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離婚
果然,電解紫金期貨一路狂飆!
從最開始2萬的價,跌到昨天的1.2,今天強(qiáng)勢回歸,直接破3!如今還在不停地漲!到了當(dāng)天收盤,直接破5!
破5意味著什么?意味著如果以5萬一噸的電解紫金礦作為終價交割,池呈每噸就得虧3萬!20萬噸就得虧60億!
如果這價格再往上飆升,后果是池呈萬萬負(fù)擔(dān)不起的!
當(dāng)天,池呈就坐著私人飛機(jī)趕往首都,直接去了國會專司財政的度支部。
在與度支部部長密談兩個小時后,池呈又飛回了大羅德茲城區(qū)。
晚上,池呈親自下廚,還開了一瓶紅酒。
池呈提前醒了酒,給仲萊緩緩倒上一杯,推到仲萊面前。
仲萊疑惑地看著滿桌佳肴,還有面前這杯輕微搖曳的紅酒,紅色的漿液在杯壁上揚(yáng)起無聲的波浪。
“這是……?”仲萊搖晃了一下紅酒杯,看著池呈問。
今天不是什么紀(jì)念日,也不是誰的生日,這一桌怎么看都像是鴻門宴!
仲萊沒猜錯,這就是鴻門宴!
池呈給仲萊夾了一個雞腿,酸不溜啾地問:“好吃嗎?這么好吃的雞腿以后可不是天天都能吃到的了!”
仲萊一口雞腿掉在了碗里,抬頭問:“怎么了?”
池呈長嘆了一口氣:“商場風(fēng)云瞬息萬變,別看咱們今天光鮮靚麗,有吃不盡的珍饈美食,用不盡的奢華物品,但說不定明天就負(fù)債累累。”
仲萊瞬間覺得雞腿不香了,他拉起池呈的手,小心翼翼地問:“是不是生意上出了問題?”
池呈扯了扯嘴角,說:“沒有呢!我只是突發(fā)感想而已!”
仲萊沒說話,看著池呈。
池呈忽地又說:“明天你能不能請個假?”
仲萊二丈摸不著頭腦,問:“可以呀,怎么了?”
難道池呈最近心情不好,需要自己陪著散散心?這個假必須請!
池呈笑笑:“你陪我去趟公司,拿點東西!”
仲萊點點頭。
池呈倏然笑彎了眼,把杯中紅酒一飲而盡,吻上了仲萊。
一口甘醇的酒渡到了仲萊口中,夾雜著溫潤的齒香,滑到了仲萊心中。
仲萊不知池呈是怎么了,這一夜,她如窗外的新雪,虔誠、孱弱又纏綿地飄灑著,潤澤了整個天地。
清晨推開窗,大地一片蜿蜒的泥濘,觸目如昨夜靜靜流淌的淚痕,默默地訴說著心事。
仲萊一路上都在和暴躁老貓悄悄交換信息,暴躁老貓已經(jīng)很久沒操心公司的事了,被仲萊突然問起,也是一頭霧水。
仲萊跟著池呈到了辦公室,池呈拿出一疊文件,把筆遞給仲萊讓他簽名。
仲萊一看,全是簽名頁,沒頭沒尾的,所有文件都只有簽名的那頁!總共得簽好幾十頁!
仲萊把筆一扔,面沉如水:“你這是干什么?”
池呈開著玩笑:“賣你!”
仲萊板著臉道:“說實話吧!咱們夫妻這么久了,關(guān)鍵時刻不能坦誠點嗎?”
池呈心中腹誹:就是關(guān)鍵時刻才不能太坦誠!
池呈撇了撇嘴:“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很快就不是夫妻了!”
仲萊一聽,氣上心頭!他騰地站起身來,壓著盛怒問:“池呈!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連名帶姓,硬梆梆的話如刀子一樣劃過池呈的心,池呈面上無波,心中卻一抽一抽地痛。她別過臉去,固執(zhí)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話一出口,仲萊自己也嚇了一跳,覺得自己語氣過分。夫妻近三年,自己從未對池呈發(fā)過這么大的火,包括上次密室池呈現(xiàn)出原形,自己都覺得能忍。
但這次,這貨居然說要離婚,還讓自己簽這么大一堆奇奇怪怪的東西!到底出了什么事?仲萊又氣又急!
仲萊伸出雙手捏住池呈的肩,強(qiáng)行讓她看著自己,聲音軟了幾分,問:“呈呈,到底怎么了?”
仲萊說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又揪心又無力,他能夠感覺得到一定是池呈公司出事了!但自己能幫上什么忙?突然覺得自己空長了一雙手,平白蹉跎了二十多年!
那種久違的無能為力的虛脫感如夢魘般侵上心頭。
仲萊覺得窒息!
池呈坐著沒說話,眼睛望進(jìn)仲萊的眼里。她伸手試圖撫平仲萊因生氣而揪起的眉頭,剛到半空仲萊的手機(jī)響了。
仲萊拿起來一看,是暴躁老貓回的消息!暴躁老貓說他問了一下公司高管,公司在新交所期貨市場被游資圍剿,如今正水深火熱!
這事池呈不想讓暴躁老貓操心,所以完全沒有告訴他!如今暴躁老貓心急火燎,連發(fā)的消息都是一大段國罵,還不帶重復(fù)的那種!
仲萊放下手機(jī),問:“你們被游資圍剿了?”
池呈愣了一下,點點頭。
“是因為我?guī)筒簧厦Γ远疾幌敫嬖V我嗎?”說這話的時候,仲萊極力壓抑住內(nèi)心的翻江倒海,但眼眶還是忍住不紅了!
自己就這么無能嗎?在池呈眼中,連分擔(dān)一下壓力的資格都不夠?!出了事,就只有分道揚(yáng)鑣這條路可走?
一雙清清冷冷桃花眼,被冷風(fēng)一吻,就染上了薄紅,隨即落下淚來,盛夏欲催的暴雨般,一滴滴狠狠地砸在池呈的心上。
池呈的心其實單薄又脆弱,一滴滴地被仲萊砸出了無數(shù)窟窿,漏著風(fēng)浸著雨,殘破不堪。
認(rèn)識仲萊這么久,從未見他流過淚。池呈以為作為一名緝查官,堅韌無謂應(yīng)該是他的座右銘!很難想像近一米九的高大男人,竟哭得像個孩子!
池呈的心都要被他哭碎了!
池呈哽咽著扯出一絲笑,試圖安慰眼前人:“傻瓜,是怕你擔(dān)心!”
仲萊心底的委屈與無能為力感被池呈這句話沖撞得七七八八,同時最深處的柔軟被這句話輕柔撫摸,眼底的淚水泛濫得更洶涌起來,仿佛要把心間最深處的柔軟一并帶出,赤裸裸地捧在池呈面前。
池呈擦了擦仲萊的眼淚,卻怎么也擦不干凈,這眼淚已然決堤!
這人是要把幾十年的淚水一并哭出嗎?池呈唉了口氣道:“你也知道了,這次風(fēng)險很大,我不能拖著你一起冒險!剛才那些簽字文件是在做資產(chǎn)轉(zhuǎn)移,把我所有的資產(chǎn)轉(zhuǎn)到你頭上!”
“不要!”仲萊像個無理取鬧的孩子樣直接拒絕!
“我知道,你轉(zhuǎn)移了財產(chǎn)就要和我離婚!我不離!我死都不離!”仲萊信誓旦旦,眼中的淚還在洶涌溢出,看起來又兇又狼狽。
池呈不禁想起在原世界,兒時遇到過一只野狗,應(yīng)該是和同類搶食把毛都打禿了,身上不少地方還掛著血痕。它嘴里叼著一塊肉,一瘸一拐地走著。那時池呈還不討厭狗,見它可憐想帶它回去治治傷,但那只野狗誤以為池呈要搶食,一臉兇狠地沖著池呈低吠,喉嚨里盡是威脅。
此刻的仲萊像那只護(hù)食的野狗,呲牙咧嘴地堅守著它的獵物。
池呈又好氣又好笑。
“傻瓜!那只是走形式,咱們就算離婚了該怎么過還是怎么過!”池呈覺得仲萊在這種時候特別死腦筋,真想給他多吃點核桃開開竅!
“不!形式上的都不行!我不同意!”仲萊固執(zhí)道,油鹽不進(jìn)!
池呈扶額!
“你知不知道,如果這次我失敗,負(fù)債會有多大?”池呈說得痛心疾首,本來不愿意把這說出來,怕嚇著仲萊。
“不管有多大我都不離!”仲萊鐵了心!
“輕則幾十億,重則幾百億!你也不離嗎?”池呈冷冷地問。
仲萊眼中閃過一剎那的驚詫,轉(zhuǎn)而像吃了秤砣更異常堅定道:“我怎么能在你最需要陪伴的時候棄你而去?算什么男人?!我雖然賺不了多少錢,但只要我活著,我賺一分錢就幫你還一分錢,賺一千萬就幫你還一千萬!雖然對你來說是杯水車薪,但我只想站在離你最近的地方,和你共同承擔(dān)風(fēng)雨!”
池呈啞然,這一瞬間,竟覺得眼前的人真是傻得可愛!
“呈呈!”仲萊見池呈半天沒說話,把眼淚擦干摟住她柔聲道:“不要說離婚!我不準(zhǔn)!”
明明說的是最霸道的話,卻極盡溫柔!
池呈心底泛濫成災(zāi)。
“那你說怎么辦?”池呈抬眼問。
仲萊想了想道:“字我是堅決不會簽的!你不是給糖糖辦了信托嗎?把財產(chǎn)轉(zhuǎn)移進(jìn)信托公司吧!”
池呈嘆了口氣。
不一會兒,暴躁老貓打來電話說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一家兄弟企業(yè),愿意支援一萬噸電解紫金礦解燃眉之急!
池呈一聽既欣喜又感動,初來這個世界時對這個所謂的外公帶著敵意,總覺得這個老年人時刻游走在怒火的邊緣,對自己言語多是苛責(zé)!后來他操心自己的婚事,放心把公司交給自己打理,二話不說給自己十億,自己遇險時以最快的速度帶人營救!這一樁樁一件件,池呈才明白外公對自己是寄予了厚望,才會愛之深責(zé)之切!
暴躁老貓又急匆匆地說:“老夫先不和你啰嗦,現(xiàn)在是爭分奪秒的時候,老夫得再找找關(guān)系看能不能再借點礦來!”
“外公......”池呈吸了吸鼻子,欲言又止。
“別婆婆媽媽的,以后出了事早點說!你外公雖然年紀(jì)大,但好歹也是曾經(jīng)叱咤風(fēng)云的人物!誰敢動你就是和老夫池一得過不去!老夫得讓他豎著進(jìn)來橫著出去!”暴躁老貓很囂張地口沫橫飛。
“嗯。謝謝外公!”池呈又吸了吸鼻子。
“掛了掛了!”暴躁老貓受不了池呈這種煽情的語氣,雞皮疙瘩起了一身,趕緊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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