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阿卡伊還是來了,松甜甜變黑了
清原晟凜對聯絡人下達了“24小時守著警視廳并觀察情況”和“再雇兩個人分別去守72號摩天輪和監獄,時刻注意有無可疑人員進出”的命令,要求他們一定一定提高注意,然后把雇傭金翻了五倍。
聯絡人收到指令就去做了。可清原晟凜本人還是只能待在暗無天日的酒廠地下基地。
“遲早把這里炸了。”他低聲自語。
“你說什么杰弗里君”野野村陽太有些疑惑地偏頭看去。現在是公休時間,所有人都被聚在基地大廳里。每過一個星期,這個地方就會來新的人,也會有舊的人走。有的人是站著走出去的,有的人,是躺著被人抬出去的。
“不。什么都沒有哦,野野村君。”雖然擔心陣平,但這邊的任務也要好好完成才行,別到時候兩件事一件都沒做好。從這里飛回去,最少也要兩天才能到東京。要是聯絡人那邊過了四天還沒消息,他就無論如何也要回去一趟。
或者
“哦。”野野村陽太緩緩移開目光,雙手抱膝,下巴抵在膝蓋上。
他看著面前那個被拖走、上一刻還大吵大鬧,下一刻就了無生息的人,沉默不語。
“野野村君,在害怕嗎”清原晟凜也跟著看了一會兒,然后問。
“怕,但是不能怕。”野野村陽太聲音極低地回答了一句。這些人,全都是因為后悔了害怕了、想逃跑或者想報警,然后被這個組織的人抓了殺死的。殺雞儆猴,特意做給他們看。
他當然也怕。但是他知道,退縮了才會死得更快。所以不能怕。
“那你怕我嗎”清原晟凜笑著用調笑的語氣問了一句,藍灰色的眼睛里是尋常沒有的凌冽。
野野村陽太側過頭看著這個平日里陽光熱情、做起任務來同樣毫不留情的少年,緩緩搖了搖頭。
“不怕,而且我不該怕你。是因為有你在我才能好好地待在這里,做人不能沒良心。”
做人不能沒良心。
清原晟凜笑起來。這話他聽著可太耳熟了。
野野村陽太,這個少年的心還是干干凈凈的。哪怕這些日子見過這么多黑暗,也沒有被淹沒。
果然還是幫他一把吧。把他推回原本應該過的生活。
清原晟凜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鼻尖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和眼前濺了一地的猩紅似乎對他毫無影響。
“走吧,野野村君,做任務去。嗯晚上我想吃漢堡和可樂。”清原晟凜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被浸染得幾乎變成褐色的某些痕跡。
野野村陽太聽他這么說,卻是有種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覺。杰弗里君看著這樣的景象還能吃的下去飯嗎還特意這樣說
“嘔”野野村陽太忍了半天,還是忍不住了,走到角落,抱著垃圾桶大吐特吐。
清原晟凜開懷地笑了起來,爽朗干凈的笑聲在這個逼仄陰暗的大廳里形成了回音,不斷回蕩著。很多人,無論新人還是舊人,都是把自己死命地往里縮,恨不得原地消失。
這個少年太可怕了。太詭異了。比這個組織的人還要可怕。不要被他注意到會死的。絕對會死的他就是個以殺人為樂的魔鬼瘋子變態
清原晟凜臉上的笑容依舊燦爛無比,絲毫沒被他們的畏懼和厭惡影響到,自顧自笑得開心。負責人在一邊暗暗觀察。
他正笑著,大廳門口又來了一批人。其中一個戴著針織帽的長發身影,格外地引人注意。
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似乎并未注意到他的目光,全程就像個普通人一樣,任由別人給他講解情況、安排搭檔、分派任務。面無表情,相當冷淡沉默。
清原晟凜走過去,一邊給野野村拍背,一邊借著這個動作偷偷摸摸地觀察赤井秀一。
沒碰瓷到宮野明美,所以直接裝成普通人被擄進來也是很有決心。
“咳、咳咳,我、我差不多好了,不好意思。”野野村陽太用紙巾擦擦嘴,勉強扯出一個笑容。面色慘淡,但是還是能看得出來他在努力適應。
清原晟凜都不好意思再繼續嚇他了,收回目光,瀟灑地拍拍手,“那就走吧說好了的晚飯可別忘了。”
赤井秀一進來也沒什么,反而必要時候還能成為堅實可靠的盟友,大概。
“呃,好。”
而在他們擦肩而過后,赤井秀一的目光似有若無地在清原晟凜身上略過,然后又很快收回,和分配到的搭檔商量手頭上新鮮出爐的工作。
日本東京警視廳。
清原晟凜安排的聯絡人鬼鬼祟祟地在蹲點,一邊苦哈哈地等著松田陣平下班,一邊向下班的其他警察打聽對方調職的原因。結果問了一圈一無所獲,個個都說不知道。其中一個半長發下垂眼的警察還溫和地笑著安慰了他。
等看到某個卷發墨鏡的身影出現的時候,聯絡人眼睛一亮,精神頓時振奮起來,“哦哦是老板安排的蹲守對象”沒讓他白等這么久。
他正準備慢慢靠近,看能不能聽見什么消息的時候,卷毛墨鏡突然背后長了眼一樣,手一伸就鉗住了他。
“喂,你是什么人偷偷摸摸的,天天蹲在警視廳邊上干什么”松田陣平冷聲質問。這人他注意好幾天了,平時也有人在邊上溜達,但沒一個像這個一樣,這么光明正大生怕別人發現不了似的。
“我”一個一米八幾的大高個此刻卻哆哆嗦嗦,不知道要怎么解釋,“我,我只是一個偵探,接了委托過來看看的。”
“偵探”松田陣平狐疑地打量了他幾眼,“穿著高領把臉擋得嚴嚴實實,還戴著個墨鏡,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這個風格和淺野楓還挺像的,而且還提到了委托難道是
松田陣平認真打量了他好幾眼,越看越懷疑。
大哥,你是在說你自己嗎你不也戴著墨鏡嗎還穿一身黑,比黑道還像黑道的警察。
聯絡人欲哭無淚,“我,我真的是偵探。戴墨鏡只是因為這樣看上去嚴肅一點。”
“哦那你把墨鏡摘了。”
聯絡人戰戰兢兢地照做,結果剛一取下墨鏡,還沒說話呢,就聽見一陣爆笑。雖然不是嘲笑,但還是很氣人。
松田陣平看到對方墨鏡下的真容,一下沒忍住笑出了聲。
但他還是很快憋住了,尷尬地咳了咳,“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要這是那幾個混蛋,他絕對會毫不留情,放聲大笑,而且還要笑得越囂張越好。
“沒,沒事。”聯絡人憋屈得很。但沒辦法,這位可是他家老板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看好的人,絕對不能得罪了。
松田陣平很快穩定情緒,靠這兩年沉淀的警察修養在民眾面前保持了自己高冷的形象。
“咳、嗯,所以,你的委托是什么呢要知道,涉及警察的話可是違法的哦。”他故意嚇唬人,就是想探探對方的底。
“偵探可是有義務為委托人保密的。就算你是警察也不能泄露。”聯絡人強行拿出氣勢。
“喲,還不錯嘛,職業素養很高。”松田陣平大度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吧,你不告訴我也成。只要你別做什么違法亂紀的事那你做什么我也管不著。”
聯絡人被他拍的這一下給嚇了一跳,轉過神一想,又覺得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本人就在面前,還要什么八卦呢直接從他嘴里問出來不就行了
他暗搓搓地開始摩拳擦掌,卻沒注意到他身后松田陣平臉上詭異的笑容。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互相試探了十幾個來回,從“今天中午吃了什么”到“最近工作忙不忙”,什么都說上幾句,聊得不亦樂乎,簡直像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弟一樣。
然后松田陣平忽地問,“誰讓你來的”
“哈當然是少爺。”聯絡人腦子沒跟得上嘴的速度,下意識回答了,然后趕緊把嘴巴閉上。
壞了,會不會扣工資老板說過不讓他喊少爺的。這下子完了。
少爺。松田陣平琢磨了一下。感覺很有錢還是說這只是這個偵探自己的習慣說法少爺什么的,不太像淺野楓的作風啊。
不,也沒什么人會讓別人喊自己少爺吧。除非是什么大家族繼承人。
說起這個這不會是白葉派過來的吧白葉這家伙和淺野楓也沒差,壓根見不到人,每次上門都被他們會社的人給擋了回去。
hagi都為此頭疼了好久。
他把鼻梁上架著的墨鏡稍微往下移了移,一雙眼睛露出來,眼神宛如x光掃射一樣把聯絡人照得異常心虛。
“口誤,口誤,是老板,不是少爺。”聯絡人連忙糾正,心里琢磨。
老板到底想不想讓這位卷毛警官先生知道他在偷偷保護他大概不想但是看這位警官的樣子,又好像很想知道。左右這兩個人也不是敵對關系,自家老板干的也不是壞事,沒什么說不得的。要是有什么誤會,說不定互相溝通一下就解開了呢
更何況,老板從始至終都沒有明令禁止他不準透露自己的信息。可能是既想讓對方知道又想讓對方不知道
他覺得這事兒靠譜,可以干。要是能幫上老板的忙,也不愧對他這么多的工資。拿人手短,吃人嘴軟,辦事就要辦好了才能讓上頭開心。
“哦,是老板啊。”松田陣平嘴角勾起一個笑容。
聯絡人“警官先生,要不這樣您看可以嗎我可以回答,但是一個問題換一個問題,不牽扯到別人,怎么樣”
聽上去不錯。而且從這句話里松田陣平就察出些味兒了。首先,這個“老板”并不是沖著警視廳去的,而是沖著他;其次,這個“老板”的目的并沒有攻擊性,似乎只是為了探查一下情況。
最后,這個“老板”要不就是面前這個自稱偵探的人,包括委托在內一切都是自導自演要不就是“老板”性格比較溫和或者就在這附近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不然,哪個乙方敢直接透露自家老板的私人信息這怕不是直接被投訴舉報炒魷魚一套走完
“我怎么能確保你說的信息是正確的,而不是隨便胡謅亂扯拿來騙人的”松田陣平哼了一聲,沒有直接答應。他也算是學會了,有的時候就是要咬緊些不松口,才能更好地獲取想要的信息。
“人是沒辦法證明自己無罪的。我也沒辦法證明我給的信息是真實的。”聯絡人這樣說道,“這里我們還是互相給予一點信任吧,警官先生。”
不然他真的沒辦法了。對于一名在職的警察,他那些違法的手段還真不能用,只能老老實實一步一步來。可是老板的時間壓得太緊了,最多四天,就要求得到準確信息,這不另辟蹊徑不好搞啊。
“行吧,那你先說一下問題,我再考慮要不要回答。”松田陣平覺得他說的有點道理,便同意了。畢竟,這次突發事件怎么看都像是一場仿佛過家家的游戲,沒有任何威脅,那他也意思意思陪著玩一玩好了。
聯絡人眼睛一亮,立刻拋出準備已久的問題“警官先生,請問您為什么申請調職”
也不知道這位警官惹到了什么樣的仇家,害得他家老板天天惦記他的安全,花那么多錢雇那么多人守著,如臨大敵一樣謹慎謹慎再謹慎地對待現在甚至升級到雇人去守監獄大門和那個游樂園的72號摩天輪都已經精確到這么小的地點了。他有點懷疑自家老板是不是有點被害妄想癥。
松田陣平聽到這個問題倒是怔愣了一下,“什么嘛,這么簡單的問題還要兜這么大一圈。偵探,你的水平是不是不行”一開口又是嘲諷ax。
聯絡人我忍。
“其實沒什么,就是最近又有人失蹤了。”松田陣平神色莫名,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搞得聯絡人一頭霧水。
“是一個臉上有疤,全身裹得嚴實的青年。”原本天天偷偷摸摸,不,光明正大到警視廳勤快得像是上班打卡一樣的淺野楓,突然就人間蒸發了,讓他們三個都多少有點焦慮。
也許是當初kiyo失蹤然后死亡的事情給他們留下了很大的陰影,現在一有人突然消失就忍不住往壞的一面想。
淺野楓可能是有自己的事要做,也可能是像kiyo那樣。他們不希望不僅找不到kiyo,將來還要參加第二個人的葬禮。
不過松田陣平本來就從來不是坐以待斃的人,他選擇主動出擊。無論最后的結果是什么,是好是壞,都強過待在原地,事情結束了,眼巴巴等著別人把結果送過來。
就像他以前說的,他的人生從來就只有油門,沒有剎車。
三人都認同他的看法,就一合計,讓陣平專心去查這件事然后他們從其他方面收集資料和情報。其他先不講,淺野手里可是掌握著kiyo的線索,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
聯絡人得到了想要的消息,心滿意足了,但還是忍不住追問“那個失蹤的先生叫什么名字也許可以給我下個委托”
“淺野楓。”松田陣平眼睛一斜,不動聲色往聯絡人身后瞟了一眼。
“淺野楓嗯沒聽過。”聯絡人沒注意到他的小動作,先是認真想了想,發現自己并沒聽說過這個名字。當然,描述的那個青年他也沒印象。
不過這并不能打消他的工作熱情。
“我會努力幫忙找人的,這個委托就包在我身上了。”他很有自信地拍拍胸脯。說不定老板也想找這個人呢反正多做一手準備總是對的。
“那就拜托你了。”松田陣平覺得這個自稱偵探的人是不是腦袋里少根筋。真的會有人委托這樣不靠譜的偵探嗎
“總之,我回答完了,你是不是也該把信息告訴我了我警告你,可別想著在警察面前做出不守信的舉動。”
聯絡人本來也沒打算耍花招、言而無信,當下就直接把自己知道的東西都說了。
“我只知道老板的e名稱叫子貓,平常也都是在e上面和老板交流,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了。”他老老實實。
任務的詳細內容老板的真名不好意思,這是他的底線,絕對不會說出去的,這可是事關老板隱私的大事。當然,要是這位警官先生能靠這點線索查到,那也算是一種緣分和運氣。要是查不到,那就更沒關系了。
松田陣平倒是早有準備。他就知道重要的信息沒那么容易到手。這樣掩掩藏藏的,反而更讓人安心,覺得這是個真實可靠的消息。
子貓嗎來打聽他的調職信息,說不定和那個擅自消失的淺野楓有關,當然子貓這個名字,和白葉那家伙有關的可能性更高。
不過無論如何也算是一個重要線索了。比起盲目地調查,還是有個方向更好。當然,也不能完全依靠這則消息還是要做好這是個幌子或者誘餌的準備。
松田陣平目送著聯絡人走遠,掏出打火機點了根煙。吞吐出的白色煙霧模糊了他的視線。
看樣子接下來又有的忙了,kiyo。我們會找到你的。
嘴里叼著煙,他低著頭靠在墻壁上,聽到一陣腳步聲。
他抬起頭,“喲,hagi,辛苦了,看出什么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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