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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高慎


晉親王才不愿聽他的,轉身要離開卻覺得雙腿一軟,瞬間沒了力氣,他扶著門框怒瞪著高翼,道:“高翼!!你對我做了什么??”
  高翼微微一笑,道:“皇兄不必擔心,不過是些讓人暫時力氣削弱的熏香罷了。”
  說著高翼來到床邊,扭動香爐,打開石門。
  晉親王怎么也沒想到,這書柜背后竟然還有個密室,他往里瞅了一眼。
  高翼道:“來吧,不會讓你失望的。”
  晉親王扶著墻壁緩緩進入石門內的房間,瞧見密室內的榻上躺著一個人,腳上還拴著一條粗鐵鏈。
  他想看清那人的模樣,便湊得近了些。
  他吃力的扶著墻,瞇著眼睛仔細的識別那人的模樣,他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滿頭白發,呼吸微弱的人竟是自己的親弟弟,高慎!!
  他甚至不敢相信,一下跪在地上發出悲痛的哭叫聲,也吵醒了榻上的高慎。
  高慎此刻已是重病纏身,加上被關在這數年,已經有些瘋癲。
  他坐起身子,看著眼前的高翼,又看看跪在一邊痛哭的高晉,往事一幕幕開始浮現,他吃力的站起身子,道:“皇...皇...兄?是你嗎?”
  晉親王已經哭的說不出話來,他往前爬了幾步,重重的點點頭。高慎眼眶瞬間通紅,這么多年,被關這么多年,從未落過淚,今日卻再也忍不住了...
  他也跪在了地上,兩兄弟相擁痛哭。
  一旁的高翼看著他倆心里涌上怒火,道:“好一個兄弟情深啊!?你們不該高興嗎?終于得以相見!這得好好感謝感謝朕啊,若非朕念及舊情不殺你們,你們怕是在地府才能相見了。”
  高慎抬頭望向高翼,眼的布滿了紅血絲,通紅通紅的眼睛盯的高翼發怵。
  高慎道:“你將我戴著鐵銬關在這里,多少年不見天日!你不殺我,卻如此折磨我,讓我生不如死的茍活!!阿翼,我自問從未傷害過你,你呢?你的心當真不會不安嗎??”
  “二哥,若非你帶著父皇的小玉佩一路遠走,置弟弟于不忠不孝之地,弟弟又怎會追殺你呢?”
  “你本就是做了大逆不道,不忠不孝之事!做都做了,還有什么不好承認的!”
  高翼哈哈大笑起來,垂下眼皮不屑的看著兩位哥哥,道:“如今,我既便是承認了,你又能奈我何呢?兩位哥哥這么久不見了,就好好待在這里敘舊吧。哦對了!皇兄,很快那個云穆清,也會來與你們作伴了!耐心等待哦。”
  晉親王恨不得用眼神將高翼瞪出個窟窿來,他強撐著直起身體道:“高翼!你這個畜生!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
  高翼看著眼前的兩個人對自己如此不滿卻又無能為力的樣子,實在是痛快舒暢,他轉身大笑著出了門。
  過了許久,晉親王的體力慢慢恢復過來,他扶起高慎,兩人哭著說了許多話。
  突然高慎抓住晉親王的胳膊,緊緊盯著晉親王,小心翼翼問道:“皇兄...你可知...秋如晦...”
  晉親王緩緩點頭,道:“我知道。”
  “當真!?皇兄!你當真見過他?他是我的兒子!是我兒子!!”
  高慎的喜悅已經溢于言表,他開心的過了頭,他咧著嘴向高慎講述那些年逃亡時,他們的日子他們的相處。
  看著眼前的高慎,晉親王總是恍惚的憶起他年少的模樣,十多年,他竟已是蒼老至此。
  高慎又問道:“皇兄,如晦長得像我還是像他娘啊?”
  “眼睛像你,鼻子嘴巴像他娘。”
  高慎抹著眼淚,笑道:“是嗎,那就好,那就好。”
  “阿慎,你放心,你們父子肯定會再見的!”
  高慎的眼神從期盼很快到落寞,他搖著頭笑道:“還是別見了。當年我意氣用事,將他那么小的孩子扔在寺院孤苦伶仃。是我對不起他...”
  晉親王不知如何安慰,只能靜靜的陪著高慎,高慎又道:“皇兄!我上次聽見高翼說什么及仙莊?好像與如晦有關?這到底是什么情況啊?皇兄,你快給我說說!”
  接下來的時間里,晉親王將他遇見秋如晦到現在為止的所有事情跟高慎說個明白。
  “他一定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我雖為父親,卻從未盡職盡責...是我無能啊!!”
  看著眼前愧疚痛心的高慎,他不禁也想到了自己的懷溪,如今懷溪生死未卜,外面的一切自己也不知道,他心底涌出的無力感讓他也說不出安慰的話來。
  于沖已經集結好了兵馬,此刻就等他帶兵出發,而他跪在于母的靈牌前默默流著眼淚。
  直到一個小兵出現,打破了這氣氛,道:“指揮使大人!皇上派人傳來消息,廣學堂的云穆清必須留活口帶回宮里來。”
  于沖不耐煩的閉上眼睛,道:“我知道了,滾。”
  那個小兵立馬屁顛屁顛的逃開,于沖緩緩睜著眼睛,斟了一杯酒,沖于母的令牌敬了敬,撒在一旁,道:“娘,您呀,太固執了。您一直覺得我不如爹和大哥...是,我是沒他們有骨氣,可是我們得活著啊!否則還會有誰記得知道我們于家啊!!我拼了命得想活出個人樣給您看,可您呢,到死還要與我對抗!不過您放心,此次我定會殺了云澄為您報仇!該死的人一個都不會留!我讓他們為您陪葬!”
  于沖帶著數萬精兵浩浩蕩蕩的向懷陽方向趕去。
  廣學堂內,大家都不知道危險正在靠近,這時的云澄正準備下山。
  常安問道:“少爺,您去哪啊??”
  “哦,我去山下看看,這些日子都沒有去看過英兒和朵朵姑娘,不知她們如今怎樣了,我想去看看。”
  常安尷尬的撓撓頭,低著頭道:“少爺,您不用去了...她們早都不在了...”
  “不在了??什么時候的事?出什么事了?”
  啪!
  常安應聲捂著腦袋大喊,胖丫從身后出來解釋道:“少爺,別聽常安瞎說,他不會說話,嘴笨死了!”
  “你說誰嘴笨啊!胖丫!我真是受不了你了!小爺今天不忍了,跟你拼了!!”
  胖丫雙手抱在胸前,眼睛微微瞇著靠近常安,道:“哦??是嗎??你想怎么樣啊?”
  常安立馬蔫了下來,諂媚的走到胖丫身后給胖丫揉起了肩膀,還不忘道:“哪有哪有,丫姐最好了,常安最喜歡丫姐了,丫姐說的都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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