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傭趕緊下床來說話：“擔心你路上出事呢。姐夫，快進來喝茶，外邊冷得很。”

周瑞華這才放過她們。

吳傭給兩人倒了熱茶，問：“怎么樣？見到曉海哥了嗎？”

周瑞華點點頭，臉色卻有些異樣。

“哎呀媽呀，他不會真在外邊有人了吧？！”姜丹花嚇得“嚎”了一聲，隨即緊張得捂住自己的嘴。

吳傭用力瞪她一眼：“你不會小點聲？”

姜曉穗和周瑞華也是滿臉無語。

好家伙，這娘們是要把全家人叫來的節奏。

姜丹花放開手掌，像是要乞求他們的認可，輕聲問：“沒人聽到，對不對？”

然而下一刻，隔壁傳來“吱呀”一聲，屋門被人拉開。

“媽，你別急！媽——”

“開門，丹花你開門！瑞華，是不是你回來了？把話說清楚！我就知道，姜曉海那個混蛋，他一定做了對不起我的事！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曉海媳婦，你先別哭，事情還沒弄明白呢……”姜老太的聲音難得這么心虛，大概心中已經痛罵姜曉海一百遍。

“還說啥呀？剛剛那一聲你們也聽見了！姜曉海就是外邊有人了，這個混蛋，我跟了他這么多年！生兒育女，以前日子那么苦，我也從來沒抱怨一句。他呢？有兩個臭錢就不要我了！難怪他不肯讓我過去，他是怕我壞了他和那個狐貍精的好事啊！”

黃桂珠哭嚎著，恨不得把那個素未蒙面的狐貍精狠狠打死。

還有老姜家這些人，肯定一早就知道姜曉海的事，要不怎么會攔著她不讓她跟在男人身邊？

果然不管她做啥，對婆家來說也是個外人。

只有她哥對她掏心掏肺，肯替她考慮，早早告訴他男人一個人在外邊都有啥消遣。

周瑞華無語透了，他還一句話沒說，家里就鬧起來了？

姜丹花把頭埋進桌子里，恨不得以死謝罪。

門打開，姜家其他人全到了。

周瑞華先叫女兒回屋，這才說：“大哥沒事，都進來說吧。”

滿臉羞愧的姜老太一愣，著急地追問：“曉海沒事，他沒在外邊亂搞是不是？瑞華，你快告訴奶，奶這么大年紀了，經不起刺激啊。”

姜老爺子也很緊張：“是啊，到底怎么一回事？曉海要沒事，剛剛丹花嚇叫什么呢？”

黃桂珠完全不信，瞪著眼睛問：“瑞華，你是不是幫著你大哥騙我呢？我告訴你，你可是個干部，不能幫著那些道德敗壞的人啊！丹花都說漏嘴了，你還要幫著她找補。”

姜家沒一個好人，連女婿都是一樣的黑心腸。

黃桂珠覺得自己好委屈。

周瑞華看了眼黃桂珠，看向姜老太，緩緩說：“奶，真沒事。這兩天我都在浦東辦事，不僅去見了大哥，還跟工地設計院的人聊了聊。大哥工作忙，平時吃住都在工地上，沒有任何娛樂活動，你們只管放心吧。”

姜老太可愿意相信周瑞華了，拍拍胸口，慶幸道：“那就好，那就好。我就說我大孫子不是那樣人，家里這些孩子最像老頭子的就是曉海了。他有時候脾氣犟一些，但絕對不是沒有原則的人啊。”

姜老爺子也說：“是啊，曉海這孩子不會犯這種錯誤的。曉海媳婦，你也別瞎想了，曉海好好的。”

黃桂珠撅著嘴，不服氣地說：“爺奶，瑞華，你們別騙我了。我知道，姜曉海肯定在外邊有人了，說不定連孩子都有了。你們現在就瞞著我一個人呢，好好好，你們不為我做主，那我就帶著孩子回鄉下！七斤，跟媽走！這個家我一天也不想待了，哪怕出去要飯，我也不屑跟姜曉海這種作風不正的人一起過日子！”

姜七斤被猛地一拉，惶恐哀呼：“媽……”

“走，這個家沒有我們的位子！”

一屋子人連忙勸她，姜曉穗隔開她和姜七斤，把嚇哭的孩子護在身后，忍不住抱怨：“大嫂，你要跟我大哥鬧，干嗎帶上孩子呀？七斤白天還要上課，你這樣鬧，她哪有心思好好讀書？”

“還讀啥書呀？她爸都不管我們了！”黃桂珠”，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起來真有幾分可憐。

宋幼珊被她哭得心軟，問周瑞華：“瑞華，你說的都是真的嗎？如果曉海真做了什么對不起桂珠的事，你實話告訴我們，不用替他遮掩。”

周瑞華一個頭兩個大。

什么叫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他今天算是見識了。這告訴他一個道理，千萬別讓女人埋下懷疑的種子，要不解釋起來比登天還費勁。

“媽，我說的是實話，大哥真沒干那種事。”

宋幼珊看了眼鼻涕眼淚糊一臉的兒媳婦，問：“那剛剛我們來之前，丹花到底嚎什么？”

姜丹花哪里知道自己一句話讓黃桂珠要回鄉下，簡直要愧疚死了。

吳傭慚愧地解釋：“剛剛姐夫進來還一句話沒說呢，只是看他臉色不好，丹花就亂叫起來。你們也知道她的性子……大嫂，我代姜花向你道歉。你可千萬別因為她胡說八道，就跟大哥生出誤會。”

黃桂珠聽他說得這么懇切，差點被他說動了，可一想起自己大哥曾經勸告他的話，又嚷起來：“你們別替姜曉海遮掩，他不是頭一回做這種事了。之前我哥就說他在外邊有人了，讓我把人看牢一點，我一直沒抓到證據！你們現在瞞我也沒用！”

一屋子人面色有異。

姜老太不大高興：“你哥說有就有啊，他有證據嗎？”

“要啥證據啊？他還能騙我不成？他騙我有啥好處呢？”黃桂珠頭腦格外清晰，“他會希望曉海干那種事？”

當初讓黃大舅跟著姜曉海來海市干活，也是想讓他幫著盯牢丈夫的意思，可惜一直沒抓到現行。

姜老太真是被問住了。

這時，周瑞華淡淡地說：“我剛剛是要跟吳傭說件事，本來不想這么快讓大嫂知道，不過既然大家都在，那我就說吧。”

姜老爺子和姜老太對視一眼，皺了皺眉：“瑞華，你說。”

黃桂珠撅嘴，一副你們全家對不起我的表情。

周瑞華別開眼：“黃大舅嫖娼被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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