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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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日光和佛光融合在一起，從金頂佛塔一并往下，山林蔥蘢青綠, 層巒疊嶂里碎金在霧靄之中浮動。
從山下往上看去, 好似有游龍攀附而上，氣勢如虹, 直入九天云海。
這副光景在上靈山的這大半個月里, 白茶基本上每日都能瞧見。然而饒是如此，她每次還是會被這佛光普照的畫面給吸引，愣愣看了好半會兒都移不開視線。
等到她悠哉悠哉欣賞完風(fēng)景, 御劍到達(dá)鎮(zhèn)妖塔的時候，鎮(zhèn)妖塔周遭早就烏壓壓圍了一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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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柳殷芷還要在佛塔里待上幾日穩(wěn)固了道心后才能離開不同, 蘇桃他們早在三日前就該下山了。
他們之所以留下來沒回桃源，無非是因為聽說了君越鳴和白茶今日會入塔比試，
不單單是他們，仙門好些弟子也是如此。
好奇?zhèn)�結(jié)果是一回事，更多的是想要看看白茶和君越鳴的劍式。
他們是沒什么機(jī)會看到終南老祖和沈天昭這樣的半步神仙出劍了, 因此這才將主意打在了白茶它們身上，想要從他們那兒窺探幾分劍仙劍尊的風(fēng)姿。
蘇桃一直在留意周遭的動靜，因此在白茶落地的瞬間便瞧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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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天, 你可算來了。我和師兄他們見你沒來, 還以為你記錯日子, 忘了今日的比試呢。”
白茶對蘇桃還是挺有好感的，不單單因為之前佛塔時候的事情，還因為在她中了天賦靜養(yǎng)的這段日子里, 對方?jīng)]少來看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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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時蘇桃來看望她的時候曾經(jīng)問她, 到底是叫白茶還是叫白傲天。
她下意識想說是前者，然而轉(zhuǎn)念又覺得傲天也是她，沒必要分得那么清楚。于是說兩個名字都可以。
不想蘇桃把她的話理解為——她名茶，字傲天了。
而且可能是因為之前在佛塔的自報家門的舉動，給人的印象太過深刻，蘇桃他們大概覺得傲天更符合她當(dāng)時酷炫狂拽的畫風(fēng)，于是更喜歡叫她傲天，而非白茶了。
等到白茶要糾正的時候，發(fā)現(xiàn)大家都開始這么叫了。
要是之前的還沒和白傲天意念合一，白茶多少會覺得這個名字有些尷尬羞恥，如今聽到蘇桃這么喚她，她反倒覺得本該如此。
“沒，我記得的。只是靈山的風(fēng)景實在太漂亮了，我想著時間還早，就御劍繞路兜了一圈。”
她一邊說著一邊往鎮(zhèn)妖塔旁的日晷看去。
“諾，這不約莫還有一柱香的時間嗎？”
“是還有時間，但是君越鳴半個時辰之前就到了，還有終南老祖和去塵尊者也早就落座高位。君越鳴也就算了，你一個小輩總不好讓他們兩位大能久等。”
白茶聽到這話抬眸往高處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了終南老祖和去塵的身影。
說實話她并不意外終南老祖也在，畢竟這是她和他徒弟的比試，他這個做師尊的觀戰(zhàn)再正常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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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沈天昭提起，五百年前神魔大戰(zhàn)的時候去塵為天下眾生散盡了三千金蓮，而要同時操縱這么多的金蓮佛寶，他的身體承受不住如此強(qiáng)大的力量。
被邪魔妖道鉆了空子，趁著他不備的時候?qū)⒛Щ旯嗳肓梭w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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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克妖魔，同理妖魔的力量到了一定程度也會壓制神佛。
那魔魂想要奪舍去塵的身體，去塵最后斷了半身金身才得意脫身。
然而那妖魔雖沒得逞，彌留在他內(nèi)里的魔氣已深入骨髓，平常時候還好，一旦靠近鎮(zhèn)妖塔或是月圓之夜，他體內(nèi)的魔氣就會格外躁動。
不至于失控入魔，其痛楚卻如挖心刮骨。
因此除非是萬不得已需要加固鎮(zhèn)妖塔的封印，防止邪祟逃出，魔氣肆虐，去塵大多時候都不會靠近這里。
“若是換作靈山弟子之間的切磋比試的話，我?guī)熥鸬拇_不會過來。只是你和君越鳴兩個，一個是萬劍云宗的，一個是終南山的，你們?nèi)羰窃谒杏袀�好歹，我們整個靈山都不好交代。”
無妄不是什么時候來到了她旁邊，他有佛眼，白茶又不是一個會隱藏情緒的人，心里想什么一看便知。
見她對于去塵的到來很是疑惑，他這么出聲解釋道。
“原來如此……”
她張了張嘴還想要問什么，余光看到無妄身后一個熟悉的身影一頓。
白茶眼睛一亮，下意識想要上前。然而想到了什么，腳剛抬起，又及時剎住收了回來。
無妄旁邊的不是別人，正是前幾日被白茶嚇得從靈山，一腳踏回了蓬山的謝九思。
青年看上去和以往沒什么不同。
然而仔細(xì)看便會發(fā)現(xiàn)他的眼下有些淡青，俊美的面容多了幾分倦色，他逆著光站著，光影之間情緒也不分明。
“師兄。”
白茶輕聲喚道，眼睛卻直勾勾注視著他一瞬不移。
“你這幾日是沒休息好嗎？你看上去好像很累的樣子。”
“……我沒事。”
謝九思回答的也很輕，聲音帶著剛睡醒一般喑啞。
“我只是回了一趟蓬山，又去靈獸宗處理了一些事情，時間太緊沒來得及歇息，所以有些累而已。”
他沒有提自己為什么要回靈獸宗，白茶也沒問。
“是這樣啊。怪不得你看上去這么疲憊，這么舟車勞頓了一路想要不辛苦都難。”
白茶干巴巴地回答道。
明明只是幾日不見，兩人的對話竟客套得像是許久未見的好友。
局促又尷尬。
而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白茶有些懊惱地敲了敲腦袋，怕謝九思好不容易回來了，一會又要離開。
他的天賦一步可至萬里，哪怕是沈天昭一個不慎也未必能追上，更何況是她了。
謝九思要是想要躲她，她尋上個十年百年也找不到。
一想到這個可能，她也不敢再那樣揪著那件事不放，決定解釋清楚，服個軟，避免再次把人嚇跑。
“師兄，之前的事是我……”
白茶話還沒說完，一片溫?zé)徕Р患胺赖馗苍诹怂淖齑健?
是謝九思的手。
她眨了眨眼睛，一臉疑惑地看了過去。
“你非要在這里提這個嗎？”
青年不知是惱得還是羞的，如玉的面容肉眼可見地紅了，似掃上了一層薄薄的胭脂。
白茶沒想到他反應(yīng)那么大，竟然連提都不讓自己提。
看來當(dāng)時她的確把他刺激得不輕，不然也不至于嚇亂了道心。
“好吧。你不想我提就不提吧。”
她將謝九思的手拿掉，看著眼前人神色還算平和，白茶這才開口詢問。
“對了師兄，我有個不情之請你能答應(yīng)我嗎？”
謝九思剛松了口氣，聽到這話神經(jīng)又驟然緊繃了起來。
“……你先說。”
“唔，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怕委屈你。”
她抬起手撓了撓面頰，猶豫了下說道。
“我知道師兄你現(xiàn)在肯定很累了，要是換作以往時候我肯定會二話不說讓你回去休息的。只是今天情況有點(diǎn)特殊，所以你能不能看完我的比試再走呀？”
其實白茶這一問有些多此一舉。
畢竟謝九思都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這兒了，要不是沒什么要緊事，他也不必非要今日回來。
由此可見謝九思十有八九是專程回來看她和君越鳴的比試的。
可白茶又擔(dān)心他氣沒消，或者只是恰好今日回來，所以以防萬一還是提出了請求。
他看著白茶神情忐忑不安，生怕自己拒絕的樣子，和前幾日的霸道強(qiáng)勢的模樣判若兩人。
謝九思不免覺著有些好笑。
“你之前膽子不是挺大的嗎？怎么現(xiàn)在又這般小心翼翼？”
白茶聽出了謝九思言下之意，尷尬地笑了笑。
“這還不是因為師兄膽子太小了，我要是再膽大妄為的話，估計師兄又得嚇跑了。”
白茶只是下意識地調(diào)侃，感覺到面前之人突然默不作聲了，她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說錯了話。
瞧她這嘴，明明說好的不提，又說出來了。
“那個師兄，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
她話未說盡，看到青年用手背擋住臉，偏頭避開了她的視線。
“是啊，我是膽小。”
謝九思澀然說道，泛紅的脖子上那滾動的喉結(jié)也在昭示著主人的緊張。
白茶見青年眉眼羞赧，面若海棠。
她咽了咽口水，激動地拍著胸口說道。
“對，對！你說得對！家里有一個膽大的就夠了！”
“……”
白茶渾然不覺自己語出驚人，還想要再說點(diǎn)什么的時候。
鎮(zhèn)妖塔處倏爾傳來一陣罡風(fēng)。
伴隨著佛光一并，“轟隆”一聲破開了一道結(jié)界。
鎮(zhèn)妖塔不像劍閣，劍氣溢出稍作抵擋倒也沒什么所謂，可魔氣妖氣溢出的話很容易波及眾人，擾亂道心。
因此塔中結(jié)界只能開堪堪通人的大小。
君越鳴距離鎮(zhèn)妖塔方向較近，正要御劍進(jìn)入，白茶見此手腕一動，朝著少年方向引了劍氣攻擊了過去。
好在君越鳴眼疾手快側(cè)身避開。
“你干什么……？！”
他話音剛落，只見一抹明黃色的身影踩著劍風(fēng)，執(zhí)劍而來。
魔氣肆虐之間，白茶一劍破開混沌。
“是我的錯覺嗎？我感覺今日的白傲天好像比在佛塔時候更加亢奮，爭著表現(xiàn)給誰看似的。”
這場比試不是以快為主，他要盡可能把握好節(jié)奏和主動權(quán)，把它變成持久戰(zhàn)。
但是悶聲干大事不是她的作風(fēng)，萬一謝九思不明白她的一番心意那她豈不是做無用功了？
“大小姐駕到，通通閃開！”
“也是，要是我被這樣的大能看著，我可能比她還要激動亢奮。”
死水一般出現(xiàn)在靈力稀缺 ，魔氣肆虐的地方，比如魔淵。
“你少胡說八道，我?guī)熜植挪粫X得我丟臉，他心里肯定很高興。不然他這一次根本不會大老遠(yuǎn)從蓬山回來，專程來看我比試。”
【不過君越鳴就算身負(fù)魔骨，他也不是魔修。能夠操縱魔氣的程度有限，這里的死水只是會限制我們的行動，不會吞噬我們的靈力。我們不能御空，也不能御劍，凡是脫離這水面的術(shù)法我們都不能用。】
“——師兄，今日，傲天為你而戰(zhàn)！”
他想要打持久戰(zhàn)，想要她做個聽話的工具人幫他壓制魔骨她偏不！
“那么現(xiàn)在，就借你的劍氣一用吧！”
可君越鳴并沒有這么做。
話落劍出，劍氣游走比先前她入塔時候更甚。
巨浪被掀得數(shù)十丈高，無數(shù)浪花如暴雨傾覆，混雜著黑色的魔氣，水也似墨污濁不堪。
“總算安靜下來了。”
他指尖一動，將靈力覆在了竹劍。
他想以靈力為連接，引天斬的劍氣入體壓制魔骨。
他一定會很高興，也不會再生氣她之前把他嚇得亂了道心的事情了。
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白茶，你別白費(fèi)力氣了，這是死水，你就算耗盡了靈力也沒辦法御劍脫身！”
哪怕是白茶這樣的凝心修者，就算是破丹境界的也不能輕易追上。
終南老祖她是打不過，可今日這君越鳴她必然要讓他豎著進(jìn)來橫著出去！
魔淵里的水沒有生氣，連一片羽毛都浮不起來，不僅如此，被禁錮其中的修者如同置身沼澤，靈力被吞噬，一直往下，最終沉溺于其中。
一方面是因為白茶手中的天斬實在難對付，另一方面是因為他不能速戰(zhàn)速決，為了壓制住他體內(nèi)的魔骨，直到了在鎮(zhèn)妖塔中也不會失控影響的程度，他才有取劍的機(jī)會。
鼻峰挺拔，唇紅齒白，既有少年的清朗，眉宇間又有不符合年齡的沉穩(wěn)。
“誰說我要御劍的？”
“嘖，算了，和你這種人廢話什么？今日不僅是為了我?guī)熜郑B帶著之前佛塔的份，我一并，加倍奉還給你！”
這也就意味著她從一開始就會不留余力。
白傲天第一時間覺察到了不對勁。
君越鳴忍無可忍，出聲打斷了白茶。
盡管白茶答應(yīng)了幫君越鳴入塔取劍，可她并不會配合他。
他余光瞥見劍光迎著他面門而來，猛地后退和白茶拉開距離。
這一次君越鳴沒有戴面具，一張無瑕如玉的臉全然暴露在了空氣里。
霧里看花，水中映月般飄渺如煙。
這不是他的靈力引起的，是白茶。
沒實力的人大放厥詞被打臉才算丟臉，她這種言行如一的，頂多叫囂張。
這是白傲天提議的，白茶聽后拍案叫絕。
白茶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君越鳴的意圖。
靈劍以靈力為食，白茶的靈力被魔氣壓制，天斬感知到了君越鳴的靈力會立刻釋放劍氣去附著吸食。
感覺到白茶的氣息漸漸微弱，里面也沒一開始那般大的動靜。
于外人來看他們是因為之前佛塔一事約戰(zhàn)于此，而劍修最擅近戰(zhàn)，要想快點(diǎn)結(jié)束比試分出勝負(fù)，最好自一開始就正面交鋒，全力以赴。
“道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
天斬是天地間少有斬天的神兵，劍比聲快。
而她靈力過早耗盡的話，就算他贏了于他壓制魔骨也無半分用處。
君越鳴饒是避開，也還是被擦傷了手臂。
“這不廢話嗎？比試有這么多人觀戰(zhàn)，而且終南老祖和去塵天尊也在。她作為沈劍仙的徒弟，肯定得好好表現(xiàn)，不能丟了這天下第一劍的臉啊。”
“書山有路勤為徑，學(xué)海無涯苦作舟！”
然后再能夠擇劍的同時，定下勝負(fù)。
然而在君越鳴靈力匯入魔氣之中的瞬間，平靜無波的死水驟然翻涌。
不光是他，觀戰(zhàn)的人也覺察到了白茶的異常。
要不是周圍有人，他可能又忍不住使用天賦跑回蓬山了。
白茶這樣高調(diào)入塔的舉動，和之前在佛塔時候一般無二。
君越鳴御空在上，朝著翻騰的魔氣把手中竹劍往中間一擲。
“來吧，讓暴風(fēng)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鎮(zhèn)妖塔里的魔氣和妖氣混雜，似在少年面上覆上一層紗幔，眼波澄澈，宛若琉璃純粹。
從現(xiàn)在的情形來看，她只想要打個痛快，最好是能把他打得滿地找牙越好。
數(shù)丈高的魔氣濃郁混沌，遮掩住了白茶的視線。
正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鎮(zhèn)妖塔中的少女突然御空而上，劍指君越鳴。
幾乎是白茶霸氣宣言的瞬間，所有人的目光全然落在了謝九思的身上。
清麗的面容有劍的鋒芒，凜冽森然。
白茶這時候才將視線真正落在了眼前人身上。
“夠了。”
即使白茶現(xiàn)在是在清醒狀態(tài)，也不得不承認(rèn)少年的面容精致得讓人移不開眼。
看著謝九思站在人群之中低著頭，緊握著劍柄，似在竭力忍耐著什么。
把她打成重傷不說，他師尊還欺負(fù)到謝九思頭上了？
混濁的死水如黑云，此刻突然金光乍現(xiàn)，宛若天光破云。
一旁的無妄神情復(fù)雜地側(cè)開臉，裝作不認(rèn)識白茶。
白茶皺了皺眉，挽了個劍花，活動了下手腕
君越鳴和白茶資質(zhì)相當(dāng)，修為相近，白茶對上他會有一種棋逢對手的興奮這能理解，然而再興奮也沒必要連進(jìn)個佛塔也要爭個先后。
可臉生的再好看有什么用，說出的話卻句句都不中聽。
“——船來！”
眾人大驚，忙循聲看了過去。
可就在她快要掙脫的前一秒，死水又纏繞在了她的腳踝，把她重重往下拽去。
兩把神兵作槳，巨浪滔天之中搏擊！
【他是想把我們困在這里。】
再說了她哪里丟臉了？
“君越鳴，你給我聽好！你師尊傷我?guī)熜郑冶貧闾焯茫 ?
“之前在佛塔時候你還嫌不夠丟臉嗎？這一次還要拉著謝九思陪你丟人？”
師兄真是的，這才哪兒跟哪兒呢，比試還沒開始，就說了幾句話就感動到顫抖，高興得說不出話了。
白茶感覺到腳下冰涼，水澤蔓延在了她周身，好似有什么東西再把她往水中拽去。
這也是君越鳴所期望的。
靈力入了魔氣，成了一股靈脈。
白茶不由唏噓感慨。
當(dāng)真是一箭雙雕，妙不可言。
還沒等她辨別出方向，魔氣里隱約有水聲傳來。
“……”
想到這里君越鳴引著竹劍往白茶方向一揮，劍氣帶動著磅礴的魔氣如翻涌的巨浪，把快要逼近他的少女往外推去。
君越鳴緩緩?fù)鲁鲆豢跐釟狻?
她這一舉動更像是想要竭力表現(xiàn)給誰看的樣子。
或震驚，或灼熱，或沉默。
于是白茶決定廣而告之，讓所有觀戰(zhàn)的人都知道，她今日是替天行道，為謝九思而戰(zhàn)，為正義而戰(zhàn)！
什么？！
白茶手腕一動，一道金光過后出現(xiàn)在她手中的不是命劍天斬，而是一支靈筆。
偏白茶對此渾然不知，想著自己這一次全力以赴，狠狠打壓君越鳴一番，借此間接給謝九思報終南老祖用威壓壓制他的仇。
然而無妄卻看出了些許端倪。
要是一會兒動起手來，看到我為他而戰(zhàn)的場景，他還不得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呀。
“既然飛不出去，那我就劃出去！”
【這是死水。】
“師兄，你別低頭呀，比試馬上就要開始了，你這樣怎么看得到我的颯爽英姿……”
“……”
巨浪隨劍風(fēng)而動，不僅是鎮(zhèn)妖塔內(nèi)，連帶著整個靈山都被這磅礴的靈力晃了一晃。
然而無論哪一種都不是謝九思能承受得住的，他的臉熱得厲害，耳根也在發(fā)絲之間紅了個通透。
君越鳴猛地抬頭看去，一抹明黃色的身影在浪尖之上，凌然當(dāng)空。
再說了她是答應(yīng)幫他取劍，可又沒答應(yīng)要配合他入塔取劍。
黑水之中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葉扁舟，白茶乘在其中，一手天斬，一手入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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