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老板的背包可清空了?你要的貨量有些大,不清空的話怕是很難裝下。”
看了眼背包中雜七雜八的漁利品齊淵暗道失算。
光想著盡快交貨了,倒是完全把后續的運輸一事忘了個干凈。
逍遙的背包初始共有30格,每一格的累加上限足足有64之多,奈何截止至目前,齊淵釣到的東西根本就沒有完全相同的兩樣,因此背包早就被占得滿滿當當,若是叫他扔上一些吧,釣魚佬又著實有些舍不得。
負責同他交易的那名玩家顯然看出了大主顧的窘境,想到來之前大哥的叮囑,他很是上道地就提出了將東西直接送到目的地的建議。
齊淵當然沒有理由拒絕。
再次約好了交貨時間和地點之后,他心情愉悅地走出了小巷。
隨即就看到一名老嫗無助地趴伏在地上:“誒!我的錢啊!天殺的竟然連一個老婦都不放過嗎?”
身型傴僂的老人家蓬頭垢面,她的衣服上還打著大大小小的補丁,雖說不過一個npc而已,齊淵卻仍舊心生不忍。
老人家的銀錢也搶?
那人是著急給自己湊棺材本嗎?
他腦子一熱,便邁著狗都搖頭的步伐順著老婦人手指的方向追了過去。
伴隨著“叮”的一聲系統音,齊淵實力+10的同時似乎也縮短了同那道黑影之間的距離。
不過……
怎么好像也是一個npc?
白階的步法哪怕提了一等,但實際上卻也沒快上多少,眼見著自己離黑影越來越近,齊淵的心中不由得有些詫異。
當黑影徹底停駐于一條荒無人煙的死胡同之時,他終于確定,這人,啊不,這個npc怕是故意引逗著自己,不過為什么呢?
“步速漸緩,步伐微亂,公子想必是追累了?既然如此咱們不妨都歇一歇,畢竟前路可還長著呢。”
頭頂“虛風”二字的npc倚在墻頭,似笑非笑地朝著齊淵揚了揚下巴。
于此同時淺灰色的荷包被他上下拋了一拋,似乎并不覺得自己欺負老弱是什么可恥的事情。
反應過來的齊淵深知這人不是他能夠追得上的,況且二者同是npc,說不定自己是不小心進入了什么劇情。
對闖蕩江湖不屑一顧的他,鋤強扶弱的心思頓時熄了大半:“既然前路漫漫,那公子可要萬事當心了。”
老人家的錢也搶,定沒有什么好下場!
說完他轉身便欲離開,然而不過一個眨眼,前一秒還在墻頭的男子就忽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公子這就打算走?可這都追了一路了,某好像有些不舍呢。”
他的目光不加掩飾地落在了齊淵的身上,其中顯而易見的興味讓釣魚佬下意識便后退了兩步。
逍遙應該是有玩家保護機制的吧?
就算沒有他還可以下線!
這么想著,他便意有所指地看向虛風手中的灰色荷包:“你的不舍,只表現在嘴上嗎?”
虛風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很快反應過來:“我當公子是個心懷正義的俠客,卻沒想到竟是打算黑吃黑?”
“是又如何?你給是不給?”
齊淵淺笑著歪了歪腦袋,不想虛風卻是連糾結都沒有的便拒絕了他:“自是不給,如此贓物,還是要放在佛前除除晦氣才好,不過公子若是想要別的,某自當竭力奉上。”
齊淵:“???”
搶了銀錢只為將其供奉在佛前?
這npc怕不是有什么大病吧?
這錢為什么會成為贓物他難道心里沒有一點13數嗎?
釣魚佬滿腦子問號,就在此時一陣粗重的腳步聲自胡同口響起,齊淵好奇地伸長了脖子,而虛風卻是連頭都沒回便道:“小師弟這回兒來得可是有些晚啊。”
“師你個榔頭,還錢!”
先前還趴在地上哭天喊地的老婦人此時怒氣沖沖,大概是架勢使然,就連傴僂著的身形都跟著挺拔了起來。
師……師弟?
劇情發展到現在,齊淵是越發看不明白了,好在虛風似乎是個見不得別人有疑惑的好心人。
他當場打開荷包,并踢里哐啷地從里面倒出了大大小小足有二三十個荷包。
齊淵:“……”
虛風:“讓公子見笑了,我這個師弟啊,一身的本事都集中在了手上,所以……”
“所以個榔頭,你丫一個靠聽人家墻角起家的少在這給我裝高風亮節!”
“快把窮無還我,還有地上的那些荷包都給我撿起來一并裝回去!不然我現在就大肆宣揚你的行蹤,看到時候是你跑得快,還是那些因為你販賣消息而家破人亡的苦主追得快!”
“苦主?師弟此言差矣,他們那都是罪有應得。”
“甄步行以戕害稚子為樂,我將他的惡行宣之于眾,可有錯?”
“向士仁他暗中抓綁妙齡少女欲練邪功,手段如此下作,難道不應當為千夫所指?”
“還有那個賈德痕……等我明日夜訪賈莊,定能探聽出他到底在做什么勾當。”
“哇!師兄可真是俠肝義膽,嫉惡如仇啊,可是照你這個邏輯我又有什么錯呢?畢竟我偷的從來也只是魚肉鄉里的土豪地紳而已,怎么著也算的上是劫富濟貧!”
“濟貧?濟的哪門子貧?”
“我這個貧!怎么,想打架?”
老婦人理不直,氣也壯,虛風聞言一陣無語,最后將視線落在了齊淵身上:“山主你評評理,我只是希望他將一身本事用在正道上,我這么做有錯嗎?”
“山主?”
在場的另外兩人異口同聲,虛風干脆拱了拱手:“不才虛風,愿為非山山主馬首是瞻。”
一旁的老嫗這才拿正眼看向齊淵,當視線觸及到他腰間的非葉之際也跟著拱了拱手:“借月,有什么事情說就行了。”
接連收到兩聲系統提示的齊淵不由好奇地看向身前兩人。
npc原來也可以充當山眾?
不過這個自稱借月的家伙是怎么回事?
他頭頂上的名字不是“婦人甲”嗎?
注意到了他的打量,借月干脆一抬手就將自己的“臉”揭了下來!
面容變化的同時,就連頭上的白字也跟著發生了變化。
齊淵不由得發出了贊嘆,借月卻有些不好意識地摸了摸鼻子:“那什么,職業需要,所以簡單地找千娘學了一手,不過她只擅長女裝……”
話到這里他便沒再繼續說下去,但卻半點也不影響齊淵理解其中的意思。
了然地點了點頭,他將注意力放回到了那聲山主之上。
“你們僅憑一塊令牌就能斷定我的身份?又是為什么想要入我非山?”
“山主有所不知。”
虛風笑著看向齊淵,然后講起了故事。
從前有座山。
那山上聚集了一群身負奇技且不吝分享的江湖人士,這些人整日里不是在論道就是在論道。
他們互通有無,兼收并蓄,采百家之所長來不斷豐富自己的武學與技巧,漸漸的竟是比那些遮遮掩掩不愿透露自家絕學的名門正派們要強上不知道多少。
故而這座小山包聲名鵲起,引來了越來越多同好的加入,當時有名的機關大師,蕭從簡亦在其中。
展露頭角的小山包漸漸遭受到了武林盟或明或暗的打壓,蕭從簡干脆窮盡畢生之所學,潛心打造了“非山”。
像山卻不是山,這便是非山之名的由來。
這一座由機關大師嘔心瀝血造就的“小山”除了可以隨意擴大面積以外,最主要的是加設了準入屏障,非邀請、引薦不得入內。
如此一來這里變成了一些樂好逍遙人士的圣地——
武林紛紛擾擾,非山且樂陶陶。
然而好景不長,非山的壯大與崛起到底還是直接影響到了武林盟的江湖地位。
又因為非山收人從來只看能力,無論品性。
所以其中不乏有人仗著屏障的存在為非作歹,因此武林盟的那伙人便干脆將非山一眾當作是為禍江湖的異端來打。
一時間爭斗四起,又有些心性不正的山眾渾水摸魚,蕭從簡一氣之下便將所有人都逐了出去,并從此銷聲匿跡,就連非山也隨之一并消失在了原地。
紛爭就這么稀里糊涂的得到了平息,但是那些醉心論道的赤誠者們卻并沒有停止對昔日桃源的追尋。
不過可惜,江湖中再無第二個蕭從簡,也就沒有人能夠給予他們一方安穩的天地。
交流常有卻不再長久,因為一旦有壯大的苗頭便會被武林盟扼殺在萌芽之中。
但就在前段時間,江湖中有傳言,非山問世之時其實還伴有一把密鑰,名曰非葉,也就是蕭老曾經從不離身的那塊葉狀令牌。
據說得非葉者便可重啟非山。
齊淵:“……”
雖然,但是,那他如果遇到武林盟的人豈不會被吊起來打?
可是這非葉好像根本摘不下來呀!!!
講完故事的虛風顯然也從他忽然戒備的神情之中悟到了什么,于是便出言安撫道:
“山主放心,我與師弟皆是心向非山之人,否則現在也不會站在這里同您說話了不是?”
說著他的目光肆無忌憚地從齊淵暴露在外的脖頸處劃過,借月見狀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嗤,連雞都不敢殺的人好意思在這兒暗戳戳地嚇唬別人?”
“山主你放心吧,家師曾是非山山眾,所以我們自是能一眼認出你身上的非葉,至于武林盟的那些人,哼,多得是有眼無珠之輩。”
話雖如此,齊淵還是有些擔憂,畢竟逍遙里的命只有一條。
還是得想個辦法把它遮掩起來才好。
他釣上來的衣物似乎都只支持一件換裝,但他之前曾借過獵戶的衣袍,發現它們則需要要循規蹈矩的一件件往上套,所以……
他的目光首先放在了借月身上——
算了,女裝他恐怕是駕馭不了。
然后就是虛風——
“不知公子可愿將身上的衣袍借我穿穿?”
虛風眉頭一挑,很快便明白了他的用意:“自是愿意效勞。”
說著他便當場寬衣解帶,就在外袍半褪之際,一道低沉的男聲突然自巷口傳來:“你們在這做什么?”
齊淵聞言視線從虛風借月兩人中間穿過,然后十分驚喜地朝著男人撲了過去:“賀大哥我腿好疼啊,你可不可以背著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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