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愣了一下，“你這個和白龍比起來怎么樣？”

        “你見過白龍？那是實驗機，實力比我差一絲吧，不過是可以更新的，專門用于收集戰斗數據，它更新后我這個也會更新，應該還是會比它強一點。”拉伊朗絲毫沒有掩飾，直接把這種機密說給修聽。

        “原來如此。”修點點頭。

        “能命名的裝甲只有十三副，除去白龍這副專門用來實驗的之外，十二副成立了影子，一個人負責一個國家，霍普王國里有三副，加上白龍有四副。”

        “這樣的事情，告訴我沒問題嗎？”修驚奇地看著他。

        “沒關系，誰知道是我說的。”拉伊朗笑了笑，一臉無辜。

        “我們之前……到底認識嗎？”修不由地問道，如果素不相識的話，拉伊朗怎么肯定告訴他這些事情。

        “不認識，你不用多想了。”拉伊朗是不會告訴他，自己是三部鬼的人的，而且當初還是他忠實的擁護者。

        拉伊朗不想說，修也實在不知道，只能把著人情記在心上。

        那邊的自由禱告結束了，從米迦勒身上飄出了無數潔白的羽毛，如同水滴一般落在了每個人的圣餐之上。

        “歌頌上帝吧，迷途的羔羊們！”貞德展開雙臂，清冷的聲音高呼著。

        “阿門！”信徒們整齊高呼，這一刻，無形的信仰力量飄散開來。

        修知道，自己該把青銅小劍拿出來了，但是聽了拉伊朗的話后，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這么做。

        畢竟他不清楚青銅小劍的來歷，也不知道這樣做的后果。

        但是貞德幫他做出了決定，他既然已經來了這里，就由不得他自己了。

        青銅小劍自動沖出了他的儲物空間，漂浮在了貞德的手中。

        修站直了身體，有那么一瞬間他都快控制不住出手了，只不過最終還是沒有動作。

        無形的信仰之力在空氣中擴散，幾乎全部朝著青銅小劍涌去，米迦勒也沒有一點反應，像是絲毫不在意。

        “這就是你出現在這里的原因嗎？”拉伊朗將煙頭丟掉，淡淡地說道。

        “我是被逼著來的。”修無辜地攤開雙手。

        “在這樣的時代還能看見這種場景，真是……封建迷信。”

        修有些無語地瞥了他一眼。

        “諸位，享用圣餐吧。”貞德看著修兩人，將所有的信仰之力攏入青銅小劍中。

        集會已經進入尾聲，米迦勒化為白光消失，信徒們吃完圣餐開始自主離場。

        “還給你。”貞德走到修面前，將青銅小劍扔給他。

        修接住后仔細感受了一下，并沒有發現有什么不同。

        “你是？”白色無眼笑臉面具沒有摘下，有種莫名的詭異感。

        “聯邦影子，拉伊朗。”拉伊朗站直了身體，低頭俯視著貞德，有些慵懶。

        貞德點點頭，示意知道了，卻沒有什么多余的反應，甚至還問道：“你覺得集會怎么樣？”

        “沒什么新奇的地方，只是一個單純地收集信仰之力的儀式吧。”拉伊朗也面不改色，完全沒有聯邦人員看見邪教人員應該有的反應。

        “之前你們的話我聽到了，不過這應該不是我們能決定的。”看不見貞德的表情，不過想來應該還是面無表情。

        “你不是圣女嗎？”修挑了挑眉，好奇地問道。

        “只是名義上的，教會的事情由四位天使之子決定，我從來不摻合進去。”貞德摘下了面具，“不過他們好像已經知道這里的事情了，而且對你這個聯邦的人有些不滿。”

        面具被她拋起，然后白光從面具中涌了出來，形成了一個人形，漂浮在貞德背后，臉直對著拉伊朗。

        “米迦勒的人性，就是佩維的那個兒子？”修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

        “聯邦的人，你來這里是為了什么？”一道空明的稚嫩的聲音響了起來。

        他們這個角落像是被屏蔽了一樣，那些信徒完全沒注意到這里。

        “總不會是來給你提供點信仰。”拉伊朗露出一絲冷笑，向前踏出一步。

        他今天就是不滿，就是過來找麻煩的！

        人影沉默了一下，“我以為我們和聯邦是有默契的。”

        “可這跟我有什么關系？”拉伊朗摸了摸手上的戒指，黑色的機械甲胄幾乎瞬間布滿全身。

        符文機械裝甲·人形兵器！表面看起來就是黑色的制式裝甲，脊柱處被加厚加固，向腰背蔓延。

        “貞德，殺了他。”人影消散，面具落下，被貞德握在手里。

        “集會結束了，你可以走了。”貞德對修說道。

        “有空了去找你喝酒，前輩。”拉伊朗也朝著修揮揮手。

        修看著兩人，看拉伊朗這態度，估計只是來打一場發泄一下，貞德就算不是他的對手，但她背后不知道站著多少尊神明，想來最后只會是平手。

        于是他點點頭，身形融入黑暗中，離開。

        他剛走出紅燈區，就感知到兩股恐怖的力量飛速朝著郊外沖去，看來兩個人還是有分寸，不會在街區內大打出手。

        修雙手插兜，低著頭行走在街邊，晚上沒有公交車，他也不著急回去。

        這里比南小街區好一些，路邊還有一些旅館或者雜貨店開著燈，但也沒有什么人了。

        青銅小劍就在他兜里，此刻他正用手摩挲著。

        實在是大意了，本來以為至少自己還能全身而退，可沒想到跟著來了卻完全反抗不了。

        現在青銅小劍也不知道有什么變化，雖然看起來毫無異常，但修可不覺得貞德只是為了讓他來看看。

        “要打開鐵處女看看嗎？可是現在我可沒什么把握再把它關回去啊……”修低聲呢喃。

        “不用糾結了小子，你遲早會把我放出來的。”一道男女不辨的聲音突然在修腦海中響起。

        “開口了嗎？有意思。”修勾起嘴角，他沒有意外，有變化總比沒變化讓他安心多了。

        “康斯坦丁家的遺種，你們已經關了我千年了。”那道聲音語氣毫無波瀾，說著關了千年，卻連一點怨氣都沒有。

        “是嗎？沒想到我的家族這么厲害，能給我說說我的家族的事情嗎？”修好奇地問道。

        “康斯坦丁家族是當時最強大的千年家族，經歷了兩個王國的變幻，就連霍倫王國王室都得對它客客氣氣。

        族里的人都是些不信神的家伙，他們信奉的力量是搶來的才是自己的，甚至用‘近神’兩個字來當做家族族號。”

        “‘近神’家族康斯坦丁，夠霸氣啊。”修摸著下巴說道。

        他沒有問這么強大的家族是怎么衰亡得只剩自己一個人的，甚至自己這個人連家族族名都不知道。

        “是啊，這么強大的家族最后也消失在歷史中了，呵呵呵……最終還是我活下來了。”那道聲音笑道。

        “所以，你又是誰？”修問道。

        “聽好了，我的真名，瑟克丁諾斯，黑暗之神！”周圍的黑暗仿佛又深沉了幾分，路燈的光都落不到他身上，光是一個名字，都足以引起現實的改變。

        “一尊神明？”修有些驚訝，確實，這種事情有些駭人聽聞了，青銅小劍中居然囚禁了一位神明？

        “信仰我吧小子，我已經感覺到這個時代走進末路了，魔法的光快熄滅了，信仰我，我會帶你升入星空！”瑟克丁諾斯的語氣中充滿蠱惑。

        “信仰你？哦，就是把你放出來吧？當你出來你就可以直接升入星空了？”修像是有些意動。

        “沒錯，我雖然被囚禁著，但我從小看著你長大，我知道你所有的經歷，我知道你其實一直在追尋著自由，只不過你信守承諾，知道感恩，又一直被這些束縛著。

        只要你跟著我升入星空，成為神明，你就擁有了真正的自由，真正的無拘無束！”瑟克丁諾斯誘惑地說道。

        “聽起來真好啊，我確實想無憂無慮地活著，所以我應該是向往自由的吧。”修嘆了口氣。

        瑟克丁諾斯像是有些著急了，接著說道：“我可以用自己的神名發誓，只要你放我出來，我一定會遵守的我的承諾。”

        “用神名發誓？那不遵守的話你的神格會被剝落吧？”

        “對，所以我不可能違背自己的承諾。”瑟克丁諾斯承認。

        “確實很誘人啊，只要我升入星空，魔法消失又怎么樣，與我沒有一點關系。”修停住了腳步，站在路燈下。

        “但是我拒絕。”

        “為什么？”瑟克丁諾斯沒有驚訝，只是好奇地問道。

        “不清楚，或許只是因為我的家族既然把你關了起來，那我就不能把你放出來。”修抬頭看著路燈，有些出神。

        “真是愚昧，你又以為你還能關我多久？已經有神明已經發現我的存在了，這次就是他們用信仰之力給我補充力量，就算你不把我放出來，我也可以自己出來了。”瑟克丁諾斯的聲音越來越小，最終消失。

        修拿出青銅小劍看了看，自己依舊什么都看不出異樣，但是他不在意了，將它收回了儲物空間。

        瑟克丁諾斯的話他是一點都不信的，但是如果祂真的用神名起誓的話，那么自己確實能升入星空。

        但他還是拒絕了，康斯坦丁家族只剩自己一個人了，瑟克丁諾斯說他們都不信神，巧了，自己也不信神。

        “你出不來的。”修輕聲說了一句，退后一步融入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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