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張梅新與凌無方生有一子,大名凌小明,小名賤狗子。這小名還是張梅新自己給兒子取的,原因是賤明好養活、抗摔打。
旺畚村,一個坐落在c省某縣城愚昧落后的小山村。這里的村民被祖祖輩輩“重男輕女”的觀念日日洗腦、毒害著,村民們沿用舊習給自家寶貝香火都會取個賤名,例如“狗娃”、“二蛋”、“臭蛋子”之類,但能把“賤”字直接用在小兒小名上的,這張梅新夫婦是村里的頭一家。
凌小明并不是張梅新夫婦的第一個孩子,他們的第一個孩子是個女嬰,當時對外的說辭是孩子體弱夭折。但據好事者八卦,因為張梅新也有根深蒂固的“女子無用”重男輕女觀念,孩子生下來她就看了一眼,就讓產婆扔到山里讓她自生自滅,這種行徑在常人看來簡直不可理喻,作為一個母親對自己的親生孩子竟如此冷血至極。給張新梅接生的產婆良知和底線都還在,不愿辦這事,便推脫說家里還有事,也沒來得及開口要工錢,急匆匆地就走了。產婆走了沒多久,趙妹良(張梅新的母親)抱著一團破舊的黑布,也不知道里面裹了個什么,一臉晦氣的小心翼翼地站在門口張望,見四周沒人,便飛快的往后山去了。大概半個多時候后,趙妹良回來了,神色如常的進了張梅新的臥室。第二天,張新梅夫婦對外放出消息,說孩子體弱夭折了,并找到產婆結清了工錢。事后,張新梅在母親趙妹良的伺候下安安心心坐月子,以備來年生個男胎。好事者還說,有人夜晚路過后山,走山路的時候不小心被什么東西絆倒,拿手電照過去,唉呀媽呀!嬰兒的臉血糊拉渣,五官已無,青白的脖頸上五個深黑的手印清晰可見,嚇得那人連滾帶爬直接滾下山去了,那人回去后大病一場,后來請了神婆,連跳了三天的群魔亂舞才見好。但是畢竟誰也沒親眼見著掐沒的,無憑無據,村里人也只當茶余飯后的談資。話又說回來,虎毒還不食子呢,這張梅新一家也不怕哪天遭天譴!
凌小初現在之所以害怕張梅新一家,倒不是因為上面那件事,畢竟那些事發生的時候她的爸媽還沒認識呢!等到她出生,已是四五年后,那些謠言早已隨風而去。
讓凌小初恐懼的,是因為前世在凌小初很小的時候,她尚在懵懂里就被凌小明殘忍的奪去了貞潔。她不記得自己那會兒多大,哪怕現在,她也不知道自己具體幾歲。她只記得,哥哥說要帶她玩一個游戲,飛機找機場的游戲,就是飛機要找到停機場才能從天空上停下來。
于是,凌小明把凌小初報到床上,讓其躺下,并告訴她:“現在你就是停機場哦!”
凌小初咯咯的笑著,因為她覺得很好玩。
凌小明見凌小初懵懂天真,毫無防備,愣了那么一瞬,終究欲望戰勝理智,笑了一下,溫柔的說:“妹妹,你快看哥哥變飛機了哦!”
“。。。。!”凌小初痛急了,小腳丫一腳踹開凌小明,她不知道為什么玩個游戲會這么痛。視線往疼痛處看去,淚眼朦朧里好似看到有紅紅的水流下,她害怕極了,哭聲也愈發大了。
凌小明也看到了,理智已經完全回籠,他驚慌失措,忙哄著凌小初:“妹妹別哭,別哭,哥哥去給你燒熱水,洗個澡就不疼了,你相信哥哥,你別哭!
說完,立馬去到廚房打了一桶熱水,提到房屋后面專門洗澡的地方放好,轉身又回到屋里,把哭聲已經小很多的凌小初抱過去放下,“妹妹,洗個澡就好了,你信哥哥。”
洗完澡的凌小初果然覺得沒那么痛了,又被凌小明用好吃的哄開了笑臉,每日與村里小伙伴的上躥下跳中凌小初也淡忘了這件事。兩年后,凌小初的父親托自家二哥把凌小初送到y省一個靠近l市的小縣城,在縣里上學,直到初中生物老師上生理課,凌小初那一刻才明白,那所謂的游戲,是什么······他還是人嗎?禽獸不如!真該受盡凌遲而死!
凌小初恨,那樣伸手不見五指慘痛又黑暗的經歷,前世的她一直都在努力強迫自己忘記,每一個刺眼的白天,每一個無法安然入睡的黑夜,她都在拼了命的忘記。可每當她以為自己已經丟掉了那些可怕的回憶時,午夜夢回,夢里的惡魔總是不請自來,一遍遍鞭撻她的腦海深處,一次次用尖銳的指甲劃破她不堪一擊的脆弱。她不知道要怎么辦,要如何逃。再后來她想,自己連死都不怕,那還有什么可怕的?于是她開始拼了命的武裝自己,強大自己。白天陽光下的她堅強,獨來獨往,灑脫肆意;一到深夜,噩夢來臨,無數次的從夢中哭醒,望著天花板默默流淚,待壓下蝕骨之痛,擦干眼淚,又閉眼睡去,因為,她還有許多事要做啊。
回首童年,重生的凌小初抱著膝蓋埋頭哭泣,面對童年陰影,有幾人能做到面不改色,內心毫無波瀾?
童年陰影是人最難克服的心理障礙之一,它藥石無醫,唯有靠個人強大的意志力以及超強的治愈能力才能讓自己真正融入人群,歡笑如常。前一世的凌小初在外人面前看似開朗活潑,但只有她自己知道一旦無意間觸碰到與曾經相似的場景或者文字,她都會突然的沉默。相信重來一世,凌小初能直面惡魔,跨過童年陰影的最后一道坎,自信的,粉碎它!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耳邊隱隱約約聽見草垛前面有說話聲傳來。凌小初最不喜在人前流淚,于是立馬止住了哭聲,抬手擦眼淚,這時左手食指傳來的疼痛讓她停止了動作。
盯著食指上鮮血淋漓的傷口,凌小初更想哭了。她記得這傷口,前世寄住在二媽家,每天放完學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去田里割豬草,左手食指上的傷口就是因為一開始在學剁豬草的時候受的傷。因為人小,手也小,沒剁幾次豬草力氣變越來越小,然后一個恍惚就把左手食指尖連指甲帶肉砍掉了,凌小初疼得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但就是死咬著不吭聲。這還不是最慘的,當傷口結痂,張梅新讓凌小初接著干喂豬的活,然后菜刀再一次準確無誤的砍在了同一個地方,一直到第三次終止。
凌小初淚眼婆娑的望著傷口端詳,“這是第三次了,以后不用再挨刀了。嗚嗚嗚······可是,為毛這傷口的血帶著金絲啊,這是金子嗎?”凌小初便用右手食指往傷口上戳去,然后,一陣刺眼的金光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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