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想了半天，囁嚅道：“這個……”

        “還有，大山背后我人支持，肯定不會過野外苦日子……”

        “橋下？還不算野外？”

        “行了行了，就這些，你去找吧。”

        “那我試試，找幾個鬼友，一起去找，看來，又得我出夜宵錢了。”說著，嘆了口氣，斜眼偷笑。

        張凡甩出幾張大鈔，砸到老鬼懷里：“拿去吧！”

        老鬼喜笑顏開，把錢收起來，一溜煙沒了。

        張凡一笑，看看手表，剛剛午夜。

        正是煉功的好時辰，便閉目盤坐，細心吐納，把剛剛吸納過來的純陰之氣，與體內丹田古元真氣相融一體，化氣為真，陰陽二氣混然一體，功力不斷增強……

        煉到天蒙蒙亮時，老鬼回來了。

        老家伙一臉愁容。

        “怎么樣？”張凡問。

        “我找了四個鬼友，一齊搜索。京郊京內，所有河、橋、山石三都聚在一起的地方都找過了。”

        老鬼說著，攤了攤雙手，“除了在橋下發現幾對搞無證繁殖的、幾個流浪的，沒有什么發現。”

        怪了！

        難道小狐推算錯了？

        狐精狐靈的，怎么可能錯！

        老鬼走后，張凡想了半天，眼見得晨光微微射過客廳，早晨的陽光陽氣最足，正是純陽卜筮龜最靈的時候。

        把卜筮龜取出來，放在陽光下，就勢問了一卦：小狐所說，是真是假？

        結果出來，是真。

        這就怪了，是老鬼他們搞錯了？

        想來想去，不得要領。

        看看手表，已經快八點半了。

        樓上樓下，兩個美貨還在甜睡。

        看樣子今天早餐是沒人做了，張凡一笑，收拾收拾，便悄悄出了門。

        周韻竹剛才發來信息，今天上午九點，天健與村里關于那片荒地的合同要在公證處進行公證，張凡作為董事長，必須到場。

        開車到達多信公證所時，雙方人員和工作人員已經到位。

        鞏夢書正和周韻竹商討著什么，張凡湊了過去。

        原來，村里提出了一個新要求，這塊地開發的過程中，招聘的勞務工，村里的村民不能少于一半。

        鞏夢書和周韻竹都對這個要求相當警惕！

        雖然村里沒提出具體的工資待遇，但村里人要占一半，那就相當于控制了工程的進度。到時候，村民們一齊不干了，要你加薪，你給不給加？

        不給加，剩下一半人，你工程豈不是要停工？

        “小凡，你怎么看？”鞏夢書道。

        張凡想了想，心中關于灰土窯村的陰影還沒有散，不禁心有余悸。

        “這個要求有點無理。你出租土地，我承租，價格可以商量，我雇什么人，雇多少，關你屁事？也要你來插一嘴？”

        張凡憤憤地道。

        “我看，不能答應。”周韻竹道。

        三個人形成了統一意見，便由周韻竹對村長說，“這個，我們無法辦到。”

        “為什么？”

        村長追問一句，語氣相當地“沖”。

        “因為，我們要雇的員工，可能需要高學歷，甚至有些要求有技術上崗證。你們村民的素質，不具備這個條件。”

        周韻竹說話的口氣也是相當硬，一點也不客氣。

        村長是個六十多歲的瘦干老頭，三角眼，黑臉膛，說話嘴丫子往外冒白沫，像干水塘里最后的魚，“我們村的土地，我們說了算。我們要求一半人，也就是為了掙幾個血汗錢。如果你們不答應的話，這轉讓合同，我們不簽。”

        村長說完，沖兩個村委甩了甩頭，三人轉身便向外走。

        張凡一看事情要僵，忙上前，張開雙臂，把三個攔住，不卑不亢地笑道：

        “讓鄉親們流血汗，那豈不是有損我們天健的英名？我看這樣好了，咱們雙方換個思路，你們村放棄這個要求，我們天健給每個村民，按人頭發五千元補貼，怎么樣？”

        三個村民有點懵。

        他們沒見過這種場面。

        一上來就每人五千元！

        這種天上掉燒雞的事……怎么也輪到了我們頭上？！

        “好！”

        三人不約而同地道。

        周韻竹暗暗松了一口氣：一次性付出，一把一利索，總比被人長期威脅好得多！

        雙方一拍即合，把這條給寫到了合同里。

        合同公證完畢，雙方還算是滿意，互相之間顯得熱情多了，似乎沒有發生過剛才那種尷尬事。

        村長緊握著張凡的手，搖晃著，聲音帶啖般的激動：“張總，周總，到我們村開發投資，我保證你沒錯。”

        一個村委也湊話說：“張總你就擎著點錢吧。”

        張凡斜了一眼這兩人，心里笑道：“我點錢的時候，你別眼紅！”

        鎮長見自己受了冷落，心中不高興，陰險地一笑：“張總，合同搞定了，按理說你得請客啊！”

        村長一聽，嘴角一抿，差點流出水來，“呵呵，那就叨擾了。”

        張凡差點噴了：我還沒答應，你就“叨擾”了，有這么餓？

        不過，以張凡的經驗，請客也是個機會，不把這些地頭蛇搞定，將來事事不順。

        “沒問題，我請客。我和周總、鞏總正想今天過去，我們就一起過去，在當地找個飯店吧。”

        村長和村委把目光投向鎮長。

        鎮長，一般都有“定點”關系飯店，這種替人拉活的事，下面的人要看上面人的眼色，不可自作主張。

        鎮長果然有“點”，假裝想了一下：“那就是河橋山莊吧！”

        一行人出了公證所，開車直接出了京城。

        一小時后，駛進一個山莊。

        山莊大院門前，掛著大牌匾，上書“河橋山莊”四個大字。

        這是個依山而建的山莊，食宿兼備，遠離城市，特別寂靜，是個帶情人來玩的好地方。

        餐廳雖然沒有雅間，但也算豪華，飯菜很有特色。

        張凡挑貴菜點了一大桌，又上了好煙好酒，把幾個人給招待得心滿意足。

        酒席過后，看看天色不早了，村長和鎮長便告辭離開，鞏夢書也有事先走了，而張凡和周韻竹則留下來，準備明天去工地現場。

        兩人要了一個最豪華的房間。

        睡到半夜，忽然聽到外面亂了起來。

        有人在走廊里跑著，大聲叫：“不好了，殺人了，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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