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姐妹相見,言笑宴宴
第二天大早,李嘉華便來敲李嘉昊的門:“哥!起床了!”
李嘉昊翻身不想應,昨日睡下已是半夜,現在才卯時過半,他根本睜不開眼。
“今日娘親開賞花宴,咱們現在不出去,等那些姨姨姑姑們來了就來不及了!”
之前在學府上課的時候,他的班里有一位小胖子,家里獨他一個男孩,其余全是姐姐妹妹,每次來上課,他都要吐槽一群女子湊一起簡直就是一大群麻雀,嘰嘰喳喳,又像夏日最熱時候的蟬,嗡嗡鳴鳴,有說不盡的話,吵的人頭疼,他天天巴不得每時每刻都來學府里待著。
許是小胖子的話太深入人心,李嘉華奉為寶典,尤為抗拒各種有很多女子出席的活動。
他無法接受身邊有麻雀和蟬圍著自己叫。
李嘉昊也想到了小胖子之前的形容,他打了個哈欠:“別催了,這就來。”
因為今日恰巧是學府休沐日,兩人打算去爬泉山,但李夫人要是知道他們是出去玩,肯定會叫留府里一起參宴,倆兄弟已經商量好要找去書肆買書的理由了。
外間,早食已經擺好,李府早上吃的都比較簡單,兩屜小籠包,兩盤蟹黃生煎,兩碗青菜瘦肉粥,一碟爽口咸菜。
照兄弟倆平日的飯量,是完全能吃完的,但今日既然打算出門,家里的飯食就吸引不了他們了,可李夫人一向不讓他們吃街上的小吃,要是發現他們沒吃早食,肯定就會發現他們出府的真正目的。
李嘉昊叫順才拿了油紙和竹筒,把吃食都裝起來,讓順才順武一人分了一些揣懷里。
兩人一路去李夫人那里報備行程。
因為李嘉昊近幾日確實有認真練字,李夫人很輕易就相信了,她讓念柳給李嘉昊支了十兩銀子,李嘉華就在一旁眼巴巴的看著:“我的呢我的呢?”
李夫人瞥了他一眼:“你哥哥近日練了字,你近日有練?你要是練了我也給你支。說起來我今日設宴,你們跑出去干什么,什么書這么緊著要?”
李嘉華立馬噤聲,多說多錯,萬一再叫李夫人起了疑心,倆人都別想落好。
李夫人問道:“早間飯食可用罷了?”
“用了,全用完了。”
“在外邊可不許吃街邊賣的東西,仔細吃壞肚子,”李夫人又囑咐兩人的小廝:“順才順武,伶牙巧手,你們四個都是機靈的,在外怎么護著主子我也不多教,只一點,早些回來,既然不坐馬車,就挨邊兒走,別走路中間,別被人沖撞了。”
待眾人應下,李夫人擺擺手叫他們走了。
賞花宴的花都是這段日子精心侍候的,這兩日正開,辰時過半快巳時的時候,陸陸續續人就來了。
這幾日的日頭有點盛,雖然不熱,但也不好曬了來客,李夫人叫人在涼亭周圍辟了一圈位置,把花圍著涼亭擺了一圈,讓人方便在涼亭中就能觀賞。
江夫人是最先到的:“這日頭好大,可巧趁了姐姐的心,我一進來就看見那一片的赤紅艷紫,瞧瞧,在陽光下多顯顏色。”
“就知道你會夸,我又怎會曬住嬌客?瞧我擺到哪兒了。”李夫人笑盈盈地迎過來。
“姐姐好巧地心思,倒趁得我偷個懶。”
兩人笑了幾句,一個穿金帶銀的夫人和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女孩兒前后被雪青帶了進來。
這是張天青張中尉的夫人,叫陳多粟,據說是農婦家生的,自幼家貧,從名字便可見一斑,彼時張中尉還不是中尉,是京中一個侍衛隊的小侍衛,因為跑得快,常被調取參與追捕,一次受了傷,被迫歇在一農戶家中,便是陳家,與陳多粟一見鐘情,后來便娶了她。
關于這位張夫人,在京中很有話題,一是不知是誰的問題,兩人多年未有孩子,隨著張天青升官做到中尉,議論聲紛紛,但張天青始終未納一妾,賺足了眾女艷羨。
二是不知是不是因為嫁前家里家貧,隨著丈夫做了中尉,俸祿提高,陳多粟喜金銀的愛好便顯露出來,不喜寶石美玉,偏愛金銀阿堵物,玉簪她從不戴,整日只滿頭金銀,令京中眾人鄙夷。
三是她言語“粗鄙”,用詞粗糙,常叫人看笑話。
但李夫人還挺喜歡這位張夫人的,眾人覺得她粗魯沒規矩,她卻覺得她率真爽朗,二人年歲差的不多,張夫人比她年長三歲,可能家中之前是種田的,關于花卉的養護不提,種殖倒也能和李夫人說上一二。
“張姐姐來了,”李夫人和江夫人起身:“咦,這位是哪家的千金?”
張夫人笑著過去:“這是我郎君妹妹家的孩子,叫雅云,前些日子來的,讓我帶著轉轉。”別的沒有多說,只讓侄女兒上去見禮。
以她的性格,若是交好,定要把從哪里來、來這兒做什么說的一清二楚,但這次只略提一句,看來是不愿帶著的。
李夫人和江夫人對視了一眼,沒有再問。
李夫人微笑:“好孩子,初見我也沒備什么,這個你收著吧。”
說著,從腕間褪下了一只嵌松石金包玉鐲。
杜雅云看也沒看張夫人,行了禮后直接上前去接下了,眼中帶著掩飾不住的激動。
這可是玉鐲!聽姑姑說這位夫人是太子少師家的,太子少師啊!雖然自己不懂,但太子少師的夫人給的一定是好東西。
并且聽說他們和太子關系極好,太子還常來這兒做客,要是打好了關系,豈不是能見著太子?
看到杜雅云這番舉動,江夫人挑挑眉,本想從發間拔一根釵,突然想到今日戴的都是自己喜歡的,有些不舍,手便改道撫了撫鬢發,然后也從自己手腕上褪了只鐲子。
嗯,這個掐絲玉鐲中規中矩,自己也不算太喜歡,若不是為了配這身裙子也不會戴它,剛好贈出去,還能找由頭讓夫君再送自己一個。
想到這里,江夫人笑容帶了點真摯:“我也沒什么好給的,這個鐲子只戴過兩三次,也算新。”
杜雅云自是行禮收下,只是心中盤算,這個好像是什么書院山長的夫人,不是什么官,便有些輕視。
張夫人見了便有些惱怒,剛想斥她,后邊就又起了聲音。
“我來遲了。”
是趙奉常家的夫人。
趙奉常主辦祭祀事宜,為人古板又無趣,守禮極了,他不單自己這樣,看見有誰稍微懈怠禮儀,也要上去說上一說,比御史還要御史,很不討喜,娶的夫人不知是在家里訓斥慣了,為人有些唯唯諾諾的,但也喜歡花花草草,所以和李夫人還算聊得來。
見是趙夫人,幾個人都露出笑容:“不曾遲呢,我們幾個也剛到。”
張夫人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這一打岔,也忘記要說杜雅云了。
趙夫人自是送了見面禮給杜雅云不提。
李夫人樂呵呵地向大家介紹這些花,幾人也跟著看。
這邊幾株是叫卷葉紅,葉子小而卷曲、稈莖粗,深紅色的花瓣質地細軟有光澤,大朵擠擠挨挨的開著,艷麗極了。
那邊一株是紫鳳羽,花型中等,顏色濃郁,像一團濃墨重彩的紫色暈在綠葉上,引的人挪不開視線。但此花生命力不強,難培植,李夫人也是花了大功夫。
后邊的月宮燭光同前邊兩種就淡雅的多,顏色多為粉白色,此花形狀如菊又似荷,葉面平展,小而長,花梗微微有紫暈,比較容易成花。
幾人看著這花嘖嘖稱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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