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謊話說的一本正經(jīng)
周澤漆輕輕笑了一聲:“阿起所思正如我心中所想。”
許青起微微嘆息一聲:“希望今夜無事。”
“不管有事無事,該休息的還得休息。瞇一會兒吧,我跟空青知辛守夜。”
許青起也沒推辭,確實(shí)是乏的很了,廝殺是個力氣活,實(shí)在累人的很。周澤漆借著火光快速的寫了信,對著夜空吹了一聲哨子,很快就有幾團(tuán)黑乎乎的東西從半空沖了下來落在了他邊上。
他從荷包里面掏出來了些栗米喂了喂,然后將羊皮紙分別綁在了幾只雀兒的腿毛之下,伸手放飛。
扈拔聯(lián)合七部一起南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既然已經(jīng)知曉其打算,那必然要盡快做出應(yīng)對。
這邊他們或許能阻止涂山部與其結(jié)盟,但是還有其他幾部鞭長莫及,只能通知許靖承,傳信雁門關(guān),早做準(zhǔn)備。
等到天亮,那匹原本只是腿受傷的馬已經(jīng)完全沒站起來的希望了。
但是許青起他們卻不得不盡快趕路,只能將它丟在寒風(fēng)凌冽的荒漠之中自生自滅。
其余幾個人的馬兒倒是還能走,但是速度也慢了下來。
許青起跟胡裴山依舊同乘一騎。哪怕用了傷藥,但是他傷的實(shí)在有些嚴(yán)重,又在這天寒地凍的曠野之中睡了一宿,有些起熱。趙春冬他們幾人精神也不太好。
這會兒上路都在靠著運(yùn)氣了,若是再遇到人或者獸群,根本沒有能力再正面起沖突。
周澤漆道:“若是再遇到北夷人,先前的說法不變,我們還是繼續(xù)偽裝成扈拔部的人。這回有了他們的信物在手里會更加可靠一些。暫時不與人其沖突,等大家身上的傷稍微好一些再說。”一起來的,他希望無論如何最后能一個不少的一起活著回去。
“北夷話說不好的話也沒關(guān)系,那幾句記著就行了,反正能不開口的盡量別開口。只需要堅持一段時間,三五日,大家喘口氣。”
可惜的是,現(xiàn)實(shí)沒給他們喘氣的機(jī)會,沒走多遠(yuǎn)就又遇到了一隊人馬。
是一群涂山部的人,五六十個人,騎著馬兒將他們團(tuán)團(tuán)圍住打量審視著他們,問他們:“從哪里來的?”
周澤漆開口道:“從扈拔王庭來,想見見尊貴的涂山王。”
潛伏在王庭那邊的人傳回去消息已經(jīng)是大半個月前的事情了,涂山部王庭這會兒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混亂,桑戎正式的成了涂山部新的汗王。
但是他還有好些活著的哥哥和弟弟都不服氣,明里暗里的搞事情。巴圖爾大妃所生的兩個孩子烏日塔和奧格就是其中之一。眼下很不巧的,許青起他們遇到的就是涂山部曾經(jīng)的王巴圖爾跟其大妃所生的孩子,行二的烏日格。
桑戎繼承王位算是大局已定,烏日塔失利,若不是顧及著母親和弟弟妹妹,怕是要豁出去跟桑戎決一生死。
但是經(jīng)不住大妃的苦苦哀求,只能作罷。
為了舒緩心里的憤怒,所以帶人出來打獵。
這里離王庭還有一段距離,他們出來也好幾天了,收獲不小,跟著的車子上裝了好些獵物,有的已經(jīng)死透了,有的還有一口氣在。
這是一個身形魁梧如同大山一樣的男子,濃密的頭發(fā)編成了一縷一縷的,狐裘帽子都擋不住。胡子跟頭發(fā)一樣濃密,幾乎遮住了他的半張臉,一雙陰鷙的眼里滿是狠戾之色。
聽見周澤漆的話他大笑出聲:“要見尊貴的涂山王,好啊,我?guī)銈內(nèi)ト绾危俊彪S后,看著面前這十來人,像是在審視獵物一般。
扈拔部離他們遠(yuǎn),近年幾乎沒有什么往來,若不是昨天夜里遇到的那茬,說不得他就信了。
夏人,真的是好大的膽子。
周澤漆眉心一跳,隨后一臉欣喜:“那自然是求之不得。不瞞各位,我們路上遇到了狼群,僥幸逃脫,馬兒是沒法再堅持下去了,要不是遇到你們,我們怕是要迷失方向了。”
原本只想找個地方貓著歇息兩日,誰曉得竟然碰見了涂山部王室的人,那么就只有跟著他一起回王庭了。
當(dāng)然,眾人也都看出來了,這個叫做烏日塔的男人不是個善茬,但是眼下似乎沒有更好的選擇。
在周澤漆把原先對人說過的話又跟這個烏日塔說了一遍之后,他臉上露出了不屑甚至譏諷的表情:“我怕你們會失望。因?yàn)槲覀兺可讲孔钭鹳F的王已經(jīng)被人害死了,現(xiàn)在是桑戎那個小人鳩占鵲巢,自稱為王。那個人最膽小不過,他怕是不見得會同意聯(lián)合起來再次南下攻打夏國。”
周澤漆道:“夏國有句話叫事在人為。我相信我可以用我的誠心打動這位新的涂山王。眼下確實(shí)是最好的時機(jī),錯過了就真的不會再有了。上天給予我們的實(shí)在太苛刻太少了些。你們涂山部還好,背靠著無盡峰,那一圈還算是富足,但是也福澤不了所有部落里面的人。我們扈拔日子更加的難過。若不往南遷徙,將夏國的領(lǐng)土占為己有,我擔(dān)心不久的將來,或許我們扈拔就會消失在這片土地上。
你們或許覺得這是一件好事,畢竟我們這些部落之間為了牛羊,為了女人,為了可以放牧的地方經(jīng)常起沖突。但說到底,還是同氣連枝。若是扈拔有朝一日不復(fù)存在,涂山部又能長久到何時呢?”
烏日塔不時的打量他:“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你看起來不大像扈拔部的人。”
周澤漆哦了一聲:“我是不是更像夏人一些?”
烏日塔心道:這他娘的不是明知故問?你們到底是什么身份自己心里沒數(shù)?還裝的一本正經(jīng)的,真真假假的企圖來糊弄他,他看起來就那么愚蠢,是好糊弄的人?
打量了跟在周澤漆后面一路上幾乎都沒開口的其他人:“這些人都是你的部下?”
“不算是。”他指了指許青起:“這是我最小的弟弟蘇布達(dá)。”
“你是扈拔王室?”
周澤漆搖頭:“不是,只是王的仆從。”
烏日塔的目光落在許青起身上:“你的這個弟弟有些意思,身上背的什么,劍?你們部族我記得大多都是弓箭和刀,與我們涂山部差別不大。我還是第一次見用劍的。”
周澤漆道:“她喜歡,小時候遇到過一個來扈拔游歷的劍客,指點(diǎn)過,她就喜歡上了。”
烏日塔的目光在許青起身上流轉(zhuǎn),隨后才對周澤漆道:“我可以幫你引薦我們的新王,不過,”
不過什么,他卻沒說。
但是周澤漆敏銳的捕捉到了他的目光,眸子微微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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