情心。

        天下男人最慘的事，就是這種事。有苦說不出，白白替人養(yǎng)兒子……

        張凡把煙頭狠狠地摁在煙灰缸里，發(fā)出滋的一聲響。

        琴女士倒了一杯咖啡，送到行長手里：“先生，喝點咖啡，慢慢給我講一講，或許，我和張先生能幫到你？”

        行長皺眉一會，喘幾口氣，慢慢說道：

        “她跟我結(jié)婚后，我發(fā)現(xiàn)她有一個姘夫，兩人一直暗中往來。當(dāng)我提出離婚時，她痛哭流涕，請求我原諒。當(dāng)時，她的舅舅和舅媽也來規(guī)勸我，并且承諾把遺產(chǎn)的一小部分捐給慈善機(jī)構(gòu)，大部分留給我妻子。”

        “我同意了。從那以后，并未發(fā)現(xiàn)她與那個姘夫有來往。不過，后來我懷疑過我們的兒子不是我親生……現(xiàn)在看來，她要對我痛下殺手，此事應(yīng)該屬實了。”

        張凡暗暗嘆了口氣：又是老一套！

        沒什么新意的血親仇。

        不過，不管怎么說，他妻子也是夠壞的了。這種女人，要是落在張凡手里，張凡絕對要把什么仁慈之類的字眼忘到腦后的。

        “你兒子在哪？”琴女士問。

        “他在米國工作。”

        “噢，你們父子感情怎么樣？”

        “節(jié)日時會通一次電話而已。”

        “此事，你不宜過早下結(jié)論，也許，你妻子是無辜的，畢竟，油畫之事屬于虛妄之事，沒有定論。”琴女士說著，斜了張凡一眼。

        張凡明白她的意思，微微一笑：“行長先生，若是你有懷疑，那是正常的。我可以告訴你一個驗證的方法。”

        “咦？”

        “你有老式膠片相機(jī)吧？”

        “有。”

        “好的，你把臥室窗簾遮嚴(yán)，最好不要透進(jìn)一點光亮，做到屋子里伸手不見五指。然后你把相機(jī)處于長時間曝光狀態(tài)，然后把膠片洗出來，真相就大白了。”張凡慢慢地道，然后站了起來要告辭。

        行長顯然動了心，“張先生，你不要走，我……我有些擔(dān)心。”

        張凡重新坐下，“那好吧，我就坐在這里等你的結(jié)果。”

        張凡說著，取出手機(jī)看微信，不再說話。

        一個小時之后，行長從地下室暗室走出來，手里拿著洗出來的膠片，他臉上極為慌張，像是剛剛見了鬼，“看見了，看見了！”

        張凡揮揮手，懶得看，“說說吧，你看到了什么！”

        “我洗出來膠片之后，在放映機(jī)上放映，看到了，看到了……”

        行長神情極為緊張，幾乎崩潰，臉上的汗珠慢慢地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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