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妙蓁從柳拭眉開始說那些話，心情逐漸跌倒了谷底，聽到柳拭眉又問這個問題，她有些茫。

        轉(zhuǎn)頭朝柳拭眉看過來，答道：“不算熟吧。梁小將軍與我兄長們相熟，但你也應該知曉，我們這些深閨小姐，平日里參加一些詩會男女聚集已經(jīng)是極限，私底下斷然不可能有什么交情的。”

        事實是不熟。

        至少從梁升的態(tài)度上看，他們之間基本就是帝京高門大戶圈子中的點頭之交，這一個點頭之交，還是出于禮貌才有的！

        柳拭眉現(xiàn)代靈魂，占據(jù)了這具皮囊之后，做法在世人眼里有些驚世駭俗。

        但她占優(yōu)勢的地方在于，從來的那天晚上就聲名狼藉，又攤上傻子未婚夫，已經(jīng)糟糕得不能糟了。故而世人對她的包容也相對強一些。

        說起來不好聽：哦，柳大小姐啊？婚前失貞的人，會做這樣的事也不意外啊！

        就是這種態(tài)度。

        柳拭眉想到張妙蓁是備選太子妃，決心就不多事了，又問：“說是中秋節(jié)選定太子妃的人選，如今還剩下不到三個月了呢。近期是我太忙了沒注意到進度，還是確實沒動靜呀？”

        轉(zhuǎn)移了話題，張妙蓁坦然了許多，答道：“這種事，順其自然吧。”

        柳拭眉左右看了一眼，確定附近除了憐芷和連翹沒有其他人，她拉住張妙蓁的手湊到張妙蓁的耳朵旁，低聲問：“妙蓁，你覺得你雀屏選中的幾率有多大？”

        “啊？”這個問題，讓張妙蓁比方才還要吃驚一些，道：“這種事本就不是我能決定的，就算我去思考結果，好像也沒用吧？”

        柳拭眉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道：“所以，張家的態(tài)度不太積極嗎？”

        這么說，就牽涉到了比較隱秘的事了，張妙蓁也看了一下左右，才低聲道：“祖父他們的態(tài)度也都是順其自然，我們沒有想太多結果的事。而且……”

        她不著痕跡地嘆了一聲，道：“我總覺得，太子妃會從我們?nèi)齻�里面選出來一個，那剩下兩個難道就真的落選了嗎？”

        柳拭眉心頭一驚：“！！！”

        也是，張閣老這樣位高權重的老臣，為官多年，怎么可能不了解這種關系？

        就算皇甫賀的儲君之位很穩(wěn)當，他也是必須為將來考慮的。如今安穩(wěn)，不代表一世安穩(wěn)。

        如今還剩下三個備選太子妃，選其中之一，但另外兩個呢？

        側妃有兩個位置！

        所以說，站在皇后和太子的角度思考這些問題，肯定是能把柳家、張家和苗家拉攏起來，全部都拉到自己的麾下。

        聯(lián)姻，自古以來都是鞏固勢力最強勢、且有效的辦法！

        見她懂了，張妙蓁朝她揚起嘴角，笑容發(fā)苦，道：“說實在的，父親母親都不是多期盼這件事。只是……身不由己罷了。”

        說出這樣的話，也算是交心。

        她沖柳拭眉淺笑，道：“所以說，其實我挺羨慕你的。敦愚王雖然……智力有損，但他赤忱，對你也不錯。孩子心性嘛，還可以教他學好不是？”

        “你說的是對的！”提到自家傻狗子，柳拭眉不自覺露出笑容。

        說真的，出來半天她有點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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