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這算是另外一種警告?
北堯沉眸,沒有開口。
這算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還是說……
這算是另外一種警告?
北堯不知道許愿知不知道哥舒妄說的這個,但他明白,哥舒妄說的,是真的。
先皇好不好戰北堯不知,許家主戰與否,北堯也不知。
但他知道,若是皇帝真心想保,或許,許家也不至于滿門被滅。
良久,北堯道:“哥舒可汗如今說這個,是什么意思?”
“許愿若是守信之人,本王自然也會信守承諾,日后若她需要,哥舒部決然不會推脫,同樣的,三皇子若是作保,那本王自然也當將三皇子視作朋友,是朋友,就該提醒一句,三皇子當心,養虎為患!
北堯瞇了瞇眼,“看來,在可汗心里,本宮比許愿的份量,重上許多!
哥舒妄這不算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他實話實說。
他日若許愿翻案,極有可能與北堯翻臉。
歌舒部會相助。
同樣的,哥舒妄也在提醒北堯,需提防著許愿。
如此一來,哥舒妄兩頭不交惡。
不論這許愿之事如何,他都在中間,不受影響。
但哥舒妄終究還是覺得北堯的份量重一些,所以,才有了“主戰”的話語。
若是哥舒妄直接把這個告訴許愿,或許,許愿而今就會與北堯劃清界限了。
“本王相信許愿有才華,可在這個世界上,僅僅只有才華,是不夠的。”
哥舒妄話里有些嘆息,“縱然是天縱英才,也抵不過皇家一言!
“在許愿身邊,本宮從未以皇子自稱,還有一點,本宮也想告訴哥舒妄,黑就是黑,白就是白,錯了就是錯了,若許家無罪,北氏皇族,自然會還許家滿門一個公道!
哥舒妄笑了笑,“既然如此,本王也不多勸,天色已晚,本王要帶著東西回去了。”
哥舒妄的目光貪婪的看向北堯身后。
那一車車糧,是歌舒部的希望。
北堯側身,“這是許愿給你拿下的,若是歌舒部要毀約,本宮定然會踏平大漠!
“那個合作于歌舒部而言,百利而無一害,只要許愿不毀約,歌舒部定然不會毀約。”
哥舒妄拱了拱手,又道:“多謝三皇子了!
目送著歌舒部的人離開,北堯回頭問道:“陳山帶許愿去了何處?”
許愿肩膀受傷,若是不好好醫治,只怕日后會留下隱疾。
陳湖想了想答,“應該是軍營!
北堯點頭,騎上白馬,縱馬而去。
軍營四處點著火把,許愿就在謝曉成的營帳里。
陳山守在外面,見北堯來了,開口道:“公子。”
“許愿情況如何?”
北堯說完,跳下馬。
身后的人見狀,立馬拉著馬去旁邊拴住。
陳山回道:“他自己上過藥了,只是上了藥以后就暈過去了,是現在送回去,還是等明日醒了再說?”
“先不急,等人醒了再說!
哥舒妄的話還在耳邊縈繞,北堯想了想又問:“他的傷,嚴重嗎?”
陳山搖頭,“不知,他說自己會醫術,沒有讓人看!
“本宮記得先前你說過,當年在追風堂買許家上下性命的人,是皇室的人?”
陳山一凌,開口道:“應該是!
北堯點了點頭,不再多言,只開口道:“好好守著!
陳山點頭。
北堯負手離開,剛走不過兩三步路,想了想,北堯還是折了回去,準備看看許愿。
如今確定許愿就是許家的后人,北堯還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對許愿。
怪不得許愿那么了解天齊律法。
怪不得許愿那么珍惜自己的命。
許愿想活著,想上京,想為許家討一個公道。
北堯還記得,幼時他問滎妃,何為“君子”。
滎妃說:“若在當世,定為許家一脈,許家后人,清風霽月,是當之無愧的君子。”
只可惜,許家滿門被滅。
滎妃生性堅強,唯獨提起許家,眼里會落寞不少。
有時甚至還會落淚。
在京城,許家是禁忌,敢提之人,寥寥無幾。
畢竟,誰也忘不了當年所謂“天子一怒,伏尸百萬”的場景。
許愿若是想替許家翻案,那一定是一條很漫長,很艱難的路。
營帳里,火燃得正旺,北堯取下披風放在桌上,去床榻那邊。
許愿雙眸緊閉,額頭上還冒著汗,想來應該是痛極了。
北堯輕輕一嘆,目光落在許愿的肩膀上。
白色的紗布里面透出點血跡來。
傷在右肩,若是沒有人幫忙,并不好上藥包扎,是以,許愿包的也亂七八糟的。
加之躺下的動作,傷口又流出來不少的血。
北堯見狀道:“這時候怎么不見你那么惜命!
許愿昏睡著,整個營帳里,沒有人開口。
北堯側眸,看見旁邊的紗布剪刀等東西,取了過來,開口道:“算是還你先前的恩情了,哥舒可汗說得對,而今的我,的確不應該繼續出現在你的身邊,且祝你心想事成吧!
北堯終于明白了,許愿的“愿”,從何而來。
不止是恭謹,善良之意。
更是希望,是許家的未來。
北堯拿過紗布,手指落在許愿手腕之間把脈,片刻之后,他不由凝眉道:“好虛弱的脈!
北堯想起上一次為許愿把脈,許愿的脈也是如此。
弱,很弱。
比女子的脈都要弱上幾分。
總不能許愿還有什么隱疾吧?
想到這里,北堯又暗暗覺得自己太過于多管閑事了。
他收回手,拿剪刀剪掉許愿剛剛包扎的紗布。
許是弄疼了,許愿昏睡中,忍不住顫了顫。
北堯見狀,只得又輕了一些。
他拿過紗布,微微扶著許愿的肩膀,紗布顫過傷口的那刻,他看見許愿的肩膀,驀然一愣。
這是……
北堯猛然起身,耳廓不由得慢慢泛紅。
火依舊燒的旺盛。
北堯背對許愿站了許久,才使得臉上的熱意散了下去。
良久,北堯回頭,看著榻上昏睡著的許愿,暗暗罵了自己一聲,這才取過紗布,小心翼翼的纏繞過許愿的肩膀。
這一次,傷口沒有繼續滲血。
北堯見狀,立馬收拾了其他東西離開,匆匆出去。
寒風吹來那刻,他臉上的熱意徹底褪去,又成了以往的模樣。
他道:“陳山,傳信京城,讓公子覃過來。”
“?”陳山一愣。
“讓公子覃來似水縣,陳湖回京。”
陳山立馬道:“是!
等北堯走了以后,陳山才喃喃道:“都要回京了,又叫公子覃來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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