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尋找
奚敏解決了一個跟蹤者,三人加快了速度穿過樹林,沒多久便到達(dá)了于道促的老宅。這是一個非常偏僻的地方,于道促的老宅十分破落,顯眼地立在眼前。
奚敏和武去拙對視一眼,一起往前面走。
武去拙先奚敏一步,推開了院落的大門。大門上全是灰塵,武去拙這么一推,灰塵簌簌落下,惹得他一陣咳嗽。
武去拙騰開位置,讓奚敏先進(jìn)去,自己則隨后。奚敏來到院子,四處張望。院落破舊不堪,很多東西都已經(jīng)壞掉且積滿了塵埃。
“你覺得這兒能看出什么東西來?”武去拙跟在奚敏的身后,也到處打量。
“這個院子沒什么特別的地方,我想先去房間里面看看。”奚敏說道。
“那就去看看吧。”武去拙一邊說,一邊走過去幫她推開門,“我去另一間房。”他說完回頭看后面站立不安的阿花,“你在外面休息一會兒,有什么事情喊我們。”
阿花點(diǎn)頭。
于道促的這座老宅一共有三間屋子,兩間住人,一間廚房。奚敏進(jìn)的這間屋子是住房,里面的東西已經(jīng)破爛不堪,灰塵也比新宅多得多。
奚敏果然在這房間找到兩處標(biāo)記,她拿出提前準(zhǔn)備好的筆紙記錄下那些符號,剛記完,武去拙的聲音從外面?zhèn)鞒觥?
“奚敏,你過來!”
奚敏聞言立刻趕到武去拙那邊。
“怎么了?”奚敏一進(jìn)屋就問。
“你看這兒。”武去拙指著一個被打開了的柜子,柜子里面的底部有一些特殊的符號,武去拙看不明白,就問奚敏,“這些是什么字,你能看懂嗎?”
“這不是字。”奚敏道,“我先把它們記下來。”又問,“你在這房間里還有沒有發(fā)現(xiàn)類似的符號?”
武去拙搖搖頭:“我都看完了,就這一處。”
奚敏記完那些符號,又按照自己的習(xí)慣查找了房間,確定再無符號后,才去另外的房間。武去拙幫奚敏找到了兩處刻有或者畫有符號的地方,還按照順序給奚敏記錄在紙上。昨日只有奚敏一人,今日二人同時進(jìn)行,速度快了不少。
做完這些后,三人就原路返回去了。路上遇到過跟蹤者,奚敏打暈幾個,但打不完,所以也就沒管了。
反正在她找到于道促之前,那些人不會對她動手。
回到客棧后,奚敏飯都不吃便進(jìn)屋研究那些符號,武去拙吃完飯后給奚敏帶了一份上來,看著她比對著符號在另一張白紙上涂涂畫畫,不由問她在干什么。
“畫地圖。”奚敏頭也不抬,說道。
“畫能找到于道促的地圖?你能看懂于道促留的那些符號?”武去拙湊過去看。
“能。”
奚敏左手邊是她在于道促宅子里記錄的符號,她一邊對照符號的位置、順序,一邊根據(jù)自己的記憶將那些符號轉(zhuǎn)換成筆畫或樹木山水等景物的圖形。
于道促曾經(jīng)當(dāng)過尚尚書的學(xué)生,他跟著尚尚書學(xué)過一些尚家人研究出來的暗號,不過于道促沒學(xué)多久就被調(diào)到了武去拙的軍營,所以他學(xué)得并不精,甚至寫錯了一些符號。好在奚敏對那些符號很是熟悉,能夠清楚快速地判斷對錯并改過來。
奚敏的地圖已經(jīng)畫了一半了,目前還有中間一大塊和左下角一塊沒有完成。
武去拙搬了個凳子坐在奚敏對面,他看著地圖,問奚敏:“你怎么知道這些符號代表了什么意思?”
奚敏沒多想,隨口敷衍:“無垢司有不少類似的符號。”
武去拙半信半疑。
奚敏畫到半夜,武去拙閑著沒事兒就坐在她對面看她畫圖。奚敏畫完最后一筆抬起頭來的時候,武去拙已經(jīng)睡著了。
這一份圖改改畫畫有一些亂,奚敏不得不重新畫一份,不過這一次快了不少,她只用了一刻鐘便畫好了。奚敏將第一份圖燒了,把新畫的地圖收好。
“畫好了?”武去拙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來了,他抬頭看了看奚敏,又望了望窗外,“很晚了吧。”
“是挺晚的了,你去歇息吧,明日一早就去找于將軍。”奚敏起身。
“行。”
武去拙說走就走,但是奚敏忽然把他叫住。奚敏猶豫一下,還是說道:“我建議你明天別跟著我。”
她敢肯定,明日去找于道促一定會遇到很多麻煩,而且按照盧尚書的行事方法他一定會殺人滅口,這么危險的事情,奚敏不想讓旁人跟著自己涉險。
再說了,武去拙只是見了尚賢一面,奚敏不懂為何就因?yàn)檫@個,武去拙便生出了為尚家昭雪出一份力的想法。
難道武去拙想利用這件事情做點(diǎn)什么?
奚敏自顧自想著。
武去拙道:“我以為我已經(jīng)跟你說得很明白了。”
奚敏蹙眉:“明白什么,明白你為何要跟著我一起重查尚家的案子?武去拙,你和尚家沒有關(guān)系,我勸你別把自己卷入到這個事情中來,這對你沒好處。”
武去拙說道:“你說的我都明白,但我還是想查。”說到這里,武去拙笑了笑,“其實(shí)你不用擔(dān)心我的安危,有你在,我不會有事的。誰讓你才是要主動重查尚家一案的人呢。”
奚敏了然,武去拙這是拿她當(dāng)擋箭牌。
怪不得尚家出事之后武去拙一點(diǎn)兒反應(yīng)也沒有,而等他知道奚敏打算重新調(diào)查這個案子的時候,他又愿意親自跟著她到處奔走了。
也難怪當(dāng)時在定遠(yuǎn)將軍府,武去拙不介意輕易地說出要帶奚敏去找于道促的話,原來他也是有目的的。
“就為了尚大小姐,你愿意冒險和我一起調(diào)查這個案子?”奚敏問。
“可以這么說。”
“你喜歡尚賢?”奚敏追問。
武去拙不說話了。
奚敏看著他,也沉默。
她想,武去拙只是見了尚賢一眼而已,世上哪有那么多一見鐘情,武去拙不可能就因?yàn)槟且谎巯矚g上尚賢了吧。
不管武去拙的心思究竟如何,奚敏內(nèi)心是有些亂的,換個身份聽別人評價自己,怎么想都覺得尷尬。
“你什么時候回北方?”奚敏換了個話題。
“此事了了我便回去。”武去拙道,“總待在京城,陛下不放心我,朝臣也會盯著我,多不自在。”
“好。”奚敏點(diǎn)頭,“我會盡快了結(jié)此案,不會拖累你的。”
若非她找武去拙,武去拙也不會知道有人要查尚家的案子,更不會讓自己卷入其中,說到底奚敏還是心存愧疚的。
可當(dāng)時重生歸來,奚敏的大腦亂糟糟的,她一心想為尚家昭雪、報(bào)仇,想著只要能達(dá)成目的,怎么做都行。之后當(dāng)周歡談到于道促還活著時,她即刻想到了和于道促有關(guān)的人,比如武去拙。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按照武去拙的說法,他們算是互相利用誰也不欠誰。
奚敏剛放松了一點(diǎn)心情時,又想到武去拙是為了尚賢才這么做,她頓時百感交集,心情復(fù)雜。
唉,從未面對過這樣的情況,真不知該如何處理。
武去拙看著奚敏,笑了笑,輕聲說道:“其實(shí)仔細(xì)想一想,我們互相利用,所以互不虧欠,因此你不用覺得愧疚。”
若她只是奚敏,她當(dāng)然會這么想,可是現(xiàn)在她不僅是奚敏,還是尚賢。
以前她沒少笑話自己的朋友總?cè)翘一▊搅巳缃褡约河龅竭@種事情的時候,奚敏很是無奈。
好在武去拙不知道她的另一重身份。
“行了。”奚敏沒好氣地說道,“我要休息了,你回去吧。天一亮我們再出發(fā)。”
武去拙聽到最后一句話,欣然點(diǎn)頭答應(yīng)并回了自己的房間。
看著武去拙離去的背影,奚敏又是無奈又是煩躁。
奚敏很晚才睡著,她做了個夢,夢見父親被高懸在鬧市的頭顱,夢見族人被追殺的場景,夢見自己掉入滔滔江水,夢見自己在深湖之中被人拉住手往上游,還夢見那人逐漸露出了他的臉,可是奚敏在這個時候醒了,所以依然沒能看清對方的模樣。
奚敏起身走到窗邊,外邊已經(jīng)微微亮了,街道上也有商販們陸陸續(xù)續(xù)出來擺攤。
雖然沒睡好,但辦正事兒要緊,奚敏收拾完后便下了樓。武去拙起得更早,奚敏下來看到他的時候,對方已經(jīng)把早飯吃完了。
奚敏來到武去拙的身邊,說道:“你還真早,生怕我提前溜了。”
武去拙笑了笑:“那倒不是。”
奚敏不理會他了,而是對坐在另一邊的阿花道:“我們要去找人,路上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情,所以你就不要和我們一起了。”
阿花點(diǎn)點(diǎn)頭:“嗯嗯我知道。我爹說了,把你們帶到于哥哥的住處就回家。”
阿花父親只答應(yīng)讓女兒帶他們?nèi)フ矣诘来俚淖√帲虑檗k完了阿花當(dāng)然得回家。這樣也好,少顧慮一個人。
“那你先回去吧,挑人多的地方走。”奚敏道。
“我知道,姐姐放心。”阿花低著頭道。
奚敏快速地吃完早飯,她和武去拙送別了阿花后也出了鎮(zhèn),二人根據(jù)地圖一起去找于道促。
路上,奚敏不由問武去拙:“你真的不會武功?”
她還是不能接受武去拙堂堂一個大將軍不會武功的消息。在武去拙承認(rèn)自己不會武功之前,奚敏以為他的武功不在她之下。
武去拙側(cè)首看了奚敏一眼,淡笑道:“還在糾結(jié)這個事情啊。”
奚敏道:“我實(shí)在是不信你不會武功。”
昨日在來新平鎮(zhèn)的路上遇到刺客,奚敏用了江湖上的偏門招式還能被武去拙看出,這讓她更懷疑武去拙的話了。
奚敏又說一句:“會武功又不是什么丟臉的事情,干嘛不承認(rèn)。”她抬頭看武去拙,“你們軍營的人知道你不會武功嗎?”
武去拙道:“我不知道他們知不知道我不會武功。”這話有點(diǎn)拗口。
奚敏還是不信,不過沒關(guān)系,時候到了就知道武去拙的真實(shí)實(shí)力了。
來到一個三岔路口,奚敏拿出地圖比對了一下,走了左邊的一條路。武去拙跟在奚敏的身后,由著對方帶路。
“我現(xiàn)在都快懷疑你是不是故意帶我去梅花村,卻騙我說是歪打正著了。”奚敏回頭看了看武去拙。
她太不了解武去拙了,但通過這幾天的相處和觀察,她覺得此人心思難測,難以捉摸。
如果武去拙真的是個路癡,那他們來到梅花村并認(rèn)識阿花一家就是個巧合。如果武去拙是有意將她帶到梅花村,那不得不說武去拙這個人城府極深。
“我要是知道路就直接帶你來新平鎮(zhèn)了唄。由我?guī)泛陀砂⒒◣罚欢际且粯拥拿矗俊蔽淙プ镜馈?
“不一樣。”奚敏想都沒多想便道,“直接來新平鎮(zhèn),我可不會知道平安縣的談縣令是曾經(jīng)參與過平西王案件的人。再說了,你知道于將軍的新宅,那你知道他的老宅么?”
說起談縣令,奚敏想過了,她還得重新找個時間去正式會會此人。
武去拙聽了奚敏的話,保持沉默。
“你不說話,不會是因?yàn)槲也聦α税伞]關(guān)系,你我各有隱瞞,所以你不跟我說真話我也能理解。不過如今既然我們決定要一起重查尚家案子,還是多給彼此一份信任吧。”奚敏道。
武去拙遲遲不言語,好半晌他才后知后覺似的說出一個字。
“好。”
接下來的路上,二人都沒有講話。按照地圖來看,奚敏和武去拙已經(jīng)行了三分之一的路程。
武去拙突然問:“你覺得于道促能躲在哪里?”
奚敏沒想過這個問題,畢竟皇帝已經(jīng)下令尋找追殺于道促好長一段時間了,她沒法確定于道促現(xiàn)今的狀態(tài)。另外,奚敏雖然根據(jù)于道促留下的符號畫出了能尋找到對方的地圖,但是她不能保證真的能找到對方。
“這荒郊野嶺的,我難以猜測于將軍能藏在何處。”奚敏道。
其實(shí)按照她那些年行走江湖風(fēng)餐露宿的經(jīng)驗(yàn)來看,于道促最有可能的就是暫住在能遮風(fēng)避雨的山洞。
“等找到他再說吧。”奚敏如是說道。
來到下一個分岔路口時,奚敏將地圖拿出來,在她還沒來得及看的時候,前方的草叢里倏然冒出十來個黑衣蒙面人,奚敏連忙收好地圖,拔出斷塵劍便和那群刺客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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