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雙手把手機遞到了耄耋面前，看著他接過去。

        等他看的過程中，秦羽希小心翼翼地盯著耄耋的表情，對他的評價很是期待。

        看著手機里栩栩如生的畫作，耄耋心下贊許。

        眼前的這個丫頭著實讓他感到意外。

        不僅是對他的作品的見解高深，她自己作品也已經有了明顯的個人風格，意境幽深。

        對于亂石和雜草的處理也恰到好處。

        “不錯。”

        看完后，耄耋面不改色地留下二字評語。

        秦羽希看不出他的喜怒，只是忐忑地拿回手機，微微頷首。

        她不知道面前的人說的那句不錯是說她的畫確實不錯，還是說只是對她的一個安慰而已。

        而且比起這兩個字，她更想從耄耋口中聽到更為詳盡的評價，以便日后改進。

        “我這邊還有兩幅畫，你來看看。”

        對面的人又從榻榻米上下去。

        秦羽希心下不解，卻也不敢問，只是安靜地看著他一路走到柜子前，從柜子里取出一個畫軸回來。

        畫軸被放在她面前，秦羽希卻遲遲不敢抬手解開，拘謹地垂眸等著耄耋的下一句話。

        “打開看看，上次的那幅歲月起的很好，我想看看你對這兩幅畫有什么見解。”耄耋又把畫軸往她面前推了推。

        聞言，秦羽希不由得有些緊張，上次有墨星瑯的鼓勵，這次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不知道她還能不能準確地表述自己的心里所想。

        面前的視線一直沒有移走，她也不好一直拖下去。

        幾秒的遲疑后，她抬手打開畫軸，對耄耋抿唇笑道：“如果我說的不好，麻煩老師不要見怪。”

        耄耋挑眉，不置可否。

        這么多年來，接受他這個考驗的人也不在少數通過的人卻只有一個，什么說法他都聽過了，權當是聽一聽見解而已。

        以至于這兩幅畫至今沒有起名。

        眼前是一張仕女圖，畫中幾個身形各異的女子穿著若隱若現的布料，在栽滿柳樹的河邊嬉鬧，河里一只小船飄過，船夫微微回眸，像是被仕女們吸引了目光。

        耄耋的畫感染力十足，秦羽希像是親眼看到了她們玩鬧一般，無意識地勾唇露出笑意。

        “如何？”

        看到她神情的變化，耄耋心下微動，這是第一次有人準確地拿捏到他畫中的意境。

        聽到他的聲音，秦羽希回過神來，依依不舍地從畫上移開視線，抿唇遲疑了幾秒，不知道該不該說。

        她想的那個名字，似乎有些失禮。

        剛才她的反應給了耄耋充足的期待，此刻突然沉默，讓他顯得有些急促，沉聲催促了一下：“想到什么就說，既是討論藝術，你我便沒有年齡之別，都是作者而已。”

        秦羽希被他的話觸動，眸色一軟，小心翼翼地說出心中所想：“畫中幾位仕女游玩的暢意，船夫的回眸在我看來并不是因為她們的衣著，倒是因為她們游玩時的歡樂情緒。”

        要不是顧忌著還要考驗她，耄耋覺得自己此刻應該已經撫掌而笑。

        不少人看過之后都是看出了仕女的衣著，鮮少有人能提出這一點。

        “如果是我，或許會起名風月，畫中的女子容貌皎潔如月，給我的感覺又如一陣暖風。”秦羽希大著膽子一口氣說完，旋即忐忑地看向耄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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