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你不是說只有本命雷法可教嗎？”
  “傻徒兒，這是為師在外所得之法，算不得是宗門的，還有很多為師買的功法，也有一些尋密探境所得，慢慢學，為師多的是，隨你挑。”
  “徒兒，你臉怎么黑了，身體不舒服嗎？要不改日再學？”
  空虛雖然有種被欺騙了的感覺，但還是昂起小腦袋擠出一絲笑容，“師傅，我沒事好著呢。”
  ——
  半橋一端，燕壯志心念微動，一股氣流緩緩流向魚竿，沿著魚竿沿著麻繩一路直下，眼看就要到冥河之中，一群魚兒爭相躍出冥河水面，見此燕壯志急忙回拽魚竿，但還是晚了，麻繩上的氣流已經被魚群搶食一空了。
  燕壯志慢慢平復心情，還是罡氣太多，還需要再細化，現在只有在不引起魚兒注意的情況下引入冥河才算突破第一大關。
  夕陽西下，魚老緩緩走出茅屋，肩膀之上坐著空虛，“小友，時候不早了，回吧，明日再來。”
  看到面露愁苦的燕壯志，空虛忍不住說起風涼話來，他的聲音在燕壯志腦海中響起，“哎呀，師傅今個教的東西真多，全記下來了，師傅還夸我呢，說什么天資卓越等等。”
  燕壯志冷冷哼了一聲，語氣卻是嚴肅的說道：“空虛，既然拜師了，記得魚老的好，莫要以此說笑。”
  空虛沉默的片刻，輕聲“嗯”了一下。
  回去的路上，燕隱約看到一處小樹林中一個小身影擺著不同的動作，看上去很是滑稽，但小身影一招一式擺的卻很認真。
  許是太過投入，對于看了自己很久的燕壯志，正在打拳的阿蠻并沒有察覺。
  隔天早上，一群孩子早早圍了上來，這次燕壯志不光放慢動作，還主動講解一招一式讓孩子們跟著做，有不對的地方他還會上前糾正一下。
  馬英豪還是倚在土墻上，看著躲在遠處的阿蠻，沒好氣的走了跟前，上去就是一腳踢在阿蠻屁股上，“你在這能看到什么還是能聽到什么？人家都跟著去練，你站在這是什么意思？不想學趁早一邊去。”
  阿蠻低下頭咬咬嘴唇，隨后眼神堅定的朝著孩子群走去，看到阿蠻來了，一些孩子趕緊躲閃開來，這一舉動也讓阿蠻的腳步遲疑了。
  燕壯志見此趕緊上前，拉住阿蠻的手來到一個角落，“你以后就在這練。”
  看著孩子們有些凌亂的動作，馬英豪笑了笑問道：“準備讓他們打拳打多久啊？”
  燕壯志想了想，說道：“少說三個月吧。”這還是他降低了要求的，他娘親當年對他的要求比這還嚴苛。
  馬英豪沒有繼續多問，這條道他一個門外漢不懂，隨后他朝一個方向努努嘴，“阿蠻這小子動作看得我都忍不住要笑。”
  燕壯志卻是不以為意，“阿蠻這孩子不笨，只能說是還沒開竅。”隨即指了指一側平日跳脫的孩子問了一句：“那孩子叫什么？”
  “怎么？心動了？許柳生，隨他爹一般聰明。”
  燕壯志搖搖頭沒有說話，聰明是很聰明，看學拳動作就能看出來，只是不見得能堅持到最后。
  隨著時間的推移，燕壯志釣魚終于有了突破，平復激動的心，他開始緩緩拉起魚竿，一條魚兒緩緩跟著出水，剛一冒頭果斷松嘴跑掉了。
  此時小茅屋內，空虛仰著腦袋疑惑的問道：“師傅，這幾日怎么不教徒兒功法了。”
  “學的已經不少了，各種功法在于精不在于多，之后為師就教你一些關于煉藥煉器畫符的一些旁支之道，條件有限，沒辦法實踐，只能講述一些理論了。”
  魚老可謂是傾囊相授，想要把自己所知所得的東西全部一股腦教給空虛。
  三月期限已到，果不其然，只有阿蠻一人還在每日堅持來到原地打拳，經過燕壯志的指點，一套動作下來行云流水。
  燕壯志也沒想到自己第一個徒弟就此出現了，簡單的拜師禮一過，啊，阿蠻正式入了門下。
  “這養息訣記下了？”
  阿蠻遲疑了一下搖搖頭，有些羞愧的低下頭。
  燕壯志拍拍阿蠻的肩膀，鼓勵道：“沒事，一遍記不住，多記幾遍，就像學拳一樣。”
  “還有，打拳次數不在多，在于每打一遍都可以從中有新的體會。”燕壯志之所以這么說，實在是阿蠻有些太拼命了。
  一旁的馬英豪上去一腳踢在阿蠻的屁股上，“師傅也不叫是吧？”
  燕壯志扭頭瞪了一眼馬英豪。
  之后每天阿蠻除了運息打拳，就是接受燕壯志的各種毒打，當然這在外人眼里就是了。
  不少孩子都慶幸萬分，看著阿蠻身上紫一塊青一塊的，煞是可憐。
  許柳生倒是一點不怕阿蠻，湊到身邊，“阿蠻，你師傅還教你什么了？”阿蠻自然沒有理會他，許柳生不死心接著說：“上次你流眼淚我都看到了，我替你保密這么久，你不得感謝我嗎？”
  阿蠻聞言皺了皺眉頭，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謝謝！”
  看著轉身離去的背影，許柳生有些訝然，這阿蠻居然會說謝謝了？開竅了？
  在一日，燕壯志出村了，因為黑豬肉吃完了體內罡氣也沒了，所以他直奔樹林方向。
  臨行前燕壯志特意問了一句馬英豪，“哪些妖沒罪？”
  馬英豪笑了笑，“此地修士哪個手上沒沾過血，更別說是弱肉強食的妖族了，不管在哪？遇上妖族你都不用有太多的心理負擔，修士嘛，看情況，僅個人看法。”
  燕壯志再回村子時，滿身傷痕的拖拽著一頭巨虎出現在村口。
  馬英豪見此也是倒吸一口冷氣，心道燕壯志多數是找落單妖族，沒想到直接把妖族老大做掉了。
  “其他妖呢？”
  “跑了，等我傷養好肉吃完了再去。”
  馬英豪久久無言，霸氣哈。
  路過許柳生家門口，看到巨虎的尸體，小孩的眼睛冒光，一旁枯瘦的女子看到兒子這般模樣，有些失落的微微嘆了一口氣。
  小孩像是聽到了，扭頭看了看娘親，又看了看燕壯志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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