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教室里面鬧哄哄的,有同學(xué)把手機的閃光點打開,幾個明晃晃的光束照著天花板,還有部分學(xué)生打著手機燈還在學(xué)習(xí),還有女生趁亂偷偷轉(zhuǎn)過來瞄楊黎。
楊黎正說著,老茍突然從講臺后的椅子上站起來,有部分同學(xué)突然就禁聲了,安靜像丟入湖面的一塊小石子,隨著波紋倏地就傳開了,眾人不明所以地也跟著安靜起來,只聽得到遠(yuǎn)遠(yuǎn)傳來其他教室的呼喊和打鬧聲。
老茍也沒想到自己突然的一個起立有這種效果,清了清嗓子說:“我去問問怎么還沒有來電,看你們也沒有事情,班委組織一下你們唱歌,別打鬧。”
老茍一走,但剛剛的安靜還沒有消散,何花走到講臺旁邊起了一個耳熟能詳?shù)恼{(diào)子,一眾人也跟著哼唱起來。
聲音從最開始的三三兩兩,像分散的水滴逐漸匯聚,聲音也越來越大,不知道是誰先起的頭拿起手里的手機把閃光燈打開,跟隨這音樂左右搖晃著,其他人也跟著打開手機伴著音樂產(chǎn)生明滅不定的光亮。
羅江為偏著頭看著楊黎也拿著手機,胳膊支在書桌上,隨著音樂輕輕的搖晃,側(cè)臉在昏暗中忽明忽現(xiàn),雪白的天花板配上墨綠的黑板成為光點舞動的廣場,沒有多少演唱技巧但充滿朝氣的嗓音哼哼地劃過夜色。
這一幕在慢慢沉積到羅江心底,一直到很多年后蘊成青春的底色。
老茍踩著歌聲的尾巴走進教室,笑著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學(xué)校的發(fā)電機器出故障了,走運了你們,今天的晚自習(xí)就隨意休息,并且提早一節(jié)課放學(xué),考完試了也相當(dāng)于多給你們放的假。”
“好耶!”全班一同回到,甚至還有歡快的呼喊聲在高呼:“茍老師、茍老師。”
“都安靜些,一會兒把年級主任給你們招來。”
楊黎趁著老茍沒注意悄悄地勾著身子邁著小碎步溜到裴洛的桌子旁,把雙手搭在桌面上,眨巴著眼睛,“小洛洛,走我們到后排去玩嘛。”
“不去。”
“反正停電了,你總不可能現(xiàn)在還在學(xué)習(xí)吧。”楊黎不放棄。
“玩什么?”
“玩筆仙,我還沒有玩過呢。”
“子不語怪力亂神,無聊。”
“反正你也沒事,走嘛走嘛。”楊黎扯了扯裴洛的衣角,再一次邀請道。
“噯,走嘛。”
本想拉著裴洛一起悄悄地摸到后排,沒想到裴洛光明正大地拉開椅子就站起來了,姿態(tài)挺拔得像黑暗中的一棵小白楊。
“換位置可以,但別發(fā)出太大的聲音哈。”老茍看到楊黎那面的情況,以為楊黎要和裴洛換位子,楊黎惺惺地站起身領(lǐng)著裴洛到了后排。
身后一直在書寫的趙建朔停下了手中的筆,尷尬的立著。
一邊胡椒已經(jīng)和陽子溝通好了,他們兩換位置裴洛坐著胡椒旁邊羅江對面。
楊黎掏出一張白紙,正打算說幾句就見一黑影靠近,煤炭本來就長得黑,在黑暗中就更找不到人了,像是一個不會反光的黑洞吸收著周圍的光源,只露出潔白的牙齒。
這黑影不請自來地和楊黎旁邊只隔著一個走道的男生換位置了。
“你們玩啥呢,怎么不叫我。”煤炭說完這句話,就把椅子抬到楊黎的桌旁。
“你隔得太遠(yuǎn)了嘛,就沒叫你,現(xiàn)在來剛剛好,馬上開始。”楊黎答道。
“玩筆仙,你會不?”羅江拿起一支筆在五個手指之間來回地翻轉(zhuǎn)這。
“這個我會,就是兩個人相對而坐,一人伸出左手,一人伸出右手,五指交叉夾住一支筆,然后再請筆仙。”
“是這樣嗎?”楊黎和胡椒這兩人已經(jīng)試上了,兩人手交錯地握著一支筆。
“還不夠,還要在白紙上寫一個表格。”煤炭補充道。
羅江眼疾手快地把兩人握著的筆抽出來遞給煤炭,“你來寫。”
“等等,你在桌子邊角寫不方便,我和你換個位置。”,羅江筆遞給煤炭后,瞄了一眼裴洛起身拉開椅子走到煤炭旁邊。
兩人換了位置,楊黎給煤炭打著手機燈光,煤炭下筆飛快地把白紙上寫好“唐、宋、元、明、清……”
裴洛看著在寫字的煤炭和周遭的人,突然覺得自己是犯傻了才答應(yīng)楊黎過來,但現(xiàn)在走又顯得格外小家子氣,只得蹙著眉一言不發(fā)地在旁邊看著,眼神不住地方楊黎那邊扔飛刀。
“好啦,我們來試試。”煤炭放下筆抬頭看著大家。
胡椒躍躍欲試正打算去拿筆,黑暗中羅江眼神極好,看胡椒蠢蠢欲動的樣子,絲毫沒有紳士之心,大手一揮就把筆拿了,“來,我先和楊黎給你們打個樣兒。”
羅江攤手露出白色半透明的水性筆,看著楊黎眼角帶笑,五指交叉相握夾著水筆,煤炭把手機的燈光關(guān)掉,只有其他位置時不時照過來的白光,本來停電之后晦暗不明的教室應(yīng)該很有氛圍,只不過教室一直有人低聲細(xì)語,嗡嗡的,偶爾會傳來女生的笑聲,不顯得恐怖,反倒增添了幾分曖昧流離于交錯的指間。
“好,跟著我念。”
“筆仙筆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若要與我續(xù)緣,請在紙上畫圈。”,煤炭神神道道地壓低聲音,倒是將大家?guī)肆艘稽c點氛圍。
“胳膊要懸空,筆尖輕輕地點在白紙上,筆桿和桌面要保持垂直。”煤炭像個檢查立正的軍訓(xùn)教官。
“沒反應(yīng)啊。”,楊黎耐不住性子道。
“要接著念。”,煤炭嚴(yán)格地指揮著。
“筆仙筆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若……”兩人低聲說了好幾次,原本靜止不動的筆桿開始輕輕滑動,線條發(fā)著哆嗦,時停時續(xù)地畫了一個不算圓滿的圈。
“哇啊,真的有筆仙噯。”胡椒驚呼。
“安靜點,接下來心中默念自己要對筆仙提的問題,黎子先。”
楊黎眼眸微抬狀似思考了一會兒,筆尖又開始顫顫微微地移動起來,在紙上留下了一個不甚明顯的弧線。
“看來已經(jīng)有答案了,江哥接著問。”煤炭作為一個合格的dm推動著游戲的舉行。
羅江感受著楊黎骨骼感明顯的指節(jié),暖暖的熱度從緊靠著的皮膚傳過來,看著垂直的筆桿心里默念。
“筆仙,筆仙,未來楊黎會和我在一起嗎?如果會的話就在紙上移動,如果不會的話就請畫出清明上河圖。”
筆尖停頓了一會兒,像是忍無可忍一樣在紙上留下一個長長的頓號。
“先別放下,問完問題然后請和我一起念‘筆仙,今天就到這里了’,然后真心地道謝。”煤炭鄭重地說,聲音像是碾過顆粒在空氣中顫抖。
羅江和楊黎放下水筆,有了第一個開端氛圍也漸漸來了。
“好,我要我要來。”,胡椒心癢難耐激動地說。
羅江機智地把筆遞給胡椒說:“嗯呢,我和楊黎就不來了,一天來一次就夠了,不然筆仙要生氣。”
胡椒目光在煤炭和裴洛之間流轉(zhuǎn),裴洛忙道:“那我就不來了,正好你們四個人剛好。”,說完起身就往自己的位置走。
“別呀,我和你……”煤炭還沒有說完,留給他的就只剩裴洛的背影,裴洛彎腰和陽子換回了座位。
陽子拿著試卷回到位置,“你們就結(jié)束了嗎?”
“沒呢。”也不知道為什么煤炭心里有點不大舒服,聲音悶悶的。
“沒事,那我們繼續(xù)。”煤炭之前玩過,這次又一次執(zhí)起筆也沒什么新鮮勁,按規(guī)矩地念著咒語,胡椒不一樣請筆仙的語氣中都抑制不住的期待和雀躍。
但這一次就沒有上一次那么順利了,請筆仙請了差不多十幾分鐘,筆尖才堪堪開始移動,直到最后都沒有畫出一個完整的圈。
“啊,為什么啊,為什么我就請不到筆仙啊。”胡椒趴在楊黎的桌上哀嘆。
“可能是你陽氣太重了,筆仙壓不住自然而然就不來了。”楊黎安慰道
“嘖嘖嘖,我們嬌哥太強壯了,把筆仙都嚇走了。”,同樣的意思,羅江這話一出就活脫脫像是挑釁了,可他并不覺得還補了句,“差不多要下課,回自己位置上個人玩去。”
敢怒不敢言的胡椒放下手上的筆,“哼。”轉(zhuǎn)過身子。
煤炭打了聲招呼也回自己位置去了。
今天早早的下了晚自習(xí),學(xué)生們歡呼著、雀躍著涌出教室,羅江和楊黎跟在后面,月光透過層層樹葉在地面留下昏暗的白斑。
“你今天問筆仙的是什么問題啊?”羅江裝作不經(jīng)意地問。
“能說嗎?這不會像生日愿望一樣不能說吧。”
“沒那么多講究。”羅江坦然地回答,也不知道是誰和胡椒說一天只能玩一次的。
楊黎到?jīng)]在意那么多就直接回答了,“我問了他這學(xué)期期末考試物理的最后一道選擇題選什么,顯然他沒有給我回答,看來玄幻界的筆仙還是管不了科學(xué)界。”
“噗呲!”羅江被楊黎一本正經(jīng)的回答給逗笑了。
你怎么那么可愛啊,楊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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