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大概是終于離開了安家村,安然睡了從穿書以來最舒服的一覺,伸了個懶腰,她才發現床上只有她一人了,許衛國的被子已經疊好,跟豆腐塊一樣。
安然滿意的點了點頭,很好,以后她在家里不用疊被子了。
稍微洗漱一番,安然出了屋,餐廳里零星坐著幾個人,應該是昨晚的住客,并沒看到許衛國他們。
“昨晚睡的好嗎?”經理走過來,給安然端來一份小云吞:“餓了吧,來,這是你愛人交代的早餐,專門給你煮的,我特意交代里邊多包了點肉,雖然不如昨晚的鍋貼好吃,味道也不錯。”
安然嘗了一口,伸出大拇指:“真好吃,尤其是這小蝦米,特別提鮮。”
經理笑的特別開心,突然想起來還有交代,便道:“對了,你愛人說他帶著孩子去找戰友了,讓你安心在這里等著,估摸著快回來了。”
“好的,謝謝你。”
“別這么客氣。”
經理去忙,安然便坐下來吃早飯,心情就像外邊的太陽一樣明媚,直到一聲令她生理性反胃的聲音響起。
“請問有沒有三大一小昨晚在這里住過?開汽車來的,男的是軍人。”王桂花詢問服務員,安鐵柱則站在她身后,背后佝僂著,手里是從不離身的旱煙。
服務員下意識看向安然的方向,王桂花一側身,就瞧見了。
欣喜的跑過去,王桂花直接開口:“安然,那八百塊錢呢,先還我。”
安然慢條斯理的用手帕擦了擦嘴后才問:“什么錢?”
“就是……”王桂花放低聲音道,“就是給你弟弟找工作的錢啊,我聽說那屬于受賄,得挨槍子,咱可不能犯那個險。”
安然一臉無辜:“什么找工作,嬸嬸,我怎么聽不懂你說什么?”
王桂花愣住了,她之前以為安然不知道這里邊的厲害關系才說要走關系的,畢竟連她都沒反應過來,但現在聽著不太對勁呢?
“安然,我之前不是拿了八百塊讓衛國幫你弟弟找工作嗎,還說那工作一個月二百塊,你怎么能不記得呢?”
安然平淡回應:“嬸嬸你可別亂說,一個月二百塊錢連衛國都掙不到,怎么可能介紹給別人?”
“你什么意思?”
安然突然靠近,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開口道:“我的意思是那錢是我爹的賠償金和我男人給我的彩禮錢,本來就是我的,至于工作,根本就沒存在過。”
王桂花愣住了,什么意思,安然什么意思,她是說從始至終她都在騙她?
臉瞬間被氣的發白,她突然抓住安然的手腕,惡狠狠訓斥:“安然,你是不是瘋了?你竟然敢從我手里騙錢,我可是你親嬸嬸。”
王桂花表情雖然夸張,但聲音很低,她怕被別人聽到他們企圖行賄的事情去告發。
安然笑的嘲諷:“親嬸嬸?呵,王桂花,但凡你對我好一點,哪怕只有一點點,我都不會像現在這么恨你。從五歲開始我就開始伺候你們一家,晚上給你洗腳,白天洗衣服做飯,不讓我上學,不讓我玩,吃的是剩飯,住的是驢棚,最后還要把我送去跟一個五十多歲的家暴男換親,哪件事是一個親嬸嬸應該做的?”
安然不指望王桂花有所悔悟,她只是不吐不快,哪怕不是自己親身經歷過的,那記憶在腦海里回轉的時候,她還是會心疼的難受。
一個那么小的孩子,王桂花怎么能狠下心來虐待她,而且不曾有一絲后悔,她敢確定,原主就是被她這毫無節制的壓榨和無情害死的。
“你……”王桂花被氣的一句話都說不上來,知道安然是不打算還她錢了,便朝幾步遠的安鐵柱喊起來。
“你還愣著干什么,你親侄女都要嫁到那么遠的地方了,你不想跟她好好敘敘舊嗎?走,咱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說道說道。”
安鐵柱想跑,可在王桂花的眼神逼迫下,還是過去拉住安然的手。
安然沒掙扎,只是低聲問了句:“二叔,你確實你是我親叔嗎?”
安鐵柱心里咯噔了一下,這些年他確實愧對安然,可是他不敢啊,低聲說了句“對不起”,強制性的將安然拉住。
安然深吸一口氣,最后的希冀在這一刻也磨滅了,便指了指樓上:“別另外找地了,去我房間說吧,正好許衛國他們都不在。”
王桂花總感覺安然的反應不對勁,但她也不知道哪里不對,便跟著安然一起去了房間。
進屋之后,安鐵柱怕王桂花打安然,趕緊問她:“然然,不管之前你嬸嬸做了什么,她都是長輩,你確實不該編那樣的話騙她,這樣,你給她道個歉,把錢還給她,這是就算完了好嗎?衛國條件那么好,肯定不缺那些錢的。”
安然沒說話,跟這種人無話可說。
“你怎么這么死心眼呢,你就不怕你嬸嬸去部隊鬧去?到時候衛國下不來臺,你們兩個日子能好過?”安鐵柱真的很害怕。
安然卻笑了:“她憑什么去鬧?許衛國是軍人,我現在是軍屬,你們無緣無故去鬧那也是犯法,不怕被抓起來你們就去鬧,鬧的所有人都知道你們曾經虐待軍屬,罪加一等,我倒要看看到時候安長生還能不能找到好工作了。”
安鐵柱被懟的一句話都不會說了,王桂花也把話聽了進去,她當然怕長生找不到好工作,但那是八百塊錢呢,就這么放棄了?
不死心,那既然不能去部隊鬧,就現在鬧好了。
剛才有外人在她不敢干什么,可現在她還怕誰,直接吩咐安鐵柱:“把安然給我按住,她不把錢拿出來,我自己拿。”
安鐵柱心慌的嘴唇都白了,一個勁的勸:“安然啊,你趕緊給你嬸認個錯,把錢拿出來不就完事了嗎?何必鬧的大家都不開心?”
安然心想,錢拿出來,你們開心了,我可不開心,憑什么給你們啊,我就算是以后捐了支持國家建設,也比留給你們這群吸血鬼強。
往窗邊站了下,安然沒回話,只是不停瞧著外邊,終于看到了一輛軍車緩緩開了過來,正是許衛國的車。
安然笑了下,太好了,這筆賬終于可以好好算算了。
王桂花不知道安然為什么突然笑,還以為她在挑釁自己,可真是氣懵了:“安鐵柱,你愣著干什么呢,趕緊給我按住她。”
安鐵柱心一橫,使勁抓住了安然,這次安然微微掙扎了一下,好拖延時間。
她這樣一掙扎,倒是讓王桂花認定那錢肯定在身上,立馬上前去搜身,挨個兜摸沒摸到,最后她就要解安然的褲帶。
這時候流行一種內|褲,內褲前側有一個帶拉鏈的小兜,一般出遠門的時候會把錢放在這里邊,安全。
安然心里臥槽的一聲,這次是真的掙扎起來,她千想萬想也沒想到王桂花竟然要扒她褲|子,好在這個時候她聽到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許衛國、薛濤和一個穿公安服的男人出現在門口。
“都給我住手。”許衛國大喊一聲,嚇的安鐵柱下意識跪到了地上,王桂花也嚇了一跳,楞在遠處,看向門口。
趁機,安然趕緊跑到許衛國懷里,抽了幾下鼻子,那樣子可憐極了。
公安當即拿出手銬:“當天化日之下,竟然敢欺辱婦女,都想進局子是吧?”
經歷了那幾年,很多人其實都會留下陰影,一看到穿著制服的人就下意識害怕,安鐵柱不用說,腿早軟了,王桂花也在全身發抖,不過還是硬|著頭皮解釋。
“誤會誤會,我們沒欺負安然,我們是她叔嬸,趕來給她送行的,安然,你說是不是,咱們可都是一家人啊。”
公安沒搭理王桂花,而是看向安然:“這位同志,她說的可屬實?”
安然知道這位公安就是許衛國說的那個戰友,但是面對這種情況,他自然不能表現的跟自己過于親近,以免落人口舌。
便道:“公安同志,他們確實是我叔嬸,不過她們不是來送行的,是來搶錢的。他們非說我拿了他們的錢,還說那些錢是用來給我弟弟找工作,賄賂領導的。”
公安的臉色明顯變的更加嚴肅起來:“那你拿錢了嗎?要知道不管是收賄方還是受賄方,包括中間人都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
你可別給衛國找麻煩啊!
安然其實之前沒想過這么多,也怪她沖動了,就想著這錢反正是她的,拿到手才是正理,王桂花又不會主動拿出來,才想到這招。
卻不想,差點越了界。
索性搖頭,安然道:“我當然沒拿,我知道這是犯法的,不光受賄的人會挨槍子,家人也會受到牽連,就連我弟弟妹妹前程也都完了,我又不傻?”
那就是我傻了?
王桂花要氣死了,可是安然說的話又那么有道理,試問哪個好單位會讓一個親娘犯事的人去工作呢,回頭工作沒找到好的,現在的工作還被她攪黃了,兒子不得恨死她啊?
公安板著臉問王桂花:“那你呢,給沒給錢?”
當然給了,八百塊呢,但是她不敢說,她還想抱孫子。
“沒,沒有,我沒給過。”
“那今天為什么過來要錢?”
“這、這不是看著侄女嫁了個好人家,想要點錢花嗎。”
馮世超剛才已經聽說了劉二蛋的事了,知道這叔嬸不是什么好人,當下就訓斥道:“就算她是你們侄女,也有人權,強迫要錢的行為已經涉嫌犯罪,而且這位同志已經是軍嫂了,你們企圖欺負軍嫂,罪加一等,如果之后再犯,絕對不姑息。”
王桂花心里再不服,也只能點頭:“知道了,公安同志說得對,以后不會再有下次了。”
又教訓了幾句,薛濤帶著馮世超下了樓,他知道有些事情衛國肯定是想自己解決。
王桂花見公安終于走了,心這才落回去,可一想到那錢安然真的不給了,又心疼的難受,也不顧許衛國在場了,直接放狠話:“安然,你好狠毒的心,以后我們安家就沒有你這個人。”
安鐵柱一聽連忙開口:“別別別,都是一家人……”
“別什么別,她不是硬氣嗎,干脆就硬氣到底,以后要是在外邊受了委屈,也別再回來讓娘家給你做主。”
安然真的想笑了,娘家?這樣的娘家不要也罷,還正合了她的意呢!
連忙說道:“這是你說的,以后誰反悔誰生孫子沒屁|眼。”
“你……”王桂花氣的一拳打到安鐵柱身上,“誰反悔誰生孫子沒屁|眼,滾。”
“該是你滾吧,這是我房間!”
王桂花:“……”
啊啊啊啊,氣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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