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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也不是什么魔鬼


“這位兄弟,  麻煩高抬貴腳,你踩到我了。”

        “聽說要開團打boss,boss呢???”

        “別擠我,  這游戲不能穿模……再擠我就急眼了啊!”

        “誰朝我丟沙子?我可沒招惹你們任何人!”

        “指揮官!他扒拉我!!”

        等其他【浪淘沙】公會的玩家趕到,  沙灘上早已沒了敵人的影子,  一群沙雕玩家吵吵嚷嚷的,讓[松醪春]感覺自己像是被一千只鴨子包圍了。

        [松醪春]板著臉,  努力拿出指揮官的威嚴:“干嘛呢干嘛呢!肅靜!”

        眾玩家安靜了下來,  不過很快又炸開了鍋,  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天上出現的那架炫酷的黑色直升機。

        “老哥,快看上帝!”

        “上帝有什么好稀奇的……臥槽!阿帕奇!”

        “海的那邊是阿帕奇!!”

        “不就是架直升機嗎?有什么好稀奇的,之前在酒廠基地里看到魚鷹都沒見你們這么興奮。”

        “你不懂,ah-64武裝直升機在現實已經停產了,  這可是古董!”

        遼闊無垠的天空中,一架鋼鐵巨鳥一般的黑色直升機從海面上朝著海島的沙灘飛來,  距離人群越來越近的轟鳴聲令不少軍備愛好者熱血沸騰。

        [松醪春]仰著頭看盤旋在天上的黑色直升機,假發差點被直升機卷起的風壓吹掉,  露出聰明絕頂的禿頭,  誰叫他這次隨機到的角色卡是個中年男人呢。

        [暴躁老鴿]仗著自己身體強壯,從玩家堆里擠了出來,  腆著臉湊到[松醪春]面前:“指揮,  等阿帕奇停下來能讓我開一圈嗎?我有直升機駕駛證。”

        [松醪春]隨意地擺了擺手:“再說吧,  那架直升機又不是我的……”

        [暴躁老鴿]又看向了站在指揮官旁邊的[酴醣香],眼巴巴地看著他:“教練我想開高達、啊不,  副隊我想開直升機!”

        [酴醣香]無情地打擊了他:“放棄吧,  你連燃料都供不起,  那就是在燒錢。”然后若有所思地盯著那架直升機,總覺得十分眼熟,“我尋思著這個怎么這么像琴酒直升機掃射東京塔那集里面出現的那架呢?”

        [松醪春]震撼莫名:“好家伙,還有鬼才能從琴酒那兒借到這個?不是偷著開出來的吧?”

        “話說誰在開直升機?”

        “……好像是九哥。”

        “我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直升機上的[九霞清醑]打了一個噴嚏,直覺有人在背后念叨自己。

        不過缺德事兒做多了,他也分不清到底是誰在罵他。

        [九霞清醑]沒太在意,研究了一下阿帕奇直升機上面搭載的各種火/箭、大/炮、導/彈的發射器,到底不是這架直升機真正的主人,看得眼花繚亂,分不清哪個是哪個。

        隨便按一個鍵炸死那個敢到他們【浪淘沙】公會大本營挑釁的玩家吧。

        [九霞清醑]看向地面,因為配備的天賦技能,發現沙灘上全是綠點,沒一個紅的,手指便懸在了按鈕上方。

        ……來都來了。

        [九霞清醑]想了想,打開了直升機的揚聲器,把聲音開到最大,保證隊友們都能聽見:“地面上的注意了啊!今天免費請大家吃蛋!”

        然后毫不猶豫地按下了按鈕。

        直升機裝備的導彈瞬間發射,直接火力覆蓋,向沙灘猛烈轟炸。

        地面聽取艸聲一片——

        [松醪春]撈起站得離自己最近的副隊發動天賦技能轉身就跑,破口大罵:“九霞清胥(xu,一聲)你個狗崽種!!”

        被猛男指揮官公主抱著,[酴醣香]快要被顛簸吐了,弱弱地糾正:“是九霞清醑(xu,三聲)……”

        [松醪春]怒不可遏:“這是重點嗎?!”

        [酴醣香]閉嘴,主要是怕自己忍不住吐出來。

        ……

        米花市下起了雨。

        連成細線的雨絲斜斜地飄落,一個戴著貓臉面具的年輕男人行走在雨幕之中,輕微的腳步聲參雜在格外寂靜的夜色里,叩出模糊不清的回響。

        那人體型修長,身上披著不透明的黑色雨衣,腰間佩戴著一振并不起眼的長刀。白色面具之上,微笑著的貓臉用鮮艷的紅色顏料點綴著眼眶與面頰上的紋路。面具邊緣,幾縷漆黑的發絲垂了下來,被風吹拂得有些散漫。

        除此之外,他全身上下遮掩得嚴嚴實實、唯一透露出來的,就是面具透露出來的那一雙充斥著冷漠的紫色眼瞳。

        在二樓蹲守已久的[朝云橫渡]眼睛一亮,炯炯有神地看著站在下方的年輕男人,輕聲道出來者身份:“鬼泣。”

        這是來者佩刀的名字。

        因為不知道對方的id或者名字,根據僥幸生還的[釃酥蘭生]帶回來的情報,從這位大肆收割人頭的野生大神手中逃脫的玩家們便不約而同地用“鬼泣”這個名字代指此人。

        夜雨帶來了絲絲涼意,沈綠抬頭看了眼天空,察覺到這雨似乎大了些。

        翡翠城經常下雨。

        那里的雨總是帶著機油和鐵銹的氣味,沖刷掉城市陰暗處的痕跡。嘈雜的雨水滴落在隨地亂扔的垃圾上、生銹的公共設施上,仿佛永遠都不會停止。

        而被他蝴蝶掉了主線劇情的米花市副本突然出現這樣的雨,無疑是極為反常的。

        街道兩旁還有店鋪在營業,時不時有穿著雨衣和撐著雨傘的行人腳步匆匆地走進居酒屋,在店門口留下沾著泥濘的印記。

        透過路人揭開的門簾,沈綠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黑色短發的警花穿著一身簡約的私服,坐在居酒屋的角落,似乎正在借酒消愁。

        今天警視廳為殉職警員橘不遷舉辦了葬禮。

        沈綠平靜地移開視線,繼續前行。

        他是劫了一艘玩家從海島碼頭開往港口的船,順走了玩家身上的證件處理了上面照片才回到的本土,誰知剛出現在米花市的街道上,就有尾巴跟在了他的身后。

        漫無目的地游蕩了一會兒,確定身后只跟著一條尾巴,沈綠拐進了巷子里。

        [朝云橫渡]鼓了鼓臉頰,“鬼泣”去那里做什么?

        因為對自己的跟蹤技巧十分自信,眼看著“鬼泣”的身影即將消失,[朝云橫渡]沒有多想,立即動身跟了上去。

        進入小巷,卻不見了“鬼泣”人影,[朝云橫渡]有些懊惱,以為跟丟了人,忽然聽到頭頂上方傳來破空聲,還未來得及抬頭看,就失去了意識。

        還站立著的尸體突然“嘭”的一聲倒在了地上,從天靈蓋開始被一分為二。

        沈綠甩了甩刀身上沾著的紅白之物,任由玩家的遺體躺在巷子里,撿了尸體上的盒子,加了兩點【敏捷】。

        他對殺人這件事并不恐懼,原因不只在于這里是虛擬世界,更是因為已經習慣了這種事。

        去除了身上的偽裝,沈綠把風衣外套翻過來穿,又將動手改裝過的鬼泣刀身收入刀柄,刀鞘十分黑科技地折疊起來揣進了兜。

        確定這振長刀看上去就像一根防身用的黑色甩棍般樸實無華,沈綠把鬼泣藏進了衣服里,步行來到了那家居酒屋。

        居酒屋的服務員臉上帶著標準的笑容,禮貌地攔住了他:“請出示您的證件。”

        這種店不允許未成年人進入,即便他換一家店也是一樣的。

        沈綠表情如常,拿出了自己之前從玩家身上順走的證件。

        服務員將信將疑地接過,對比了一下,沒發現什么問題,將證件還給了他,微微鞠躬,替他撩起了門簾:“打擾了,請進。”

        居酒屋入門處的墻面掛著不少雨衣,一旁的傘架濕淋淋的,也放著很多把雨傘,傘具上的雨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匯集成了一攤。

        沈綠沒有脫下雨衣,徑直走到了最角落里的位置,一路上滴落的水跡讓正在打掃一桌客人剛離開的座位的服務員面色略顯不悅,卻沒有多說什么。

        一些喝酒的人抬頭看了一眼從身邊路過的新顧客,驚訝于他年輕的面貌,但因為知道這家店對各類人的證件都查得比較嚴格,便沒有加以理會,只當他天生面嫩,繼續喝酒吹牛。

        佐藤美和子獨自喝著悶酒,后知后覺有人坐到了自己對面的空位上,頭也不抬地說道:“抱歉,這個位置有人了。”

        “佐藤警官。”

        聽到熟悉的聲音,佐藤美和子驚訝地抬頭,看著面前的少年,不由皺起了眉,語氣不怎么好:“你怎么會在這里?”

        沈綠掃了眼桌面上沒動過幾筷子的下酒菜和不少空酒瓶,淡淡地解釋:“出來幫家里人買點東西,看到佐藤警官一個人在這里,我就過來了。”

        佐藤美和子反應比平時慢了很多,臉頰帶著醉意上頭浮現的紅暈,顯得有些可愛:“哦……那你是怎么混進來的?”

        沈綠勾唇:“我說進來找個人,馬上就走。”

        佐藤美和子單手托著酡紅的香腮,瞧著他身上還穿著雨衣,的確不像是打算到居酒屋偷喝酒的樣子,姑且相信了他的話,只是略帶疑惑地問道:“你是來找我的?”

        “嗯。”沈綠拉開椅子,坐在明顯喝醉了的女警官對面,“稍微有點擔心。”

        服務員拿著菜單過來,微笑道:“客人需要點什么?”

        警察就在對面看著他。沈綠意思意思翻了下菜單,遞還給對方:“一份蛋包飯,一杯蜂蜜檸檬水。”

        解酒的飲品這里也是有的,服務員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今天居酒屋的生意不錯,大多數都是下班后來消遣的上班族,少數則是結伴的女性,像這位小姐這樣一個人來的就更少了,好在這位小姐認識的人過來了。

        沈綠的目光掃過居酒屋里形形色色的客人,將店內的情況盡收眼底。〖偵探的直覺〗這個天賦技能加強了他本就出眾的推理能力和觀察水平。

        和正經的偵探不同,他看一個人,最先評估的是對方的威脅等級,比如武力值的高低、身上是否攜帶武器等,其次是行走的步態和不經意間流露出的肢體語言。還有對方說話的快慢、用詞的習慣、發聲的特點、音量的高低、停頓的節奏……偵探們第一眼普遍注意的外貌特征和穿著打扮他反而不那么在意,更多的時候他是聽聲音認人。

        留意到坐在靠窗那邊的座位上的客人視線的落點和眼神的變化,沈綠的注意力被吸引了過去。

        那里坐著一男一女,從女人的肢體語言看,兩人似乎并非情侶。

        沈綠垂下睫毛,忽然聽到佐藤美和子開口:“你還是不要來找我比較好。”

        他抬眸看她,一雙煙紫色的眼眸波瀾不驚,神奇地令偷看他反應的人忐忑不定的內心也跟著平靜了下來。

        “我……是一個被詛咒的人。”

        佐藤美和子握緊了手里的清酒瓶,覺得自己應該是真的醉了,竟然對一個比自己小那么多的少年吐露心聲,垂頭喪氣道:“總之離我遠一點就對了,否則就會變得不幸。”

        沈綠輕輕挑眉:“警察也會迷信嗎?”

        佐藤美和子悶悶不樂地說道:“警察又不是神……”

        另一個服務員端來了客人剛才點的食物。沈綠讓服務員撤掉桌子上冷了的熱菜,把放在自己面前的蛋包飯放到了往佐藤警官那邊:“先吃點東西。”

        佐藤美和子喝多了酒沒什么胃口,拿起叉子戳了一下看起來很美味的蛋包飯,金黃的流心溢了出來,拿刀切了一小塊帶番茄醬的放進嘴里,眨了眨眼:“高木推薦的這家廚藝挺不錯的。”

        她這時才感覺到了餓,安靜地解決起了飯菜。

        聽覺靈敏地捕捉到靠窗那邊的一男一女說話的聲音,沈綠不動聲色地看了過去。

        “你是餓死鬼投胎嗎?”

        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同伴舔盤子的慫樣,[燭花搖影]一臉嫌棄,沒好氣地說道。

        服務員笑面微僵,端上來了第六份大碗炒飯,又自覺去準備第七份了。

        [天涯舊恨]豎起拇指給這位敬業的員工點了個贊,幾乎把臉埋進碗里繼續狼吞虎咽,聞言抽空打了個嗝,壓低聲音不滿地反駁:“嗝——,為了掌握鈴木家的那個傻兒子的行蹤,我都三天沒吃飯了,你就不能體諒我一下?”

        [燭花搖影]主要是心疼自己的錢包:“都打飽嗝了還吃!”

        [天涯舊恨]振振有詞:“我這是餓嗝!”

        [燭花搖影]一巴掌拍在他腦袋瓜子上:“別貧了,趕緊吃,吃完我們去找公會的前輩們匯合。”

        [天涯舊恨]吃太急被炒飯噎住,翻起了白眼:“……水!水——!!”

        [燭花搖影]扶額,被同伴的模樣蠢到了,打發叫花子似的遞過去一杯水。

        沈綠靜靜地聽著,過了一會兒,其中一名玩家動作隱蔽地朝窗外放飛了一只紙鶴,兩人結賬走人,另一位玩家還不忘拿走桌子上沒喝完的飲料。

        “我去洗手間接個電話。”

        稍等片刻錯開時間,沈綠跟安靜吃東西的佐藤美和子說了一聲,起身離開,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通往洗手間的店拐角。

        ……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沒有絲毫停止的跡象,過量的積水水在街道的路面很快形成了涓涓細流,整座城市都被籠罩在暴雨激起的水霧之中。

        [燭花搖影]和[天涯舊恨]被淋成了落湯雞,也不去原定的安全地點轉移了,隨便就近找了個廢棄倉庫將就一下。

        [天涯舊恨]像大狗狗洗完澡甩干自己身上的毛似的甩了甩頭,然后掏出一根濕粉筆,在水泥地上畫起了簡陋版的魔法陣。[燭花搖影]則抱著手站在倉庫門口,警戒可能出來搞破壞的敵人。

        過了兩分鐘,[燭花搖影]催了一句:“畫好了沒?”

        [天涯舊恨]指尖宇宙:“就差一(億)點點了。”

        又過了幾分鐘,[燭花搖影]忍不住問道:“好了嗎?”

        [天涯舊恨]隨口敷衍:“快好了快好了。”

        終于發現了不對勁,[燭花搖影]回頭一看,發現[天涯舊恨]其實才畫完了一半,不由翻了個白眼,正準備吐槽什么,就感覺到一只無情鐵手扼住了自己命運的咽喉。

        匆忙做了部分偽裝的沈綠戴著貓臉面具,摸到玩家身后,直接鎖喉絞殺,任由玩家的尸體倒在地上,吸引了另一個玩家的注意。

        [天涯舊恨]剛畫完魔法陣,瞠目結舌地看著干凈利落地干掉了[燭花搖影]的黑發少年,神情大變,就要大喊救命。

        沈綠握著刀柄,甩出長刀,架在玩家脖子上,聲音清冷:“噤聲。”

        [天涯舊恨]把“救命”咽了回去,看著同伴的尸體,吞了下口水,小心翼翼道:“大神,你缺小弟嗎?”

        沈綠冷冷看著他:“我問什么,你答什么,懂?”

        [天涯舊恨]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你們打算怎么跟其他人匯合?”

        “額,就是用這個傳送魔法陣……”

        五分鐘后,沈綠出現在了傳送陣的另一端,直奔【減字木蘭花】公會的玩家集合的老巢而去。

        根據從[天涯舊恨]那里套出來的情報,他們公會這局游戲只有三個老玩家主動參與進來帶新人:一個可以隨時給隊友回血的奶媽兼臨時指揮官[山石攻玉]、一個能掌控天氣還能變成貓的輔助[大橘為重]、一個暗器使得出神入化的刺客[鶯初解語]。

        不少玩家察覺了米花市有位大神在肆意狩獵,經過具有類似私聊天賦技能的臨時指揮官[山石攻玉]苦口婆心的勸說,不是【減字木蘭花】公會的不少野生玩家也選擇了抱團取暖,聯合起來商量對策。

        這群玩家的大本營離居酒屋挺遠的,在[山石攻玉]從他便宜老爹那里忽悠到的一家酒店里,但不知道在最近才被命名為“蘇格里拉”酒店的具體哪層樓哪個房間。

        [山石攻玉]給酒店的原生npc都放了假,目前在酒店里的只有玩家,沈綠不需要預防被npc干擾,悄無聲息地潛入酒店,耐心十足地尋找線索搜查玩家的蹤跡。

        就在沈綠全力搜尋玩家的時候,位于酒店的頂樓,一個抱著貓的紅發少年站在落地窗前,注視著窗外的滂沱大雨,沉聲說道:“燭火下線了。”

        這兩人剛才還在一起跟他傳紙鶴通信,說是剛在居酒屋吃完飯馬上就過來,突然其中一個就沒了。

        在紅發少年懷里的胖橘抖了抖胡子,貓臉上出現了人性化的凝重表情:“是‘玩家殺手’?”

        他們公會還不知道那個走到哪殺到哪兒的野生大神的id和本局游戲的名字,只能暫時給對方起了個代號先將就叫著,等以后知道了再換——萬一以后有機會把野生大神拉進公會里就更好了。

        [山石攻玉]搖了搖頭:“不確定,但很有可能。我倆沒什么戰斗力,要把鶯初叫來才行。”

        [大橘為重]立即說道:“我去叫鶯姐過來。”

        [山石攻玉]心情沉重,捏了捏胖橘毛茸茸的爪子給自己充了充電:“青訓營的新人們武力值都不高,讓他們都撤了吧,別去送人頭。”

        不是每個玩家都能搞到槍,也不是每個玩家拿到槍了就會用,就算會用也不一定瞄得準,對大部分普通玩家來說,有時候一把槍真不如板磚和菜刀好使。但遇到“玩家殺手”這種級別的敵人,最好還是別拿著把小手/槍或者菜刀在死亡邊緣瘋狂試探了,先潤(run)了再說。

        [大橘為重]點了點頭,從紅發少年懷里跳了出去,一溜煙兒沒影了。

        就算[鶯初解語]打不過“玩家殺手”,至少逃跑是沒有問題的。

        與此同時,沈綠過濾掉一個個空房間,依舊沒有發現玩家的蹤跡。他不覺得自己的判斷出現了錯誤,唯一的可能就是不知何時中了玩家的天賦技能。

        〖擾亂〗?還是別的什么?

        沈綠站在原地思考著。

        收到隊友傳達的臨時指揮官“給新人的撤離拖延時間”的指令,在酒店二十二樓的某個房間躺著吃樂事薯片、看肥皂劇的[鶯初解語]立即出動,在“玩家殺手”入侵時可能出沒的地方布置了陷阱。

        感應到某個地方的陷阱被觸動,[鶯初解語]就立刻趕了過去,果然看到了一個戴著貓臉面具的黑發少年持刀站在那里。

        [鶯初解語]沒有輕舉妄動,尤其是在確定對方配備的三個天賦是什么之前,被拉著同歸于盡就不好了,她還記得自己的任務是只要把對方拖住就行了,犯不著拼命。

        ——像她這種比較咸魚的職業戰隊的玩家,為了適應正式的比賽,平時玩游戲痛覺同步率也至少開了25。

        在虛擬世界不會真正死亡,不代表不會痛。

        從被〖擾亂〗的狀態中掙脫,沈綠立即感知到了埋伏在自己背后的玩家,眼神冷冽。

        被發現了。

        [鶯初解語]果斷選擇了主動出擊,給對方施加了一個〖擾亂〗,迅速拂袖揮出四枚浸萃了毒的六角流星鏢。

        淡藍色的暗器呈直線飛出,速度快到肉眼都捕捉不到殘影,攜帶著勁風破空而來,仿佛一顆閃爍著凜冽寒芒的颯沓流星。

        鏗鏘!

        沈綠持刀將流星鏢一一擊飛,那些飛鏢卻并未落地或者釘在墻上,而是極速回旋,縈繞著凌厲的氣流再次向他襲來。

        飛鏢磕在寒光乍現的長刀之上,火花四濺,沈綠敏銳地注意到每枚流星鏢尾端都連接著一根銀線。他靈光乍現,手腕一翻,手中長刀將流星鏢擊落,并未停手或轉移目標,鋒利的刀刃直接砍在了銀線之上。

        鬼泣剎那的震動讓沈綠判斷出這特制的銀線質量非凡,本以為難以斬斷,卻見鬼泣的刀刃隱約折射出一道金色的光芒,頃刻間銀線斷裂紛飛。

        風緊,扯呼!

        即將落入下風,[鶯初解語]心中一驚,抬手一鏢擊碎了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火速撤退。

        一陣火花閃爍,整個房間頓時陷入黑暗。

        不得不說[鶯初解語]的時機和角度把握得十分精準,果然擅長使用暗器,無論是投擲飛鏢的速度還是對力量的控制都非常驚人,鏢鏢直指要害,眼睛、咽喉、心臟都是她的重點攻擊部位,令人不能有一分一毫的松懈。

        非常致命的缺點就是[鶯初解語]并不適合一對一,被近身就會陷入絕境,如果有隊友幫忙牽制,她的暗器能在團戰中發揮更大的作用。

        沈綠沒有繼續追,收起了鬼泣,轉身離去。

        這一趟最大的收獲,大概就是知道了天使的血有附魔效果吧。

        通過傳送陣,沈綠回到了那個廢棄的倉庫。

        他離開的半個小時里,[天涯舊恨]這個工具人一直被綁在倉庫的柱子上,渾身散發著濃濃的怨念給傳送陣提供著魔力。

        沈綠也不是什么魔鬼,一招折斷對方的脖頸,離開了倉庫,步入雨中。

        暴雨清洗了雨衣上的血腥,通過被他用鐵絲撬開的居酒屋后門,沈綠進入了店里的洗手間最里面的隔間,摘下了面具。

        門還關著,放在緊閉的馬桶蓋上的手機屏幕依然亮著,上面是語音播放界面,還在不斷播放男女交談的聲音——然而仔細聽就會發現,兩人的對話沒有什么實質上的內容。

        沈綠清除掉播放數據,合上手機,走出了洗手間。

        居酒屋里的客人少了一些。女服務員正為難地守在醉倒的佐藤美和子身邊,不知道該不該不經過客人允許打開客人的隨身物品,找到手機聯系對方的朋友來把人接走。

        女服務員看到他,頓時松了口氣:“我以為您離開了呢。”

        “在洗手間接到了一個電話,時間長了一些。”沈綠簡單地解釋了一句,目光落到醉倒睡著了的佐藤警官身上,“佐藤小姐就交給我吧。”

        女服務員依然有點不放心,不過還是離開了。

        沈綠坐在佐藤美和子對面,單手支著腮,欣賞了一會兒對方海棠春睡般的容顏。

        忽然發現美人微張的唇邊流下了一絲可疑的晶瑩,沈綠沉默了一瞬,手速極快地掏出手機拍照留念。

        咔嚓。

        【npc黑歷史+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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