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變故
錦霄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奉恢,眼里滲出駭人的寒意,一直立在他身邊的禹扇也有些被嚇到,暗自咽了口唾沫,拍著翅膀飛到了奉恢身邊。
“你們還在等什么?還不殺了這個叛徒!”奉恢面色陰狠,對著巢穴外的戰(zhàn)斗隊伍下命令。
幾十個羽族獸人面面相覷,他們也不傻,都知道那雪鸮就是錦霄族長本人,就算下達戰(zhàn)斗指令的是族中只手掌權的奉恢長老,他們也不敢貿然出手。
赭翙倒是管不了那么多,兩年前策劃驅逐錦霄就有他的份,如今錦霄回來了,要是被他重新掌權,錦霄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于是在聽到奉恢下令的那一瞬間,角雕在原地只留下一個灰黑色的殘影,速度極快的朝著雪鸮襲去。
錦霄眼神一凜,快速展開雙翅,在空中掀起一陣狂風,并借著風力順勢往巢穴外飛去,與沖他而來的赭翙險險擦身而過。
眼見錦霄就要飛出巢穴,赭翙也斂了雙翅,在錦霄擦身而過的瞬間,伸出鋒利的爪子朝他腹部抓去。
錦霄沒有料到赭翙這一招,神色大變,閃避已是來不及,只能借著風勢側開了身子,赭翙的利爪就這樣在錦霄的腿上赫然劃出一條血口子。
奉恢看錦霄掛了彩,不禁勾起嘴角冷笑,這兩年來成長的,可不止你錦霄一個人。
錦霄一鼓作氣飛到了雪落崖之外,懸在半空看著腿上的傷,氣得咬牙,這次絕不能再像兩年前一樣,任人擺布了!
身下是羽族的戰(zhàn)斗隊伍,赭翙已經又從巢穴里飛了出來,冷眼看向錦霄。
對付赭翙,近戰(zhàn)絕不是明智之舉,錦霄瞇著眼睛,暗暗匯集力量,在赭翙再次沖上來時,猛力扇動雙翅,瞬間在雪落崖刮起一股旋風。
赭翙見狀,又收起了雙翅,借著沖擊力直沖錦霄頭部。
錦霄冷笑,這次要是再讓赭翙得逞,自己這兩年的苦真的白受了。
赭翙一雙眼睛直直鎖定錦霄的頭部,完全沒有注意他雙翼之下隱藏著的白色箭羽。
待到赭翙靠近,錦霄雙翼一抖,數(shù)十支箭羽齊刷刷朝他刺去。
赭翙大驚,重又張開雙翅想要避開,卻忘了自己身處旋風中心,瞬間被旋風卷得失去了方向,胡亂地在空中打著轉,鋒利的箭羽就這樣輕易地刺破了赭翙的被羽,深深嵌入他的骨肉之中。
戰(zhàn)斗隊伍還沒看清眼前發(fā)生了什么,就被隨旋風而來的箭羽刺中,一時間,旋風夾帶著血珠,灑滿了雪落崖。
巢穴里的奉恢見狀怒不可遏,一時間也顧不得旋風,展開雙翅就想往外沖,卻被禹扇攔住了。
“赭翙都不是他的對手,你又何必去自討苦吃。”
奉恢已經被氣得失去了理智,翅膀一揮就將禹扇掀翻在地,“兩年前我能對付他,今天我也一樣能將他趕走!”
說罷,還不等禹扇反應,就如閃電一般飛出了巢穴,巨大的雙翅在空中一展,灰黑色的身影很快就停在了錦霄對面,連帶著雪落崖的旋風,也漸漸平息下來。
風漸小,赭翙也搖搖晃晃地墜地,戰(zhàn)斗隊伍中輕傷的獸人趕緊接住了他,帶著他一起飛進了奉恢的巢穴。
“你確實強大了不少,”奉恢的語氣冷入骨髓,“但是,你不該再出現(xiàn)在這里。”
殷紅的血液順著雪鸮的爪子滴下,錦霄仿佛絲毫感覺不到疼痛,眼含殺意譏誚道:“我今天回來可不是為了那個虛無的族長之位,有些事你比我更清楚。”
奉恢聞言,臉色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冷聲道:“那些事,你就親自去和他說吧!”
話畢,黑色的箭羽飛出,直刺錦霄而來。
錦霄迅速閃身避過,順勢揮動翅膀,兩道風刃從雪鸮雙翼間飛出,勢如破竹般劈在奉恢堅硬的雙翅上,鮮紅的血珠順著風勢飛濺而出。
奉恢吃痛咬牙,重新振作心神,抖動著雙翅準備發(fā)動第二輪攻擊,卻不料錦霄動作更快,先他一步射出箭羽,數(shù)支箭羽齊齊刺進了他的咽喉和心臟。
奉恢還沒回過神來,錦霄又極速飛到了他的頭頂,伸出尖利的雙爪,牢牢抓住了奉恢僵在半空的雙翅。
“你……”
奉恢艱難地發(fā)出一個音節(jié),就再也無法發(fā)出任何聲音,大張著嘴粗重地喘息著,栗褐色的眸子里,亮光也一點點慢慢消失。
“我?”錦霄冷笑,“我不過是拿回屬于我自己的東西,道歉的話,你就親自去和他說吧。”
語畢,錦霄雙爪用力刺進了奉恢的雙翅,鮮血順著翅膀流出,也染紅了錦霄的白色羽毛,很快,奉恢就徹底沒有了氣息。
藏身在巢穴里目睹一切變故的禹扇神色驟變,雙翅一揮就想逃跑,卻被帶著奉恢尸骨回來的錦霄堵個正著。
“禹扇長老,這是準備去哪里?”
錦霄眼里都是譏諷,看得禹扇止不住地發(fā)抖,他雙爪交替著抓了幾下地,猛然大叫出聲:“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所有事情都是奉恢長老指使我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禹扇一邊絮絮叨叨地念著同一句話,一邊神志不清地在巢穴里來回踱步,時而面壁說著“對不起”,時而又仰天狂笑,時而又捶地痛哭。
錦霄皺著眉頭看著已然瘋癲的禹扇,心里說不出的厭惡,于是也不再去管他,只一徑越過鳥群,走到了還在茍延殘喘的赭翙身旁。
赭翙吊著一口微弱的氣息,看著眼前已經模糊成一團的白影,慘淡地笑了一笑,說道:“我,我原以為……以為……你還會,念及一些……兄,兄弟之情……”
“兄弟之情?”錦霄不禁失笑,“兩年前就沒了的東西,你還想著?你是不是念舊過頭了?”
“呵呵……”赭翙凄然一笑,“是啊……是啊……兩年前……”
話未說完,赭翙的眼神就失去了神采,直愣愣地不知道看向何方,許是多年以前二人嬉戲玩鬧的場景,又或許,是兩年前那個親手驅逐錦霄的不可原諒的自己。
眼見赭翙就這樣咽了氣,錦霄的眼神沒有任何變化,對他來說,真正的兄弟赭翙早在兩年前就死了,眼前的角雕,不過是和赭翙長著同一張臉的仇敵罷了。
一直以來領導羽族的奉恢長老,以及羽族戰(zhàn)斗主力赭翙接連在眼前死去,巢穴-內的一眾獸人紛紛看向滿身血色的錦霄,膽戰(zhàn)心驚地等著他開口。
“啊——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安靜的巢穴-內,只有禹扇長老的聲音還在回響著。
錦霄冷冷地掃視了眾人一眼,淡淡開口:“把他們的尸體扔到雪落崖外面去,還有他,”錦霄抬起翅膀指了指癡怔的禹扇,“驅逐出羽族。”
“是!”眾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應聲,兩個長老,一個死一個瘋,如今羽族的權力中心又回到了錦霄這里,一眾族人也只能聽其差遣。
錦霄在看了眼腿上那道觸目驚心的血口子,暗嘆一口氣,不再去理會巢穴里的眾人,拍著翅膀飛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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