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視生命的…惡魔么？這個評價…有點意思。”
  “教皇”扯了扯嘴角，他在笑。
  甚至，boss也從“教皇”的話語之中，感受到了難得的…認可。
  “沒錯，你說的對�！�
  “如果在最初的最初，也許是早到我的記憶都有些模糊的時候，我還能從‘節制’的身上感受到些許他對其它生物的悲憫的話，在最后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那份在我看來有些可貴的品質，已經…完全消失了。”
  “也許，這是屬于‘節制’的成長�！�
  “不過，說來也奇怪，‘節制’，作為在這個位置上呆得最久的存在，在我看到他的那刻，我的能力沒有讓我看到他的過去�！�
  “甚至他的出現都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既沒有經過女祭司的幫助，也沒有經過任何能力者的考察，當時跟著他和“世界”一起回來的，還有如今的‘惡魔’�！�
  “教皇”說到這里，頓了一下。
  “很正常，因為你的能力是看到過去的，被遺忘的，被抹除的，它是一個屬于過去的能力，甚至…還是一個只能看不能說的能力。”
  “只是，這樣的存在，我想，除了腦震蕩造成的短暫性失憶或者阿爾茲海默癥帶來的記憶性的慢慢忘卻，我想，恐怕在別的地方，也難以有用武之地——”
  bos選擇了插話，只是他的話說到了一半，便在“教皇”的注視下，想到了…自己。
  想到了自己使用“世界”的力量，對時汜的所作所為，想到了…自己動用作為這個世界創造者的能力，對那只蟲子的記憶的封鎖。
  是啊，他想的有點太簡單了。
  在現實世界，想要失去記憶，也許并沒有那么容易，但在這個世界，只要擁有相對應的力量、能力，這些…并非難事。
  不是嗎？那么…自己的過往，那些無法回憶的…曾經，是否，也是因為有某種力量…作用到了自己的——身上？
  如果真的是這樣……
  boss眨了下有些干澀的眼睛。
  從初見“教皇”時，他所說出的話來看，自己…確實是有被掩蓋或者說被抹殺的…過去。
  而且這個過去，似乎有“節制”的…影子。
  只是…為什么會有“節制”的影子？按照目前的接觸來看，節制牌似乎有召喚其余力量牌繼承者來協助的能力，而且身為“節制”，是擁有“世界”部分力量的——”
  猛然間，一個相當大膽的又合理的猜測，在boss的腦海之中，形成。
  最初的“節制”，是否是導致他失憶的…真兇？
  這個問題的答案，甚至有關他的過往的所有的答案，似乎…都需要在“教皇”的身上，得到答案。
  “節制”，這個莫名其妙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出現在他的世界中的家伙，他本以為他們之間的糾葛不過是源于一個他未曾覺察的bug,但現在看來，似乎——
  還另有牽扯。
  如果他的猜想是正確的，那么，最初的“節制”，無疑是他相當憎惡的一類人。
  也許，他們本就是——敵人。
  現在是，以前，也是。
  但一切的一切終究只是猜想，而這個猜想需要驗證，也需要…“教皇”的能力。
  他能看到遺忘的真實，如果他足夠誠實，如果他愿意透露，那么……
  迎著矮個子少年澄澈的、帶有些許渴求的目光，“教皇”愣了一下，繼而搖了搖頭。
  “你想明白了？現在覺得我的能力還是有些用武之地的？但是你知道的，我不能透露�！�
  “畢竟，無論是有關你的過去，還是有關你和其余…存在的過去，都不足以打動我，都不值得，我透露些什么�！�
  “教皇”的話說得很直白，甚至是帶著難以忽視的…高高在上。
  一時間，boss竟然在“教皇”身上，隱隱感受到了和“正義”有些相似，不過程度較淺的…對自己的…輕蔑。
  他有些不明白，為什么…這群從塔羅牌中走出來的生物，都或多或少，帶著這樣的態度。
  甚至，都會提上一嘴那個…最初的“節制”。
  最初的“節制”，難道是給這群家伙，留下了什么深刻印象的——
  boss晃了晃腦袋。
  不，他不能這么想。
  也許，最初的“節制”的做法確實是可以給這群家伙留下深刻印象的，只是恐怕這份印象，不見得是積極方面的。
  因為，“正義”對于“節制”的態度是巴不得他早點死，甚至試圖直接出手了結；而看起來相對溫和的、不搞事的“教皇”，對于最初的：節制”的評價，也是相當負面的。
  而“命運之輪”的態度，倒有些模糊，只是“命運之輪”看起來只是個小孩子，說話也有點過于刻薄，甚至有些過分主動別人的外在…也許——
  這是一個對最初的“節制”并不怎么了解的、源自塔羅牌中的存在。
  因為不怎么了解，才會被“節制”精致的外表和虛弱的姿態欺騙，才會機緣巧合，救下了那個…罪人。
  “不過，如果你想了解一些有關‘節制’的過去，作為曾經與他共事的…同事，我想，我不介意講述一下我所見到的，所感受到的。”
  “教皇”望了一眼身側的矮個子少年，突然這么說道。
  boss沒有回答，但他看向“教皇”時，那帶著強烈的探求的目光，表明了一切。
  “教皇”毫無生氣的死魚眼轉了轉，接著，看向遠處。
  他的瞳孔之中映不進遠處連綿的山峰，也映不進碧藍的天空和潔白的云朵，只是他的神情，會讓boss覺得，他似乎在看向，遙遠至極的…過去。
  “也許，我和‘魔術師’，是最早見到小節制的力量牌能力繼承者�！�
  “當時的‘節制’牌和‘惡魔’牌力量繼承者都是空缺的，‘節制’牌是一直補了空，空了補，而‘惡魔’牌，則是從來沒有過合格的力量繼承者�！�
  “而那次，小節制和那位面容平平無奇，身形瘦削的、帶著些許陰郁氣質的年輕人的出現，一次性地補齊了這兩個…空缺�！�
  “出于禮貌，我同兩者都握了手，小節制的手帶著小孩子特有的溫暖，而另一位年輕人的手，則是骨瘦如柴，透著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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