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少年人的夏天總是熱烈而燦爛,枝頭濃陰里的蟬鳴逐漸微弱,燥熱的夏季過半,而青春的故事卻剛剛開始。
“就是這個周六,我看了大家的家庭地址,住校的就不用說了,參加競賽的周六都在學(xué)校門口集合,學(xué)校統(tǒng)一安排開車過去。”老茍坐在講臺旁說完,慢悠悠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呸呸地吐掉茶葉渣滓。
臺下都是這次參加競賽的預(yù)備役,當(dāng)然還有一些誤入其中的后進生,比如說煤炭同志,他放下一張試卷,對著前排中心挖耳撓腮。
“裴神,你住學(xué)校外面,周六要和我們一起嗎?”老茍一說解散,趙建朔挨著裴洛不遠處,就走過來問那么一句。
“我住學(xué)校附近,到時候應(yīng)該會和大家一起的。”裴洛同往常一樣,不帶表情地解釋完就開始收拾東西。
“走走走,吃飯飯。”楊黎把試卷往裴洛的本子上一放,拉著裴洛就要起身。
煤炭從后面跟過來,看著楊黎拉著裴洛的肩膀,郁郁地說:“你昨天剛拆線,走起來沒問題吧。”
“呵,到球場打四個你不成問題。”楊黎說完就率先往教室外走去。
煤炭跟著一出門就見羅江在門口候著,涼涼地說:“江哥,來接小馬駒了啊?”
“那可不,我家的,自然是要我來接。”
“你們倆個找事,是不是?”自從上次在操場被這幾人洗涮了之后,小馬駒這個梗就躲不掉了,楊黎越說,這些人越叫,羅江非但不阻止,自己更喊得津津有味。
“走啦,吃飯。”羅江躲過話題,長胳膊一伸拉過楊黎的肩膀往教室走。
“趙建朔你怎么啦?發(fā)什么呆啊。”段媛媛走在后面看趙建朔直愣愣地盯著前面的幾人,不免伸出手在這人眼前揮啊揮。
“哦哦,沒事,走吧我們。”來老茍這里補習(xí)的除開班上這些物理優(yōu)等生就是煤炭這些后進生。
煤炭、裴洛和楊黎這幾人玩得好,別人也插不進去,趙建朔平時是挺喜歡和班上成績一般的人玩,但來補課時,卻總覺得和他們一起掉分,就不倫不類地跟著段媛媛一起回教室,等她和何花會面后再和自己的朋友一起。
“這是什么?”楊黎快上床了,正攀著木質(zhì)樓梯的扶手,被羅江給攔住了。
看著羅江手里的熱牛奶,楊黎滿腦袋問號。
“你明天可是要考試,喝杯熱牛奶睡個好覺。”羅江把手里的玻璃杯遞給楊黎。
楊黎心里念叨:“婆婆媽媽的,真像我的小老婆,我在想什么呢!!!”仿佛看見一米九幾的羅江穿著黑色的女仆裝端著一杯牛奶溫柔地看著自己,楊黎后背發(fā)涼,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好……”喝過牛奶,楊黎欲拿去陽臺處涮洗。
“你別動了,自己去休息吧,我來。”羅江不由分說地接過玻璃杯,拿著就走去陽臺了。
煤炭坐著自己的床上看著這一對粉紅泡泡都快溢出來的倆個人,有些牙癢癢,想找人訴說一下自己的疾苦,但扭頭一看,周周正抱著手機笑個不停。
突覺整個世界孤單的就只有自己。
天色微亮,湛藍的天空滿滿沾染上灰白,漸漸變成藍白色,楊黎喜歡賴床,昨天特地調(diào)試了一個早一點的鬧鐘,睡前還不停地給自己做心里暗示,鈴聲兒一響,一個轱轆就按斷鬧鐘,翻身爬起來坐著。
坐在自己的床上呆滯片刻,才緩過勁兒來,下了床,正好看見羅江洗漱完畢走進來,羅江眉毛挑挑仿佛為這個起得那么早而詫異。
楊黎朝他咧咧嘴,表示自己看懂了你的眼神,并且我還起來了!
早晨水龍頭流下的水還很清涼,楊黎快速地洗漱著,卻見煤炭也起床了,在自己旁邊飛快地收拾著自己。
“你干嘛起那么早啊?”楊黎含著牙膏泡沫嘟嘟噥噥道。
“我晨跑。”
“咦~”
吃過早飯,時間還很充足,楊黎和羅江慢悠悠走到校門口,煤炭非說自己晨跑也跟著過來了。
校車停在校門口,有好些同學(xué)已經(jīng)到了,“加油,好好考試!”羅江對楊黎說完也不帶回頭地就走了,看煤炭還在車前站在,不明所以地也沒動,看他想做什么。
煤炭也跟著對楊黎說了聲祝福,正好段媛媛也來了,幾人笑著互相加油,直到羅江都快要等不住了,煤炭摸了摸自己背著的黑色斜挎包,朝著幾人揮揮手說:“那我和江哥先走啦。”
楊黎上了車,自覺地找了兩個靠后的位置,剛好就在趙建朔后面,給他打了一個招呼,就把自己的胸包取下來占了一個位置,直到即將發(fā)車前十分鐘裴洛才姍姍來遲。
“裴洛,快來這里,我給你占了位置。”楊黎站起身來對著裴洛招招手。
裴洛不緊不慢地走過來,挨著楊黎坐下。
車輛緩緩出發(fā),到了考場,楊黎等人順著人流安檢,檢查身份證,過信息素檢測,之前科技還不發(fā)達不能檢測信息素的時候,就出現(xiàn)有人在重大考場發(fā)情,之后國家緊急生產(chǎn)信息素檢查儀,考試前都必須測量,如果信息素異常就不能進入考場。
鈴聲一響,緊張激烈的競爭就開始了,楊黎本就是個不大容易緊張的人,拿著筆就開始答題,整個教室只剩下刷刷刷的筆觸聲。
試題安排的量非常大,直到三個小時的鈴聲響起,楊黎才勉強做完最后一道答題,第四小問也沒有分析出來,不過楊黎知道這已經(jīng)是他水平的極限了,講臺前的老師厲聲說道:“所有同學(xué)放下筆,全體起立,發(fā)現(xiàn)還在作答者取消考試資格。”
楊黎放下筆,吹一吹未干的墨跡,放下試卷,站起身來甩甩手。
終于考完啦,因為之前腿受傷了,好久都沒有回家了,明天就回家一趟,腦海中不自覺地開始安排起來明天的行程。
校車在考場門口等待凱旋而歸的同學(xué)們,楊黎考完試步伐輕快,到校車上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是第一個到的,在自己的位置上做好,輕輕地閉上眼睛放松大腦。
有人陸陸續(xù)續(xù)上車了,校車逐漸變得吵鬧,不少同學(xué)已經(jīng)開始核對答案了,楊黎感覺皮質(zhì)的座椅輕輕一斜,明白楊黎應(yīng)該是上車了,頭腦風(fēng)暴之后楊黎有些疲憊沒睜開眼,更懶得對答案。
裴洛在整個三中的物理都是極好的,自然有不少人想拉著他對答案,以為一同在老茍?zhí)幯a課,關(guān)系好了,都嘰嘰喳喳地吵個不停,裴洛臉色越來越差,從原來的生人勿近變成神鬼莫近,不過大家剛考完試,精神還很亢奮,都沒來得及注意他的神色,直到司機囑咐大家回位置做好才安靜下來。
校車到學(xué)校的時候已經(jīng)不早了,二十九班的同學(xué)就約著一起在學(xué)校附近找一家餐館吃飯,到了飯桌旁坐下,裴洛臉色都還沒有緩和,楊黎注意到裴洛臉色不對,自覺地給大家倒茶,先給他端了一杯。
“啊,好累啊。”趙建朔感嘆道,喝了一口茶水接著說:“裴神考得怎么樣啊?”
裴洛眉頭輕微蹙了一下,放下奶白色的茶杯說:“一般,沒發(fā)揮好。”
“怎么會,”趙建朔似是很不可思議,提高了音量說:“你可是我們班物理最好的人啊。”
“都別說成績了,腦仁兒痛,我們點菜。”楊黎笑著把這個話題岔過去,幾人算不上熟絡(luò),但還是相安無事地吃過午飯。
“啊,你要回家啊。”羅江手上拿著滑板,有些失望地說。
“對啊,我好久沒回去了,”楊黎坐在寢室的椅子上不經(jīng)意地一瞥,羅江手里的那塊白色底黑色勾線涂鴉的不正是自己之前掉校外的那塊滑板嗎?
“等等,這不是我老婆嗎?”
“你說誰是你老婆呢?”羅江聲線驟冷。
“當(dāng),當(dāng)然,當(dāng)然沒有,我滑板找回來了啊。”楊黎興致勃勃地走到羅江身邊,手都探到一半了,被羅江一擋。
“你老婆?”羅江單手把滑板抱起,“我去接的,暫時我先接管了。”
楊黎搓搓手,之前腿斷了,好久沒滑滑板了,手癢不對是腳癢癢,“我老婆你抱在懷里,不大恰當(dāng)吧。”
“果然!”羅江像是看負心漢一樣瞪著楊黎,高大的個子盯起人來,壓迫感還挺強。
“你果然忘了,”羅江把滑板往楊黎懷里一塞,冷哼一聲說:“那你就和你老婆過一輩子吧。”
楊黎抱著滑板,非常困難地抑制住了自己想立馬撫摸這磨砂的質(zhì)感,觀摩這清晰的線條,感受著熟悉的腳感,惴惴不安地問:“我忘記什么了?”
羅江翻身就爬上床,背著楊黎不說話。
“合著這是猜不出來就別想繼續(xù)和他聊了。”楊黎摸著自己的老婆板,想上腳試一試的心情都沒有了。
直到楊黎摳破腦袋才想起了,在很久之前他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的一件事。
“我怎么會忘了呢,就是我們之前說好,我教你滑滑板嘛。”楊黎連忙說道。
語畢,羅江還是不吭聲。
楊黎也跟著爬上床,坐在自己床頭,伸出一根手指戳戳羅江的腦門說:“我這不腿剛剛好嘛,明天我回家一趟,不然他們要擔(dān)心我還沒好,后天咱們就去找個空地練習(xí)。”
羅江還是雙目緊閉,不說話。
“好不好嘛?”楊黎沒轍,溫聲哄到,確實是自己忘記了。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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