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必須得死
好在,一切都十分的順利。
皇帝耕的這塊地不到兩分,不管是地形還是土質(zhì)都是上乘。
周太常在皇帝下地的那一刻開始就站在最高處攤開竹簡誦讀經(jīng)文,百官在丞相和太尉的率領(lǐng)之下分立兩側(cè)。
聲音不大,然而氣勢恢宏,給這一塊平時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田地平添一份肅然之感。
祭文念完,地也耕到了頭,許靖承用沾著泥土的雙手接過太卜令點(diǎn)好的香,而后敬拜天地,祈禱天神保佑風(fēng)調(diào)雨順五谷豐登,而后才將香插進(jìn)祭臺邊上的香爐里。
太仆令端了水來為他凈面洗手,腳上的靴子沾了泥他卻沒換,沿著邊上的田壟去巡視自己剛剛犁出來的地。
邊走邊問許青起:“你覺得寡人這塊地種什么比較合適?”
許青起道:“中州的氣候適宜,不像南邊只產(chǎn)稻,也不像北邊只有菽成活率最高,這邊五谷雜糧什么都種。
臣愚見,不如將地一分為二,一半種稻一半種菽?”
許靖承騎馬知道怎么打仗,入朝知道如何聽政,唯有農(nóng)事一道一竅不通。
也正因?yàn)椴欢运蠐?dān)心被糊弄。
農(nóng)事乃立國之本,被糊弄了還得了?
所以他不問別人,只問許青起。
“好,寡人的這塊地就交給你了。”
“臣遵旨!十月金秋,圣上定能吃到自己田地里面產(chǎn)出的糧食。”
皇帝開懷大笑,帶著臣子在皇莊轉(zhuǎn)悠了一圈。
許青起上馬車,夏和光忙不迭的就塞了個湯婆子在她懷里,玉槿也跟著上了馬車,給她重新?lián)Q了靴子。
又弄了熱水給她:“主子快喝上些,驅(qū)驅(qū)寒氣。”
許青起十分配合,一股暖流下肚,凍的發(fā)麻的手也漸漸有了知覺。
“我躺一會兒,有事記得喊我。”乏的很。
玉槿應(yīng)了一聲,用準(zhǔn)備好的毯子將她裹著,看著她歪在了榻上很快就睡了過去。
周澤漆沒在這邊,跟皇帝在一處。
皇帝問他:“小九近日如何了?”
周澤漆并非那種報喜不報憂的人,回答的十分中肯:“看著稍微緩和了些,發(fā)病的沒那么頻繁,且時間不長。除了何氏的名字,他如今能說自己的名字了。”
“他想起自己的名字了?”
周澤漆道:“也許他不知道那是他的名字,但是他想起來曾經(jīng)有人喊過他阿珩。”
皇帝看了他一眼,又往馬車那邊看了一眼:“三哥,你,”
“臣無事,圣上不必憂心,只要他能好起來。”
“那個何氏,你該明白,不管她肚子里面的孩子是不是小九的,分娩之后她都不能活著。”
周澤漆沒吭聲。
皇帝往前兩步繼續(xù)道:“孩子生下來你若是不便那寡人就接到宮里來養(yǎng)。”
“不,臣跟阿起說好了,孩子生下來之后,只要確定是小九的孩子,我們便接過去好好養(yǎng)著。”
皇帝也不勉強(qiáng),只問他:“你真的有法子判定是與否?”
周澤漆點(diǎn)頭:“有!”
“好,那你就去提前安排可靠的乳母還有伺候的丫頭,穩(wěn)婆,寡人會讓皇后親自準(zhǔn)備。”
周澤漆謝了他,沒多說一個字。
雖然小九這會兒只有何氏可以接近,但是他相信會好會有辦法的。
何氏,一個乞丐,竟然騙得他們這么多人,害的小九如斯地步,還算計于他,沒立刻要她的命全因?yàn)樗亲永锩娴哪芹缛狻?br />
放過,那是必不可能的。
岳清江也在伴駕的行列之尊,雖然皇帝說讓他以輔國公的名義伴駕,但他畢竟不是,只能遠(yuǎn)遠(yuǎn)的額看著,根本就沒辦法近身。
皇帝不傳召,他連說話的機(jī)會都沒有。
眼下,他思慮的不是在皇帝面前爭取露臉的機(jī)會,而是接下來該怎么辦。
他已經(jīng)可以確定,皇帝要動手了。
但是他沒有破局的法子。
武陽關(guān)那是岳家?guī)状说母切〇|西是岳家安身立命的根本,是一代一代的累積。
所以,即便是歸順,也不可能交出去。
吃進(jìn)嘴里的肉哪有交出去的道理呢?
當(dāng)初他父親岳崇安帶了十余車寶物前往洛都打算歸順,順便上交那些東西以打消許氏的疑心。
可惜,半道上殺出來個許青起,命喪云上郡不說,那些東西最后也消失無蹤。
十有八九被混跡在城中的那一群江湖人給私吞瓜分了,如今一個個也不知道藏匿何處,壓根無從查起。
當(dāng)然,最重要的是,那些東西不過是九牛一毛,丟失也不會讓岳氏傷筋動骨,所以后來只是找了找便不了了之了。
剩下的都在武陽關(guān)。
別說不可能交出去,這會兒就算是交出去也來不及了。
許青起胃口很大,比強(qiáng)盜還強(qiáng)盜。
她沒死,就一定會盯上岳家,想辦法喝血抽筋,讓岳氏挫骨揚(yáng)灰。
他滿腦子都在想破局之法,然而無解。
或許,回去之后他可以先去找一下十三,沒有辦法的時候起碼不能先亂了陣腳,眼面前不能出岔子。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岳十三跟王益當(dāng)兩個人此刻已經(jīng)在前往武陽關(guān)的路上了。
許青起這一覺睡的,馬車到了府門口她才睜眼。
也沒睡踏實(shí),反而覺得更累了。
周澤漆坐在邊上正在給她把脈,她突然睜開了眼睛。
“怎么了這是?”
“沒事,看你睡的沉,想喊又不忍心,不喊又覺得你這樣睡也不舒坦。”
“可不就是沒睡舒坦!”許青起坐起身,伸手捶了捶自己的腰。
周澤漆伸手給她捏了捏,而后才下了車,將人裹的跟粽子一樣回了府。
時辰還早,今日也不是休沐的時候,這會兒回城的人都各司其職,好些都回了千步街。
只有他們倆回了自己的府邸。
“你還要去少府嗎?”
“要去一趟,不過很快就會回來。你再回屋睡一會兒?”
許青起搖搖頭:“我去蘅霜居一趟。”
周澤漆嗯了一聲:“我?guī)е脸鋈ィ尶涨喔阋黄鹑ィタ纯此袢沼袥]有按時喝藥。”
說完,轉(zhuǎn)身朝外走去。
許青起無力的靠在那,半響才打起精神起身,喊了玉槿,讓她去嫁妝里面找一只玉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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