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扭曲的癡人之愛
【想讓我帶你去見阿笠博士?可以是可以啦,不過我勸你不要報太大期望,博士的那些發明一般都沒有什么用……】
【對了,深名,有件事我想問你!
【……你真的沒有幫助神代同學處理尸體嗎?】
手機接連震動,沈綠放下咖啡杯,拿起手機查看收到的郵件,發件人是工藤新一。
沒等他回復,對方繼續短信轟炸:
【按照神代同學的口供,瀨戶義郎是被她用匕首刺穿心臟,死后肢解分散埋在學校的綠化帶里了。但是警察卻沒有在神代同學指認的犯罪現場找到瀨戶義郎的人體組織,只提取到了微量的血跡。綠化帶有被翻挖過的痕跡。神代同學是個女孩,獨自完成肢解、運送、掩埋尸體非常困難,要么是使用了工具,要么就是有人幫助了她!
【沒有找到尸體,警方很難定案。佐藤警官告訴神代同學他們沒有在綠化帶挖掘到尸體的時候,神代同學的表情也很意外……深名,你是不是幫神代同學處理尸體后,覺得不夠安全,又把尸體挖出來了?】
神代美緒想要一力承當罪責,但無論是她還是[深名綠]都太天真了。一旦警方發現了瀨戶義郎的尸體,只要有經驗的法醫仔細檢驗就能知道下刀肢解尸體的人其實是力量較強的男性。
所以最好的做法是讓警方找不到尸體。
沈綠淡定地回郵件:【你猜!
工藤新一:……
預料到深名綠不會承認,工藤新一換了個話題:【為什么突然想去參觀阿笠博士的發明?我記得你以前不是對美術以外的事物不感興趣?】
片刻,他收到了深名綠的回復。
【只是想委托阿笠博士幫忙做點小道具而已!
道具?什么道具?
好不容易把一直纏著他要跟他學踢足球的澤越英俊甩給毛利大叔、剛從毛利偵探事務所的樓上走下來的工藤新一目光倏忽凝固在郵件內容的關鍵詞上。
【向左看!
工藤新一站定,目光從手機屏幕上移開,抬頭看向了左邊的波羅咖啡店。
深名綠坐在靠窗的位置,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左邊的袖口挽到線條流暢的肘下,從手腕到小臂都纏著繃帶,似乎受了傷。
目光相觸,工藤新一抬腳朝咖啡店走去。
雖然因為瀨戶義郎的案子彼此熟悉了不少,但他其實不是很了解深名綠。
“喝點什么。”
沈綠隨意地把菜單遞過去,大多數時候他都是冷淡慵懶的,對待周圍的npc也比較友善。
“不了。”
工藤新一坐在深名綠對面,好奇地看著桌子上放著的三杯咖啡——除去深名手里的那杯,剩下兩杯的咖啡其中一杯完全沒有動過,從椅子的擺放來看那里那個座位剛剛有人;另一杯更好推理,咖啡杯沿上的唇印證明剛才坐在自己現在坐著的位置上的人是一名女性,能把深名約出來喝咖啡的女性……
“淺野和她的前任剛才在這里。”
沒等好奇心旺盛的主角開口詢問,沈綠就輕飄飄地帶過了這個話題,又問:“毛利同學沒跟你一起?”
即將得出推理結果時被提前揭秘,工藤新一有種被噎住的難受,不過還是回答:“她的筆友來找她玩了,暫時沒空理我!
沈綠掀了掀睫毛,他的眼眸是煙紫色的,仿佛傍晚天空漸濡的霞光:“筆友?”
工藤新一露出半月眼,語氣微妙:“是一個江古田高中的女生,有收集米花市名人簽名的愛好!
纏著他要簽名也就算了,連毛利大叔的簽名也不放過,還一直對毛利大叔念叨著“警校傳說”、“深藏不露”、“大智若愚”之類的話,把毛利大叔吹捧得不知道有多高興,如果不是澤越英俊打岔,毛利大叔就要當場收她為徒了。
沈綠垂下眼瞼,若有所思。
放在桌面上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沈綠拿起手機查看郵件。
【哥!救我!!】
發件人是淺野葵。
才離開不到半個小時,能出什么事。沈綠微微皺眉,按鍵回復:【你在哪兒?】
【好像是一家醫院,我沒注意看,——真中晃這個瘋子想殺我,還把我關起來了!】幾乎能透過屏幕看到黑發少女氣急敗壞又帶著后怕的表情,過了幾秒,那邊發過來一張圖片,【你自己看吧!】
這個年代的手機攝像頭的像數不高,但基本能看清照片上的畫面。
那是一個面積較小的房間,四面都是光禿禿的墻,墻面唯一的裝飾就是一面等身的鏡子,與狹小的洗手間相對的墻上還開著一道緊閉的防盜門,無法判斷門外的情況。
洗手間左側靠近天花板的墻邊有一面磨砂玻璃窗,非常的模糊,只能透過窗戶依稀看到從窗外照進來的幾縷光線,主要還是用天花板四角的吸頂燈照明。
房間中央擺放著一張不銹鋼的床,床的兩邊都固定著為了有效控制有攻擊性的精神病人的約束帶,很容易讓人猜到淺野葵被困的地點是一家精神病院,但具體是哪家精神病院的哪間病房,卻很難確定。
工藤新一審視著深名綠的表情,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怎么了?”
沈綠右手腕一轉,把手機遞到高中生偵探面前,給他看屏幕上的郵件:“淺野那邊出事了!
工藤新一神色變得嚴肅起來。
……
真中晃是一家小有名氣的精神病院的主治醫生。
在遇到淺野葵之前,他有一個美滿幸福的家庭,一份清閑自在的工作,一位美麗動人的女秘書,是別人眼里標準的成功人士?勺詮挠龅搅藴\野葵,他整個人就變了,被蠱惑一般,瘋狂地愛上了她,不惜拋棄自己的家庭和曖昧對象,對這個比自己小十歲的女孩展開了熱烈的追求。
他因此名聲掃地,和妻子離了婚,分割了大部分財產,青春靚麗的女秘書也離開了他,還差點被醫院開除,連工作都沒能保住。
除了對淺野葵的愛,他什么都沒有了。但淺野葵這個沒有心的壞女孩,卻厭煩了他的愛,將他玩弄鼓掌之中,更是在找到能夠維持她虛榮心的下家之后毫不留情地拋棄了他。
于是真中晃的愛慢慢地變質了。
他請了私家偵探偷拍淺野葵的一舉一動,每當看到淺野葵和別的男人曖昧的畫面都會令他痛心傷臆,心中的獨占欲和毀滅欲日益高漲,幾乎讓他整個人被妒火燃燒成灰燼。
所剩不多的理智讓他給了這個不懂事的女孩一次又一次的機會,但他的挽留和卑微,換來的只是她依賴地挽著別的男人的胳膊,對他輕蔑又美麗的一笑。
真中晃忽然冷靜了下來,他終于明白自己從始至終只有兩個選擇。
——得到她,或者殺死她。
報警把事情告知了警察,沈綠和工藤新一先一步趕到了真中晃工作的精神病院,偷偷潛入,根據各自的推理分頭尋找淺野葵被困的地點。
照片里的線索少得可憐,他們也只能碰運氣一間病房一間病房地查看。
遲遲沒有進展,極有默契的,工藤新一那邊鬧出動靜吸引了醫務人員的注意。沈綠也不跟他客氣,趁機潛入了護士長辦公室,順走了精神病院里危險等級較高的病人房間的鑰匙。
打開444號病房的門,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地板、墻面、鏡子、天花板上,到處都是血跡。
穿著一身染血白裙的少女安靜地躺在床上,似乎是睡著了——如果她不是沒有頭顱和四肢的話。
或許是因為他那次的反饋,這一次游戲系統沒幫他打碼,讓他清晰地看到了少女肢體和脖頸上平滑的切口,估計是先被放了血才用工具切割下來的,讓斷口看上去不那么鮮血淋漓。
沒有走進案發現場,沈綠目光冷靜地掠過少女的尸體,移動到了被鮮血染紅、留下了諸多痕跡的地面,從血跡噴濺的范圍和形狀上看,淺野葵的確是在這里被殺死的。
臨時構建的記憶宮殿里,案發現場的情景在不斷發生變化,除了病床上的少女尸體不受影響,其他事物的時鐘仿佛被人逆時針撥動,倒退一般恢復成了照片上最初的景象。
沈綠微微側身。淺野葵對站在門口的他視而不見,輕浮而又傲慢地推開門走進了病房,真中晃緊隨其后,不忘帶上了門。
淺野葵抱著手,精致的小臉寫滿了不耐煩:“你要給我看什么?趕緊拿出來,看完了就送我回去!
真中晃涕淚交零,毫無尊嚴地跪了下去,膝行到她腿邊,像一條老狗似的舔她的鞋子:“寶貝,別離開我,我愛你,我愛你呀……”
淺野葵嫌惡地踢開他的臉:“滾!”
她轉身就走。真中晃踉蹌一下站了起來,哆哆嗦嗦地從身后抱住了她:“別這樣!別這樣!不要離開我!”
淺野葵掙脫不出真中晃的束縛,正要大喊求救,突然被真中晃用力掐住了脖子。真中晃不斷親吻她綢緞一般柔順的黑發,迷戀地粗喘著,表情興奮而又痛苦:“葵,我的葵!別這樣對我!”
淺野葵的瞳孔逐漸渙散,真中晃驀地放開了手,任由她癱坐在地上不斷咳嗽,沖出了病房,還將房間的門反鎖了。
這時才知道害怕,淺野葵喉嚨受傷說不出完整的話,顫巍巍地摸索出了掉在地上的包里的手機,給最信任的人發郵件拍照求助。
“咔嚓”一聲,穿著防護服的真中晃開門進來了,手里拿著醫用骨鋸和手術刀,拎著一個黑色的袋子,向蜷縮在角落里的淺野葵逼近,神經質地喃喃自語:“永遠和我在一起吧,寶貝,我愛你……”
在骨鋸的嗡嗡聲中,淺野葵的呼吸和心跳停止了。
他越是愛她,就越是要殺死她。
仿佛那蠱惑人心的魔力失效,真中晃呆立了好長一會兒,似乎恢復了一些理智,又像是變得更加癲狂,他手足無措地把淺野葵的軀干放在床上,依然不敢相信這是自己做出的事,兩手劇烈顫抖。
最終,真中晃平靜了下來,把少女猶如藝術品一般美麗的肢體拿到病房內的洗手間,無比小心地清洗上面凝固的血跡。
不知過了過久,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被驚嚇到的真中晃渾身一哆嗦,急忙把已經洗干凈的部分裝進袋子里,脫下防護服丟在一旁,匆匆逃離了案發現場。
一切回歸了現實。
沈綠靜立片刻,走進病房,來到血跡斑斑的洗手臺前,垂下眼簾——洗手池里豎放著一顆閉目的美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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