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人老了最不喜歡被忤逆
許青起日常十分忙碌,不是處理軍務(wù)就是去校場觀看士兵操練,而后根據(jù)自己不同的見解做一些調(diào)整。許靖臨對此似乎也十分的感興趣,但凡許青起出現(xiàn)在校場他必然也會出現(xiàn),只不過許青起如非必要,從來不跟他主動說話。
周圍的人也見怪不怪,著這兩個人一個是將軍一個是監(jiān)軍史,關(guān)系密切了那才不正常。
更不要說這位還是封王的皇子,而且剛來的時候被許將軍連殺兩位侍女,甚至還摁在地上暴揍一頓,兩看相厭也不稀奇。
許靖臨之所以會來,起初完全是湊熱鬧。
他承認,許青起是有兩下子,功夫不錯,但是一個女子當(dāng)將軍,更何況才多大點啊!他雖然沒正兒八經(jīng)上過戰(zhàn)場,但是打小耳濡目染的也知道一些,這領(lǐng)兵打仗靠的可不是一人勇猛,運籌帷幄必不可缺,還得熟讀兵法,各樣都要懂一些。
之前許青起在原本的基礎(chǔ)上做了調(diào)整,弄了盾甲方陣,此番出征回來他聽人說了,效果相當(dāng)?shù)牟诲e。
他是好奇,想看看許青起到底還能玩出些什么花樣來。
許青起能有什么花樣,除了守關(guān),她在為攻打蜀州做準(zhǔn)備。
跟北地不同,蜀道是出了名的難行,險道急灘數(shù)不勝數(shù)。岳氏在那盤桓那么多年,早就熟知,這就是獨屬于他們的壓倒性的優(yōu)勢。
許青起去過蜀州,但是也談不上熟悉,只能僅憑著自己知道的那有限的東西以及卷宗上記載的早早準(zhǔn)備做出應(yīng)對,希望屆時能用上在拿下蜀州的同時,這些士兵能多一些活著的。
許靖臨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她邊上這些天來第一次主動開口:“當(dāng)真是巾幗不讓須眉,許將軍還是有些本事的。”
“小技罷了,若是帶人沖鋒陷陣尚可,可是運籌帷幄,我有自知之明。”
許靖臨問:“將軍此番操練的這么狠,是要打算主動出擊了嗎?”
許青起卻搖頭:“平桓的旨意沒到之前,梁谷關(guān)只守不出。”
“孟珩在同福已經(jīng)跟岳氏兄弟對峙好幾日,我聽說父皇對此十分不滿,認為他延誤戰(zhàn)機,指揮不當(dāng)所以才使得蒼無垢全軍覆沒身死平陵城了,已然快速派人送信給太子對其施壓。若是他還打著招降岳氏的目的遲遲不動手,不等這場仗出結(jié)果,他面對的就是老爺子的雷霆之怒。”
人老了,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忤逆自己。莫說只是養(yǎng)子,就是親生的也不行。
更何況才出了王益當(dāng)投敵這樣的事情來。
身為皇子,即便人在梁谷關(guān),但是他依舊有他自己的消息來源,知道的總比許青起知道的多一些快一些。
他有意賣好主動告知許青起,許青起也不是那種不知好歹的人,跟他道了謝就離開了校場。
回了將軍府就去了岳清波那。
過了倆日,岳清波的傷勢已經(jīng)好了很多,起碼的不用再臥床,下地行走只要沒什么大動作暫時是沒什么影響了。
能下地行走他也沒出屋子,整日在屋子里發(fā)呆。
其實只要不出那個院子,是沒有人約束他的。
但是對于他來說,屋子跟院子似乎沒太大區(qū)別。
聽門口的人傳來聲音他連頭都沒抬,只看著窗戶外面那叢已經(jīng)枯黃的芭蕉,兩只麻雀在上面嘰嘰喳喳的跳來跳去。
許青起進屋坐下來喊了一聲:“岳五公子!”
岳清波轉(zhuǎn)身看著她:“不知道許將軍百忙之中來看我這個俘虜有何要事。”
許青起也不跟他繞圈子。
“此番來,一是來看看你恢復(fù)的如何了,而是來看看你考慮的如何了。”
岳清波道:“我人已經(jīng)在這了,要殺要剮你隨便,降,絕對不可能。”
許青起失望的嘆了口氣:“燕軍十萬在同福跟你兄長對峙,平桓那邊已經(jīng)下旨催戰(zhàn),孟將軍念你岳家滿門忠烈,乃是不可多得的國之棟梁,一直心存招降之意。可他也拖不了太久,圣旨一到,這一仗不打也得打。
燕有十萬大軍,你兄長有多少人?若是你能去一封信,也不是說此刻就讓他們投降。這一次本就是沖著寧州中州去的。
別的不說,起碼半年之內(nèi),我們可以不主動攻打蜀州。
半年時間,也足夠你們父兄好好考慮,你們也能清楚的看到,到底是哪一方才是真正值得你們效忠的。這些還希望你慎重考慮,盡快給我個答復(fù)。
同福鎮(zhèn)那兩位岳公子,那兩萬岳家軍,生與死,就看你了。”
岳清波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卻是將她的話聽進去了的。
許青起又道:“其實,若是沒有這些事情,幾位公子跟岳將軍,岳家軍跟許家軍本該是一體才對,說不得我們也能成為惺惺相惜的朋友,壓根也不會兵戎相見。五公子是聰明人,岳將軍也還沒到老糊涂的份上,天下大勢不用我這個后輩去指點,他比誰都清楚。
我的建議,對岳氏有百利而無一害,岳氏如今可不降,作壁上觀即刻,時間會證明一切。到時候擇佳木而棲豈不美哉?”
岳清波呵了一聲:“說的似乎很動聽,我差點都心動了。如今燕軍跟夏軍對峙,勢要分出個勝負,我岳氏若作壁上觀,日后不管是許家得勢還是張氏得勢,岳氏都討不了好。”所以,他們要么打要么降,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許青起輕輕搖頭,起身道:“有一件事情五公子要明白,我說的這些并非是在求你,也非是跟你商議,不過是知會你一聲罷了。不管是我還是孟將軍都不想跟岳氏兵戎相見。但是我們跟你們岳氏也談不上什么交情,你們的命還不值當(dāng)我們拿自己的前途和性命去賭。”
說完,轉(zhuǎn)身就朝外走去。
岳氏不知好歹,那就打吧。若是寧死不降,那就殺到最后一人。
西邊的戰(zhàn)況并非許青起說的那么好,蒼無垢之死影響甚大,張楚銘率十萬大軍浩浩蕩蕩的直奔青羊而來,孟珩也沒等皇帝催戰(zhàn)的旨意到達就下令開戰(zhàn)。
岳清波思慮再三倒是寫了一封信,可惜還沒交給許青起就聽到了同福的消息。
岳氏戰(zhàn)敗,他長兄身死,三兄帶殘部退回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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