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偽裝落葉的蝴蝶
帝丹中學2年b班迎來了一位不同凡響的轉校生。
“我叫澤越英俊,今年18歲。”
身材高大威猛、一看就不好惹的黑發青年轉身在黑板上寫出了自己的名字:“我沒有什么討厭的東西,非要說討厭的話,那就是校園暴力了吧,我這身腱子肉就是因為害怕被霸凌才練起來的。喜歡的東西倒是很多,比如游戲、漫畫、電影之類的……”
澤越英俊隨手一丟,手上的半截粉筆精準的掉進講臺上的粉筆盒里,隨即露出了豪爽的笑容,聲如洪鐘:“夢想嘛,大概是贏了這場競技游戲,哈哈哈。”
——就很令人懷疑他是不是什么大齡中二病。
[這就直接把玩家身份暴露出來了?主播想釣魚?]
[把10點初始屬性都加在體質上果然效果顯著……]
[主播壯得跟頭熊似的,能霸凌這樣的受害者對方怕不是超級賽亞人]
[18歲?這tm是18歲???]
[主播這幅尊容哪里是高中生啊,活脫脫一個幫派頭頭]
[涼白開:我長得比較著急不行嗎?(手動狗頭)]
澤越英俊一邊自我介紹,一邊觀察著講臺下少年少女們的反應,沒發現什么異樣,目光掃過主角團的三人,微一停頓,不太確定偽裝成npc潛伏在主角身邊的玩家到底有幾個。
工藤新一埋頭整理著近期收集的美術社成員提供的線索,忽然察覺講臺上轉校生的注視,疑惑地抬頭,就撞見對方朝他獰笑,被驚得打了一個激靈。
澤越英俊默默收起試圖向主角表達善意的笑容,他現在這30分的顏值確實有點嚇人。
忽略了一片因為主角被他的笑容嚇到而“哈哈哈”刷屏的彈幕,澤越英俊在班上同學稀稀拉拉的掌聲中走下講臺,坐到了教室里唯一一個空位上——靠窗的倒數第二排,傳說中的二次元主角專座。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他坐下的時候,教室里的氣氛仿佛停滯了一瞬,又若無其事地開始流動。
班上的班長是個容貌清秀、身材高挑的小伙子,課間休息的時候被班主任叫去了辦公室,回來時手里多了一張社團表,走到他的課桌旁,很客氣禮貌地告訴他社團學習也要算學分,讓他選一個喜歡的社團。
[那必須是網球社!網王yyds!]
[游泳部!!想看主播重現《free!》里的經典畫面!]
[前面的,主播現在的體貌辣眼睛嗚嗚嗚]
[排球社啊,排球少年我永遠的心頭好!!]
[一人血書棒球社!話說2075年還有人記得鉆石王牌嗎??]
周圍形成真空地帶的澤越英俊接過社團表,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更和善,搭訕道:“班長,你叫什么?”
似被他幫派大哥的氣勢所震懾,對方扶了下眼鏡,沉默了幾秒才回答:“……長澤彌彥。”
澤越英俊“哦”了一聲,又問:“那你會扛米么?”
沒聽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長澤彌彥頓了頓:“什么?”
“沒什么,隨便問問。”澤越英俊含糊著敷衍了過去,低頭瀏覽表格上陳列的運動和文化社團,“長澤班長,我坐的這個位置原來是誰?”
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長澤彌彥默了默:“是神代美緒同學,她身體不好,已經休學很久了,這個學期都沒來學校。”
從npc反常的態度里察覺其中另有隱情,可能隱藏著可觸發的案件,但澤越英俊沒有追問,他并非外表所呈現的那般膽大心粗,更何況他背靠公會,暫時不缺破案獲得的那點屬性。
澤越英俊注意到工藤新一拿著筆記本匆忙離開教室,不由朝那邊抬了抬下巴:“工藤是哪個社團?”
長澤彌彥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足球社。但是……”工藤前段時間已經退社了,說是要不遺余力地做偵探。
“那就足球社。”澤越英俊在表格上的足球社一欄旁邊打了個勾,繼而對班長同學咧嘴一笑,“他球踢得好,我是他的粉絲。”
這是要找工藤的麻煩吧……長澤彌彥被轉校生兇神惡煞的表情唬住,不自在地扶了扶眼鏡,收起對方填好的社團表趕緊離開,去給平時關系還不錯的工藤同學通風報信。
工藤新一:?
突然被告知新同學即將霸凌自己,工藤新一哭笑不得,雖然澤越同學長得很兇,但他并沒有感覺到澤越同學對他有什么惡意,說不定班長誤會了。
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工藤新一繼續一個個的去核實考勤表上的美術社成員案發當天的行程。他已經問過淺野葵了,伊藤真俊先生的尸體被發現的前一天,深名綠的確送淺野葵回家了,沒有作案時間,但這并不能徹底排除深名綠的嫌疑,他們是兄妹關系,親親相隱也未可知。
況且他只是幫助不方便在學生上課期間進入學校的警方問詢而已,那些證詞的真假主要還是看目暮警部那邊的核實情況,畢竟他只不過是個高中生偵探,沒有相關執法權。
工藤新一來到了花藝社。
這個時間花藝社的人不多,小鹿晴奈正在修剪一枝株高過高的白色大麗花。她微低著頭,淺棕色的頭發用銀綠色的絲帶系著低馬尾,垂在白皙細膩的頸側,顯得格外溫柔可愛。
桌面上放置著一個注滿水的插花透明玻璃瓶,里面插著幾株清新淡雅的闊葉尤加利葉和草葉纖長蓬松的噴泉草,搭配上淺色的大麗花和白花滿枝、充滿延伸和飄逸感的雪柳,營造出了夏日微風輕拂的清涼。
等小鹿晴奈完成她的花藝作品,在旁邊看著的工藤新一才開始詢問對方案發當天的行程。
其實他已經拿到了伊藤真俊先生的法醫鑒定報告,被害人身體多處骨折,顱內出血,內臟破裂……簡單來說就是被人毆打致死的,這說明兇手力量很大,基本可以排除是女性的可能,他只不過是不放過一絲一毫的線索罷了。
小鹿晴奈眨了眨眼,湖藍色的眼睛里閃爍著美麗的光芒,聲音軟軟的:“因為加入了兩個社團,最近花藝社這邊比較忙,深名君交代的任務沒有來得及完成,所以我今天早上提前到了學校,去畫室趕進度……然后我發現放在我桌子上的美工刀不見了。那把刀是我新買的,橙色的刀柄,前天下午用的時候還在呢……這算線索嗎?”
離開了花藝社,工藤新一依然困惑,難道是兇手拿走了那把刀?可是法醫鑒定死者身上并無刀傷,這又作何解釋……
口袋里的手機振動,工藤新一回過神來,拿出手機,發現是高木警官發來了一條短信,其中的內容令他的后背瞬間被冷汗浸濕。
警方調查到的監控錄像顯示深名綠送淺野葵回家后又折返回了學校,卻沒有拍到深名綠回家的身影,深名綠的作案嫌疑直線上升。
在精神緊繃的時候突然被人輕輕拍了一下肩膀,工藤新一嚇了一跳,沒好氣地拍開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剛側頭看向來人,就把準備抱怨的話咽了回去。
沈綠抱著手臂,煙紫色的眸子探究地看著對方:“在想什么?”
他因為工藤新一的過激反應有些驚訝,本來想問問對方班上那個轉校生的事,現在也放到了一邊。
走廊上偶爾路過的師生帶給了工藤新一安全感,他不由握緊了手機,緊盯著深名綠的表情:“為什么要說謊?那天你折返回學校,到底做了什么?”
他就像發現了一只偽裝成落葉的蝴蝶,沒有發現這只枯葉蝶的時候,一切都那么平靜蕭瑟,而一旦注意到那片葉子原來是一只靜止的蝴蝶,就會覺得處處都是疑點和破綻。
這么單刀直入,倒是讓人不好顧左右而言他了。沈綠垂下眼簾,安靜了一會兒,做足了失落的姿態,才輕聲道:“你懷疑是我殺的人?”
看到他這樣的神情,工藤新一不自覺的對深名綠的懷疑淡了一些。
沈綠微微抿唇,還是沒有解釋那天做了什么,只是說:“我只能告訴你,那天我回學校處理的事,與你正在調查的案件無關。”
既然無關,有什么不能說的呢?
工藤新一不能理解他此時消極應對的態度:“可是如果你不告訴我,等放學警察就會來傳喚你了。”
沈綠端詳著面前朝氣蓬勃的少年,確定對方潛意識里相信他說的話,徐徐地微笑了:“即使在警察面前,我也是這個說法。”
深名綠的五官是精致柔和的,但那雙丹鳳眼卻是極具攻擊性的凌厲之美。當他眼瞼微垂時,就會顯得眉眼格外冷淡疏離,不自覺流露出幾分端麗矜貴,多數人會選擇遠離這朵高嶺之花,而少數人則會忍不住想要破壞這份沉靜,讓他為自己呈現更多的情緒和變化。
就是這樣一個清冷的人,當他微笑時,才尤其令人受寵若驚。
工藤新一后知后覺,深名綠少數的幾次微笑,都是對他展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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