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合著你家就沒正常人是吧?
假張七夕縱身一跳,猶如一只狂風中的蝴蝶,從二十三樓狠狠摔下。
“她要逃!”陳右大喝一聲,他想沖過去抓住假張七夕,可已經來不及。
墨沉一個閃身,瞬移到半空中。
只是他剛伸手,假張七夕笑了一聲,憑空消失在半空。
是空間能力!這個假張七夕也擁有空間能力!
“想跑?”墨沉眼神一凜,隨即也消失在半空。
陳右趴在欄桿上,有點懵逼:“咱們現在該怎么辦?”
云見月轉身離開天臺:“還能怎么辦,讓那個仇大一點的去追咯。”
懵逼中的陳右下意識的跟上云見月和司無命,剛出張七夕的公司,陳右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什么?那個路口又出車禍了?”
掛斷電話,陳右清澈又有些愚蠢的眼睛盯著兩人。
他什么都沒說,又好像什么都說了。
云見月嘆了口氣:“走吧,去現場看看。”
一行人去了現場,當事人和遇難者已經走了,還有警察在那邊收拾殘局。
縣領導得知此事也趕了過來,陳右和縣領導交涉的時候,云見月和司無命已經勘察完了現場。
“這里怨氣挺重的。”云見月看的清楚,這附近一大片公路底下,源源不斷的往上冒著怨氣。
司無命點頭:“有縛地靈。”
這里古時候是亂葬崗,后來很多野墳堆在這里,直到前兩年修公路才推平。
許多亡魂沒了容身之所,自然怨氣重。
開車到這段路的司機,命格八字弱一些的,或者最近比較倒霉的,都容易被鬼遮眼,從而導致出車禍。
在縣領導的求助下,司無命幾分鐘就解決了這里的縛地靈。
“縛地靈消散,怨氣卻不散,你還是和上面打個報告,讓專人來超度凈化。”云見月跟陳右叮囑。
陳右問:“于露怎么辦?”
云見月也沉默了,一魂一魄都被假張七夕吃了,于露只能等死。
就是可憐吳素蓮,什么都不知道就被人利用成這樣,人到中年家破人亡,白發人送黑發人。
“我試試。”司無命突然開口。
云見月和陳右都是一愣,沒明白司無命想要怎么試。
他們在夜色中再次來到了精神病院,于露現在精神狀態還不錯,只是坐在床邊發呆。
看到來的三人,于露慘淡的勾了勾唇角。
“來送我一程嗎?”
這話讓云見月皺眉:“你知道?”
陳右:知道什么?怎么又只有他聽不懂?這個世界上為什么全是謎語人?能不能對他這種腦子不太好使的中年人友好一點?
于露慘白著臉,搖頭又點頭:“只要我父母未來能夠平安順遂,投不了胎又如何?”
“其實也不是不能投胎,就是你魂魄殘缺,起碼得當十輩子的畜生才能再次為人。”陳右友好的解釋。
但現在地府那情況,正經人投胎都得排隊幾十年。怕是于露這殘魂等不到投胎的時候,就已經煙消云散了。
除非能夠走后門,讓陰差給于露插隊。
并且十輩子的畜生,大概得從草履蟲開始當起。
于露接受自己的命運。
“常婆婆說過,我們一家人命里就是窮,這輩子也無法富貴。我其實一開始很不甘心,為什么我的人生要讓虛無的命運來決定。”
“可現在我想明白了,我不過就是普通又弱小的人,又能怎么反抗呢?不遵守命運的安排,只會過的更慘。”
于露看向司無命,神情逐漸瘋狂:“我說的對嗎?我們普通人就是這么卑微,你說我說的對嗎!”
司無命有些緊張,不明白于露為什么盯著他。
他很不習慣被人凝視,他更習慣藏于陰影之中。
所以他總是速戰速決,以最快的速度重新躲起來。
所以他喜歡和云見月在一起,因為她璀璨奪目,只要她出現,所有人注意的都是她,而不是他。
云見月微微向前一步,她身材嬌小,不能完全擋住司無命。
可當她站在司無命面前時,氣場兩米八。
“我知道你想發瘋,但你先別發瘋。”云見月道:“你要是再發瘋,小心我先瘋給你看。”
陸長雪:靠,這味兒對了,這才是她閨蜜!
躍躍欲試要發瘋的于露癲狂的表情有點僵住,云見月趁熱打鐵。
“我們是來幫你的,你最好配合一點。我可不是什么嬌滴滴的小姐,有的是力氣和手段讓你配合!”
陳右越聽越覺得離譜,明明是來做好人好事的,怎么云同志看起來像個惡霸?
如果陸長雪能聽到陳右的心聲,一定會少年老成的拍拍他的肩對他說四個字。
習慣就好。
說完,云見月扭頭問司無命:“對了,我們要怎么幫她?”
于露:???
就離譜!你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幫,還要讓她先別發瘋,這合理嗎!
司無命從隨身背包里取出香燭和紙錢,他點燃香燭,又將紙錢燒了。
奇怪的是,香燭和紙錢分明在燃燒,卻一點味道都沒有,甚至連煙都沒有。
香燭燃燒殆盡后,整個精神病院突然陷入黑暗。
走廊盡頭有護士的驚呼:“怎么突然停電了?”
與此同時,房間內氣溫越來越低,冷的像是冰窖。
當房間里的溫度冷的差點把陳右凍死的時候,一條虛無的黃泉路出現在了房間里。
一個面容兇悍,身寬體胖,個小面黑戴著黑色官帽的陰差從黃泉路中踏來,他的官帽上還印著四個大字:天下太平。
這陰差竟然是大名鼎鼎的黑無常范無咎!
“八爺。”司無命微微頷首,叫了一聲黑無常。
黑無常看到是司無命召他,神情緩和不少,眼底帶著一絲敬意對他也微微福身:“司先生。不知司先生召吾前來有何要事?”
司無命言簡意賅,黑無常聽完,視線落在呆若木雞的于露身上。
收回視線后,黑無常輕輕點頭:“此女還有十三日壽元,待她壽元盡后,吾親自將她引入輪回。”
“多謝。”司無命道。
黑無常瞥了云見月一眼,發現云見月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竟也不惱,只是微微勾了勾唇,又收回視線。
“那吾先行告辭。”黑無常重啟黃泉路,他的身影消失在黃泉路盡頭時,黃泉路的虛影也消散了。
直到房間里一點動靜都沒了,陳右還維持著雙手抱頭蹲在原地的動作。
他小心翼翼的詢問,一點也不敢抬頭看:“八爺走了嗎?我能抬頭了嗎?”
“早走了。”云見月道。
陳右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一眼,確認黑無常確實離開,猛地跳了起來,長長松了口氣。
這位司同志是不是有點過于牛逼了?位列神職的陰差都能召過來!
天知道他在看到黑無常的時候,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嘎過去!他這種道行的道士,直視黑無常是要被直接索命的!
“云同志,你剛才為什么不抱頭蹲下?”陳右有些心有余悸,還好黑無常給司同志面子,不然云同志就遭了啊!
“還有這種規矩嗎?我看黑無常挺和善的啊,他還對我笑了。”云見月作為一個半路出家的玄學人,完全不知道陳右在害怕什么。
陳右震驚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什么玩意?
黑無常和善?
是核善吧!
那可是一言不合就索命的黑無常啊!
從前有個小道士,他師父在召來黑無常后,他不懂規矩多看了黑無常一眼,直接被黑無常丟去了油鍋里炸,炸了八百遍才把靈魂塞回身體里。
后來那個小道士哭著還俗了。
“所以只有我是個卑微的人……”陳右突然就共情了于露,他覺得他也好卑微。
這兩位市局的小同志,一個年紀輕輕能召來黑無常,還讓黑無常給他開后門。
另一個年紀輕輕的就能讓黑無常對她和藹可親,好像是某種了不得的關系戶。
被沖擊了人生觀的于露現在還在發呆。
家人們,誰敢信啊,她看到黑無常了。
就算見識了這么多靈異的事,但她一個大活人看到黑無常,沖擊力也太強了吧!
臨走之前,云見月從兜里掏了一個蘋果給于露。
“聽說你很喜歡圣誕節。”
于露呆呆的看著手里的蘋果,不知什么時候,窗外下起了飄揚的小雪。
原來今天是圣誕節。
*
出了精神病院,小雪正好落下。
路燈昏黃,白雪紛飛。
這個小縣城,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是初雪!聽說初雪的時候說謊會被原諒的!”陸長雪鬼吼鬼叫。
“寶,少看點韓劇比什么都強。而且這都是很多年前的韓劇了,現在的韓劇流行發瘋文學。”
云見月不遺余力的破壞氛圍。
陳右作為一個被生活磨平了棱角的中年人,看著這場初雪只有一個感嘆:“又要熬夜寫報告了。”
陸長雪:這群人類還沒她一個鬼浪漫!
云見月和司無命連夜打車回了A市,出租車先將云見月送回了學校。
下車之前,云見月被司無命塞了一個蘋果。
純情逼王睜著一雙濕漉漉的眼睛,小聲的說了句。
“圣誕快樂。”
陸長雪深深的感動了:“這誰扛得住啊!他真的!我哭死!”
云見月就扛得住。
她收下蘋果,拍了拍司無命的肩:“蘋果其實是平安夜才送的,我送于露蘋果,是因為那個蘋果已經放在我包里半個月了。”
純情逼王眼睜睜的看著云見月下車,關門,他一貫清冷的面容有點龜裂。
司機師父粗著大嗓門問:“帥哥,還要把你送去哪啊?”
司無命幽幽報了個地址,寬大的手掌捂住了自己的臉,好像有點無顏面對這個世界。
*
勞累了一個周末,云見月美美的睡了一覺。
至于任務報告,那是司無命的活兒,關她一個編外人員什么事!
一覺睡醒雪已經停了,云見月醒來發現手機有好幾個周本辛的未接來電。
洗漱完,云見月才給周本辛回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周本辛熟悉的大嗓門透過手機回蕩在宿舍。
“學姐,你這幾天有課嗎?你能陪我去一趟我姐那里嗎?”
云見月:“我早沒課了,在學校是為了假借學習的名義躲避打卡上班。你姐怎么了?”
周本辛:“情況有點復雜,咱們還是見面說吧。”
兩人迅速的約了個飯店,正好一邊吃午飯一邊談。
等菜上齊,周本辛一臉嚴肅的開了口。
“其實,我姐是個蛇女。”
云見月:“啥玩意?合著你家就沒正常人是吧?”
漂浮在半空的陸長雪:“撤回這句話,讓我來吐槽。”
現在的周本辛不用借助外力也能看到陸長雪,不止陸長雪,他還能看到很多鬼。
所以陸長雪的話,他全聽到了。
“兩位學姐,雖然你們吐槽的沒毛病,但能不能先讓我講完?”周本辛有些奔潰。
一人一鬼對視一眼,瞬間變臉,表情嚴肅,十分配合周本辛。
周本辛道:“我姐出生在夏天,那時候我們一家人還在農村生活,農村夏天經常有蛇出沒。那時候農忙,我爸媽就經常把我姐放在床上睡覺,他們出去干活。
每次他們回來,都會在我姐的床頭和床尾看到蛇盤在那里睡覺。他們在房子周圍撒了很多雄黃也沒用,那些蛇照樣來。
我奶奶就去觀里找了個姑子,姑子說我姐是蛇女轉世,八歲之前都會吸引蛇,并且冬天會和蛇一樣嗜睡,也就是冬眠。
八歲之后,我姐果然就沒再吸引蛇一起睡了,冬天也不會長時間睡覺。可我姐今年,又開始冬眠了。
起初她不告訴我,我好幾次給她打電話,她沒日沒夜的睡覺被我發現異常,她才告訴我的。她現在懷著孩子,我怕她有事,想著學姐你現在也算是圈內人,想請你幫忙去看看我姐。”
云見月點頭:“懂,新的副本出現了。”
“新的風暴已經出現!怎么能夠停滯不前!”陸長雪激動的唱了出來,成功暴露她的童年。
周本辛:怎么幾個月沒見兩個學姐精神狀態更令人堪憂了?
“行,吃吧,吃完咱就出發!”云見月開始暴風吸入。
吃完,兩人一鬼踏上征程。
從中午開車開到天黑,他們終于抵達了周如煙的小區。
周本辛在地下車庫停車,云見月一臉吃瓜的看著外面:“哇,小情侶真野啊!”
“什么小情侶!”陸長雪激動的順著云見月的視線看過去,發現車庫角落里,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將一個女人抵在墻上,似乎是在激吻。
沒人扛得住八卦,周本辛也不例外。
他看過去,男人熟悉的側臉讓他臉頓時黑了。
那個疑似正在激吻的男人,是他姐夫!
而那個女人,不是他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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