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9章 相互不配合
昭陽邊說邊下床趿鞋,這午覺是睡不下去了,于是又趕緊繼續(xù)搬出她爹:“我看我還是回去睡吧,一會兒爹回來,見我霸占了他的地盤兒,他上哪兒睡去?娘你好生歇著,有事就派人叫我啊。”
也不顧外面毒辣的日頭,昭陽提著裙擺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出門去了。
穆王妃覺得她頗有些可疑,但一時又不知道她在搞什么名堂。但是有一點,穆王妃這個當(dāng)娘的是感覺到了,女兒又開懷了起來。
昭陽一路跑回自己的院子,進(jìn)了自己的房間,才長舒了一口氣。
剛剛真是好險!
她淡淡洗漱了一下,爬上自己的床去。放下輕薄的帳子,讓丫鬟就在外間守著,而后她自個脫了外裳,十分疲憊,幾乎是沾床即睡,睡得昏天黑地、人事不知。
房里的小窗開著,悠悠的風(fēng)灌進(jìn)來,吹得那紗帳鼓風(fēng)輕晃。
帳中的人兒睡思正濃,沒啥規(guī)矩的睡相,時不時翻個身,要么露出一抹柔嫩的香肩,要么露出一段兒雪白的腳脖子。
烏發(fā)鋪滿繡枕,好夢堆著暖香。
窗外芭蕉桃葉蔥蔥盎然,在窗前低映。
話說穆王今上午就去了北夏皇跟前,是因為北夏皇不高興。
昨晚兩國罵架的事沒什么大礙,北夏皇在離席之際也早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并且他留下穆王幫他看著點,是相信以穆王的能力完全可以把控大局,不讓場面太過失態(tài)。
但是北夏皇今上午才得知,昨晚他的朝臣實在是太失態(tài)了。
怎么能罵著罵著就扔鞋板呢?
彼時北夏皇插著腰,有點上火地在殿前走來走去,道:“那是宴會,搞清楚宴會什么意思么,就是宴請賓客!你們給朕扔鞋板幾個意思?”
群臣沉默,然后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昨晚臣等都被楚臣給灌醉了,故而,故而什么都不記得了!
這個時候,一定要堅決甩鍋給大楚那邊。
北夏皇道:“是真不記得還是假不記得?”
朝臣:“回皇上,是真不記得!
北夏皇黑著臉道:“你們不記得,可百姓們都記得!你們知不知道,這事兒都已經(jīng)傳出宮外了,百姓們怎么看?
“現(xiàn)在大街小巷都在議論此事,朕北夏好歹是東道主,竟于晚宴當(dāng)場朝大楚來賓擲鞋子,這何其的有失朕大國的風(fēng)范和水準(zhǔn)!”
北夏皇拍著案桌,又道:“這還不丟臉嗎,都丟到自個家了!知道東道主什么意思嗎,就是我們是主他們是客,不能主朝客先動手,要動也是客對主先動,那樣就顯得客很沒有素養(yǎng)而不是顯得主很沒有風(fēng)度,知道嗎!”
穆王抹了抹額角的汗。
垂頭喪氣的朝臣們聞言稍稍提了提精氣神,道:“臣等明白了!
北夏皇道:“不能讓百姓們誤會,這件事怎么找補回來,總要拿個話來說,禮部去跟大楚那邊商議一下!”
為此北夏皇很是傷神,昨晚他不過就一會兒不在,這都要翻天了。
今日沈嫻也睡了個日上三竿,好好地補了一個覺。
隨后北夏禮部的官員來找沈嫻,商量看看這件事應(yīng)該怎么對百姓們好好宣稱解釋一下才不至于讓百姓們誤會。
沈嫻道:“去跟朕大楚的外交官商議一下吧!
禮部官員踟躕:“這……要是直接與女君商議的話,能免繞很大一個圈子,比較省時省力吧!
沈嫻看了看那官員,挑眉道:“那你們來干什么呢,讓北夏皇直接與朕商議,不是更省時省力?他讓你們來商議,朕讓朕的臣子跟你們對接,不是挺合適?”
禮部官員竟無言以對。
既然如此,他們只好去使館找楚臣了。
結(jié)果楚臣的態(tài)度很明確:這有什么可解釋的,本來就是你們沖我們?nèi)有,我們才不要解釋?br />商議了半天,商議不下來,氣得北夏官員忍不了,抬腳就準(zhǔn)備脫鞋欲扔對方臉上。
楚臣見之,當(dāng)即唯恐天下不亂起來,叫道:“看看!快看看!這是什么態(tài)度!趕緊的,快去街上拉些個百姓過來親眼瞅瞅!”
北夏官員不得不再忍,拍拍鞋面上的灰,一臉偽善地笑道:“哎喲誤會了誤會了,我是看我鞋臟了給撣撣灰呢!
最終楚臣也沒松口,雙方在使館里又鬧騰了一陣。
北夏官員回行宮復(fù)命,說楚臣那邊不肯配合。
北夏皇氣得夠嗆,道:“以前朕竟沒覺得你們這么沒用!”
最后還是北夏皇,在召見蘇折和蘇羨的時候,非常勉強地也邀請沈嫻同去。
北夏皇面色沉沉地,先與沈嫻說了這事,道:“你是故意跟朕過不去是嗎?”
沈嫻聽后倍感訝異,道:“怎么會,這事兒我全權(quán)交由我大楚的外交大臣來處理,想來應(yīng)該是沒有問題的,可沒想到居然還有這種事,這也太不懂事了!可能是昨晚被扔鞋板給扔壞了腦子,回頭我得說說他們。”
北夏皇一聽她真誠的語氣配上表情,就感覺消化不良、有點兒脹氣。
北夏皇揉揉肚子,道:“既然你覺得那是不懂事,朕的人來找你時,你直接跟他們商議不就成了,何須鬧這么一出?”
沈嫻道:“說來也是,那北夏皇直接像現(xiàn)在這樣邀我見面的話,不就更能避免了么?”
北夏皇一噎,瞪眼道:“你怎么跟我說話的,目無尊長、沒大沒。
蘇羨一旁,淡淡開口道:“北夏君和楚君,本來就沒大沒小。”
北夏皇差點忘了,蘇折父子兩個還在,于是不得不緩了緩神情和語氣,顯得生硬地跟沈嫻談道:“既然如此,別的也就不說了,就說說怎么把這件事處理妥當(dāng)!
頓了頓,看她一眼,又道:“朕聽說,昨晚你敲杯叩盤,煽風(fēng)點火,也來勁得很。你也難辭其咎!
沈嫻道:“可我大楚使臣總歸沒扔鞋板!
北夏皇氣黑了臉。
本來沈嫻沒有義務(wù)幫忙圓這事兒,不過說歸說,她也不是真冷眼旁觀。
隨后她道:“說人兄弟倆感情好,可以用穿一條褲子的夸張手法來形容,怎么就不能用同穿一只鞋子來形容呢?”
北夏皇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眉目稍展,也不再像方才那樣針對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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