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嬛笑瞇著眼，道：“以前就好喜歡，但具體卻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或許是他送我回家一起走在村子里的石板路上的時候，或許是他冒著大雪夜里突然出現在我門外的時候，亦或是，在我曾爺爺的靈堂前我抬頭就能看見他的時候。”
大概正是因為蘇小言聽不大懂，她才這么無所顧忌。
她支著下巴，細細地回想，眼底里的柔情一旦漫開就很難再收斂。
她道：“再或者，是他來搶我親的時候。心里念著他以后，就再也揮之不去，也不可能有任何人能替代得了他。”
她看了看蘇小言，道：“你還小，你可能不懂。”
蘇小言不甘示弱道：“我怎么不懂了，我當然懂。我看你臉上的表情，就像我娘提起我爹時候的表情。我相信你沒有說假話。”
霍嬛愣了愣，失笑道：“我能有什么表情？”
蘇小言道：“你自己看不見吧，你滿臉都寫著對我哥哥的喜歡。”
霍嬛又擔心小家伙沒有安全感，道：“喜歡歸喜歡，但我不跟你搶哥哥。”
蘇小言道：“你搶得走么，他是我哥哥又不是你哥哥。他最多只能成為你夫婿。”
霍嬛：“……”
她沒想到這小家伙人不大點，說出來的話卻是老氣橫秋。
霍嬛有些窘，道：“你哪里知道這么多的？”
蘇小言道：“誰叫人家習的字多，看的書多，人家早慧唄。”
霍嬛一時竟無言以對。
她喝梨子水時怎想蘇小言突然問道：“以后你會給我哥哥生孩子的吧？”
霍嬛一口給嗆著了。
蘇小言自顧自道：“哥哥的那幫臣子催得很緊，你要盡快給哥哥生孩子，唔，就生個兒子。”
霍嬛沉默。
蘇小言堅持不懈地問：“你愿不愿意？”
霍嬛面癱道：“這好像不是我愿不愿意的問題吧。”
蘇小言道：“你愿意哥哥才跟你生，你不愿意，他才不會勉強你。你到底愿不愿意？”
霍嬛沒想到小家伙懂的遠比她想象的還多，她道：“要說生孩子的話，這輩子也只愿跟他生。”
然，話音兒將一落，蘇小言扭頭就沖著回廊轉角那邊歡天喜地地呼道：“哥哥！你什么時候來的？”
霍嬛：“……”
她回頭一看，見蘇羨果真站在那里，想起自己方才說的話，也不知被他聽了多少，他眼神朝她看來時，她頓覺一股熱血上頭，臉色憋得通紅。
這種窘迫的感覺，絲毫不遜于那天晚上被她爹撞個當場的時候啊。
蘇小言帶著來來就往各處玩耍去了，霍嬛看著那小丫頭，怎么莫名地有種被她挖了坑的感覺。
廊下只剩下兩人，蘇羨走來，看了一眼幾上，道：“還有水喝么？”
霍嬛應道：“有，梨子水你喝嗎？”
蘇羨道：“我不挑。”
她便起身道：“那我再去拿個杯子。”
只是剛一起身還沒來得及走兩步，她就看見蘇羨將她方才的杯子斟滿，端起來喝。
霍嬛連忙道：“那個……我用過的。”
蘇羨回眸看來，道：“我用不得？”
霍嬛臉上更辣，一時也不知該怎么回答。
她早就跟他親親抱抱過了，只不過共用一只杯子，也沒有什么不可以的。
霍嬛問：“你來多久了？”
蘇羨道：“沒多久。”
霍嬛想了想，還是硬著頭皮解釋道：“方才只不過是說到那里了，我就跟阿至說著玩的，你別……”
蘇羨道：“那說喜歡我是假的？”
霍嬛抬起頭，冷不防就撞上他的視線，她心里緊得發窒，下意識就道：“不是假的。”
蘇羨看著她的眼睛，低語道：“說要給我生孩子，也是假的？”
霍嬛抿了抿唇，有些慌亂地偏開頭去，片刻輕聲應道：“當然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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