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力所能及的為她做點什么
“三,三哥!”
一開口,喉嚨像是卡了刀子,發(fā)出一點聲音都艱難無比。
周澤漆從石榴手里接了水喂她:“先潤潤喉嚨。”
許青起緩了緩,暈頭轉(zhuǎn)向的坐起身:“三哥怎么會在這里?”
她是病了,但是還不至于完全糊涂,知道這是上墉城。
周澤漆是逍遙侯,更是太醫(yī)院之首,此刻應(yīng)該在平桓在皇宮里,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我辭了太醫(yī)院的差事,打算四處游歷,看看能否讓醫(yī)術(shù)再精進一些,剛好聽說了九弟的事情,所以就先到這邊看看。”
說著,將碗放下:“讓人給你熬了點白粥,你稍微用一些,緩一緩再喝藥。我會派一些人繼續(xù)去找。”
許青起淡漠的嗯了一聲。
她這一覺睡的有些久,像是要將之前的一次性全部都補回來一樣。
周澤漆并沒在屋子里呆太久,囑咐了石榴幾句就去了外面。
知辛已經(jīng)探聽出來了一點眉目:“說是生病之前她單槍匹馬回了軍營闖進太子的營帳,回頭來就倒下了。
奴才去問了她跟前的人,說是她跟太子殿下辭了軍職,如今已是白身。還有一事,”知辛緩了緩才輕聲開口:“奴才聽說,九公子遇難一事與太子有關(guān)。”
饒是周澤漆一貫淡定這會兒神色也閃過一絲震驚:“打哪聽來的消息?”
“就許公子跟前那個夏和光,奴才給他套近乎,幾句話就套出來了。”
“那個夏和光,我記得他爹現(xiàn)在是廣康縣令?”
知辛點點頭:“還是之前得許公子賞識,遞了折子上去舉薦的。聽空青說,這人倒是聰慧,最近半年在廣康推行許公子之前留下的東西,頗有建樹。”
周澤漆微微嘆息:“此事還有誰知道?”
“他說除了許公子沒告訴過任何人。”
周澤漆看了他一眼:“去敲打他一番,想要活命就管住自己的嘴,以后警醒一些!”
不管此事真假與否,牽扯到太子,怕是嫌腦袋不夠砍了。
“已經(jīng)敲打過了,瞧著也不是個糊涂的,不至于不知道輕重。”
夏和光當(dāng)然不糊涂,他腦子清醒的很。
如果他打聽到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那么孟將軍活著回來還好,若是真的死了,那就是太子之過。一個戰(zhàn)功赫赫的將軍沒死在戰(zhàn)場上,卻死在了當(dāng)權(quán)者的過失上,這件事情要是捅出來那定然要起軒然大波。
眼下他們尚且算是安全,太子繼續(xù)南下要拿下洛都,沒有時間顧及他們,但是一旦洛都拿下之后那就不好說了。
眼下暫時安全,是因為許青起雖然辭去官職但是戰(zhàn)功擺在那里,但是日后可就不好說了。
所以,這件事情他會爛在肚子里嗎?當(dāng)然不會。
他要讓該知道的都知道,這樣太子想殺人滅口也要掂量一二,看看是否真的能趕盡殺絕,是否真的能堵住悠悠眾口。
當(dāng)然,這只是他心里的一點想法,以后的事情誰知道呢?
他只是在心里覺得,那種情況,找了這么久一無所獲,孟將軍怕是真的 兇多吉少了。
此事本就是太子的錯,總不能就這么輕飄飄的就揭過了。
他跟許青起雖然還沒師徒之名,但是他一直拿許青起當(dāng)作自己的目標,拿她當(dāng)師父來著。
總要,竭盡所能的為她做點什么才是。
許青起在床上躺了好幾天,哪知道跟前的人在做什么,這會兒醒了也沒人想讓她煩心,但是該知道的還是要讓她知道。
“余錢回來了一回又走了,還沒孟將軍的消息,但是幾方人馬都在找了,有孟將軍的消息會盡快會回來的。郭副將,這個天不能放太久,在城郊暫時找地方葬了。”
許青起嗯了一聲:“明日,去看看他。”
明日,也該動身離開上墉了。
她要去找孟珩。
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孟珩一定還活著,他還在等著自己。
石榴知道她準備第二天就要啟程的時候愣了一下:“公子,您還病著。”
“這不是已經(jīng)好了?我沒那么弱。”
“您高燒不退,人事不知的睡了好幾天,要不是逍遙侯恰好來了,城里的大夫一個個都束手無策。您這才剛剛醒,好歹要養(yǎng)一養(yǎng)。孟將軍若是知道您自個兒這么不愛惜自己,會難受的。”
若是以往她這樣勸阻許青起多少會聽進去幾分。可今時不同往日,孟珩如今生死未卜,多耽誤一日她就煎熬一日,她覺得孟珩也會煎熬一日,所以如何會聽呢?
石榴去尋了周澤漆。
她一個奴婢勸不了,周澤漆這個大夫總能勸說一二。
卻不曾想周澤漆聽了之后只是沉默一瞬,而后就應(yīng)下來:“那就動身吧,給她準備一輛馬車。”
石榴張了張嘴再也說不出話來。
許青起退了燒,喝了藥,撐著吃了東西,精神就好了許多。
第二日一早,程許去買了些紙貨供品,一行人去了城郊。
城郊有萬人坑,郭要的墳就在那不遠的地方,孤零零的一個土堆,前面有一個用木頭臨時刻下來的墓碑,上面寫著他的名字。
許青起點了香,燒了紙錢,而后在墓碑邊上坐了下來:“我要走了。我一定會找到你家公子的,也一定會回來看你的,會幫你報仇的。既然已經(jīng)走了,那就走的安穩(wěn)些,下輩子投個好人家,一輩子順順遂遂和和美美的。”
眼下,自然是沒有什么比找孟珩更加重要了。
其他的,都可以往后再緩緩,不著急,來日方長。
“走吧!”
紙錢燒盡,殘留的是一大堆灰燼,風(fēng)一吹,飄的到處都是。
許青起走到馬車跟前看了周澤漆一眼:“三哥要跟我一起走?”
“我是大夫,自然是要跟病人一起,路上也好照應(yīng)一二。更何況,我本來也是要親自去找小九的。”
有王益當(dāng)在前,在沒有找到尸體之前,誰也不能斷言人真的死了。
許青起再沒多問,翻身上了馬。
千仞崖下一直到石溪河與通源河交匯處有一郡六縣,縣又有好多村鎮(zhèn),這會兒到處都貼著同一張畫像在找人。
那畫像寥寥數(shù)筆,別說路人,就許青起跟周澤漆這倆個跟孟珩長時間相處過的都看不出來那是孟珩,充其量只能看出來那是男子。
這樣的畫像貼再多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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