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災歷3年6月3日

        “沈組長，院長叫你過去。”

        有人來通知沈洲說院長喊他過去。此時的沈洲剛用糖‘收買’舊瀛。

        “替我向徐仞打個招呼。”舊瀛很隨意的一句話，沈洲記下后離開。

        :研究院的構架大概是這樣的。

        首先是院長加一個副院長。

        下分為不同類別的部們，部又分負責各項目的組。

        但研究部沒有設立部長，幾個分組的小組長交給負責主要部分組的組長，再由部長統一交給院長。

        沈洲雖然是組長的身份，但有的是部長的權利。

        敲門聲響起，年過半百頭發花白的人坐在桌子后，讓站在門外的人進來。

        “徐院長好。”

        沈洲手里拿著要交的文件進來，將文件放在桌子上。

        沈洲二十左右的年紀，性格沉穩，為人謙和。從業不過三年當上了組長，稱的上一句前途無量。

        就像當初的自己。

        年紀輕輕坐上了院長的位置，然后被舊瀛氣的差點要當場不干。

        老院長還在位時的舊瀛脾氣可沒有現在穩定，當時的舊瀛剛做完實驗不久，為了控制她研究院耗費了不少人力武器，最后等她穩定下來后才穩住了。

        徐仞年輕時長的也不差，但當時的舊瀛因為被關在最高監制的囚房不久，見誰都沒個好脾氣。更何況當時的研究院還沒有完全放棄這個實驗品，可折進四名人員后也消停了。

        徐仞就卡在那個剛消停的點上，甚至還有參與。

        徐仞防備她，舊瀛也對他抱有敵意。

        最后舊瀛性格變好了，依舊會和他陰陽怪氣。

        徐仞看沈洲的目光分外的慈祥，因為自己終于能擺脫舊瀛帶給他的陰影面積，以后由沈洲來管舊瀛。

        “以后誰來管你，誰就是那個大怨種。”

        這是年輕時徐仞對舊瀛洲說的原話。

        現在那個大冤種來了。

        就像賴在家里的女兒終于嫁出去一樣。

        徐仞將文件放在一邊。

        乍一看并不會覺得他很老，精神氣和年輕人差不多。三十多年的時光在他身上留下無法磨滅的印記，臉的輪廓更加清晰深邃，多了上位者的氣勢，花白的頭發整齊的披在背后，整個人的氣質都很儒雅。

        單從外貌氣勢上來看徐仞和舊瀛像爺爺和孫女。

        “她挺喜歡戴眼鏡的人的”徐仞輕聲呢喃了句，“見過116號了嗎？”

        “見過了，她讓我跟您打個招呼。”

        “跟我打招呼”

        徐仞想起似乎是很久沒見過她了，但舊瀛的樣子沒變過，也就沒怎么注意過。不過隔多久見都覺得上一次見面并不遠。

        “關于她的事如果你想知道的話就親自去問她。”

        徐仞摘下眼鏡，視線模糊后一些回憶也涌現。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實驗的時候我還是個助手，我和她并沒有過接觸，對她的事了解并不多，是在實驗的幾年后才認識。”

        “我知道了，院長。”

        徐仞趕人離開了。

        :

        天災歷3年6月4日。

        舊瀛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在桌子上，她自己也不覺得煩。

        等沈洲邁入房間時，她才停止敲桌子偏頭看他，顯然已經等候多時。

        沈洲在她對面坐下。

        “你想問什么。”

        舊瀛發現自己有些期待這個氣質清冷的研究員的到來。

        就像曾經面對徐仞時，她的人性與怪物一面廝殺的那一段時間，也曾想有個人能陪在身邊，而當時唯一能與她接觸的就是徐仞。

        她自己陷在混沌之中，意識不到問題。徐仞知道她的問題，對此也沒有辦法。

        但舊瀛熬了過來，人格與怪物融合，沒有成為一個只會廝殺的怪物，但也不是人類了。

        “關于那場改造實驗的問題，如果你不想回答就保持沉默。”

        沈洲從外套口袋里拿出一盒軟糖，什么口味都有，打開蓋子放到兩人中間。舊瀛的目光從他的手移到那盒打開的軟糖上。

        “沈洲。”舊瀛每找到合適的稱呼，就叫了他的名字。

        她拿起一顆軟糖放進嘴里嚼，話里帶著危險意味。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高危實驗品。”

        “沒。”

        沈洲面前出現一個半透明屏幕，他雙手操作屏幕開始記錄。

        “改造實驗是否是在三十年前進行”

        “是。”

        “你當初為什么參加這個實驗”

        “他們說有個實驗要我參加，我同意了。”

        “實驗的過程怎么樣”

        “很順利。”

        “實驗的內容什么”

        “實驗的內容我無可奉告，你還沒有能力去接受這個真相。但在那場實驗后我就變成了一個披著人皮的怪物。”

        舊瀛拒絕回答沈洲并不意外。舊瀛說的‘真相’有多可怕

        舊瀛的檔案上沒有說明她具體有什么危險，目前的表現也一直與正常人類無異。

        她的檔案說的是保有人類外表，但沈洲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舊瀛也一直說自己是怪物。

        她明明是個人類，人怎么可能是怪物呢

        沈洲想過很多種可能，目前沒有能變成人的怪物。也沒有將人改造成怪物后還能保持人樣的，能不瘋就不錯了。

        據他所知，天災在大面積肆虐前就已經有了征兆，但是消息一直被壓下來。

        所謂的天災是各地出現了大量異變的怪物，以及發生巨大改變的生態環境，和各種極端天氣。

        那些怪物從內部與外部同時出現，打了人類一個措手不及。各地同時遭遇了襲擊，還有各種極端天氣的出現，讓情況雪上加霜。

        那些怪物大多身形龐大或敏捷，不知疲倦的攻擊所見的一切生物，弱點難以捕捉。

        據調查，天災最早的征兆是在天災歷前十年，一些地區出現了異常變化的動物，還有一些地區出現了極端天氣，出現反季節現象，但都沒有引起重視。

        沈洲從徐仞那里知道他三十年前就認識舊瀛，那時舊瀛經過了所謂的改造實驗。

        他覺得舊瀛的年紀頂多三十多歲，只是經過了一些基因改造所以看起來才比較年輕。那種所謂的實驗改造是人體改造。

        但僅僅是基因改造人為什么要關在這里為什么能接連殺四四名看管她的研究人員

        她現在被關在最高監制的囚房里不假，威脅程度不必質疑。

        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這一切在沈洲眼里就像一個亂麻線，差一個關鍵點將其連接起來。

        沒有別的人知道那場實驗的真相，研究院里的人只知道有一個高危實驗品116號。

        所有的事情真相只能靠兩個人的只言片語來拼湊，但那些話又是格外的荒誕且沒有證據佐證。

        思維混亂間，一個想法冒出來。

        如果在30年前就有了將人改造成怪物的技術，且這個怪物還能保持人類的外表

        沈洲心里咯噔一下。

        那么他的面前現在就坐著一個。

        沈洲意識到那個真相的可怕性了，他不能再問下去了。

        至于研究院在其中到底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沈洲知道研究院在天災開始后，一直在對天災怪物進行研究，且擁有比外界高的科技裝備。在天災開始三年后還能存在，就足以說明其實力。

        這個問題的答案他確實還沒有能力知道。

        “你為什么說你是怪物”

        沈洲難以相信這個和正常人類無異的少女會是什么怪物，更別說什么不老不死的說法。

        “因為我已經不是人類。”

        “可你看著和正常人沒什么區別。”

        “你確定你想知道原因”

        沈洲嗅到了危險的味道，總覺得要是說是會有什么不好的后果。

        徐院長默認了他來找舊瀛問關于她的問題，也是允許了他知道一些事，至于怎么選擇就要看他自己。

        然后在猜到一些事后，最明確的做法顯然是不要去問。

        “不，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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