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悅聽完這番話，認認真真地打量了沈哲奕一番，“你今天說話打草稿了？”

        正常小女生怕是早淪陷了。

        顯然一個剛剛聽完情話卻依然在思考對方是否打了草稿的女孩并不正常。

        對于一個十七八的小姑娘來說，她似乎活得太過于明白。

        沈哲奕似乎也習慣了她愛偏離的重點，揚了一下嘴唇，“覺得有點甜？”

        喬悅點頭，“有點膩了。”

        “知道為什么嗎？”

        喬悅看著他，沒有說話。

        沈哲奕自己先說了答案，“因為近朱者赤，近你者甜。”

        這突如其來的土味情話。

        喬悅挑了一下眉，“別說了，我要吐了。”

        外面又響起了一陣煙花的聲音，喬悅下意識看了過去，沒注意到沈哲奕站起身來，往她的方向走了過來。

        喬悅沒注意到，等看到人接近的時候，對方已經走到她的床邊，一瞬間的事，喬悅被人打橫抱起。

        一下子失重讓喬悅下意識縮了縮，掙扎幾乎是條件反射。

        沈哲奕沒給她機會，直接把她放在陽臺的地板上，然后將她抵在欄桿前。

        喬悅的掙扎只是讓她意識到了兩人之間力量的懸殊。

        沈哲奕的目光只是落在她的唇瓣上，因為生氣而咬住了下唇，在煙火的照耀下，顯得明艷動人。

        他不敢再落下去。

        喬悅很抗拒這樣的親近行為。

        “沈哲奕，你他媽是不是有病？”氣到都爆粗了。

        教養問題早不知道扔到哪一個角落去了。

        沈哲奕卻是笑了，聲音很輕，“是啊，我有病。”

        生氣了也好，總算有點別的情緒。

        他把人圈在懷里，卻還有余力去拿窗旁的煙花，然后點燃。

        不顧喬悅的掙扎，他摟過她的腰，把人從和他面對面變成背對著他。

        煙花滋滋的聲響，同時璀璨奪目。

        像黑夜中的救贖。

        喬悅突然平靜了下來。

        沈哲奕拿過剩下的煙花，一把全燒了，宛如一束光球在綻放，空氣中迸射而出的光，在寒冬中，包圍了兩個人的心。

        等眼前的黑夜重歸平靜。

        沈哲奕松開了她，松開之前在她耳邊咬了一句話，“新年快樂，喬悅。”

        喬悅回過神來，手里有一巴掌，卻怎么也打不出去。

        她不喜歡有人對自己耍流氓。

        但她就是打不下這一巴掌。

        那種心里有火卻無處發泄的感覺，像一把刀刃，不鋒利，卻刺得她的皮膚火辣辣。

        沈哲奕沒給她繼續發火的機會，當著她的面，從二樓一躍而下，借助了一個支點，然后順利曲腿落地。

        看都不看樓上一眼就走了。

        像來時一樣，干脆利落。

        喬悅其實很欣賞干脆的人，但她不喜歡被人左右的感覺。

        有些東西，似乎正在破土而出，不受控制，也容易失控。

        她轉身回房，不知道有人在樓下，她看不到的角落，吞云吐霧。

        直到零點，然后準時給她發了新年快樂的祝福。

        她也不知道，相對于她而言，他更像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在她這里，尋求著可憐的不堪一擊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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