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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17


門童看了眼戒指上的logo,是很知名的大品牌。他在很高級的商場里見過這個品牌,他自然知道這款戒指要價不菲,一對能頂他半年的工資。于是,他連連擺手,不敢要,又說,“先生,您是喝醉了嗎,需不需要我幫您叫車,送您回去呢?”

        “謝謝,但我沒有事兒,不用麻煩你了。”蘇硯對門童真誠地笑了下。他是真的很感謝在這個時刻,能出現這么關心他的一個人,那怕這個人只是工作需要。

        隨后,蘇硯低頭將那些吃剩的飯團的包裝袋仔細收拾好,裝在袋子里提走。

        同時,他將那枚戒指,輕輕放在了花壇邊上。

        蘇硯再一次對著門童道謝,然后他轉身,將裝著垃圾的包裝袋扔進了垃圾筐,又向著酒店外走去。

        在他身后,門童小哥還在大喊著,“先生,先生,您的戒指忘拿了!”

        有風吹過,蘇硯沒有回頭,卻忍不住地再次紅了眼眶。

        理智告訴他,要放下。

        但感情上,他做不到這么快就放下。

        他更做不到將自己的十一年當成一場被利用的騙局。

        身后小哥的聲音漸漸變小,蘇硯離開了酒店。他就那么飄在路上,像一具找不到方向的幽靈。

        電話鈴聲再次響起,蘇硯接起電話。

        那頭是她母親葉曉琳,“蘇蘇,生日快樂!”

        此刻蘇硯正在某處公園里,他看著面前北城的某處護城河,心里被像刀割著似的疼,但他還是盡量地保持著往日的語氣,“謝謝。”

        他父親蘇懷民也湊過來祝他生日快樂。

        蘇硯和老兩口寒暄了兩句。

        那邊,葉曉琳支支吾吾了幾聲,終于問到了關鍵地方,“蘇蘇,你上次拍戒指的照片給我看,說是要和人定下來了。現在怎么樣了,你倆定下來了嗎?你向人家表示了嗎,你有好消息要和媽媽分享嗎?”

        北城二月間的溫度仍有些低,蘇硯襯衣領上還少了一顆扣子。此時他感覺冷風正嗖嗖地灌進他的衣內,他不由顫了下肩。他說,“沒有。”

        葉曉琳不懂了,“嗯?是你還沒有說,還是人家拒給拒了?按理說不應該呀,我兒子這么優秀”

        聽著葉曉琳在那邊的喋喋不休,蘇硯閉了下眼,感覺眼眶又開始發酸了。他狠狠咬著嘴唇,竭力保持著聲線平穩,“是再也不用向他說了。”

        “啊?”葉曉琳嘟囔。

        蘇硯秉著呼吸,一口氣說完,“媽,我還有事,先去忙了。”語罷,他也不管那邊的反應,便就匆匆掛了電話,任淚水再次決堤。

        眼淚干了又流,流了又干,在他臉上留下了不深不淺的兩道痕跡。

        北城的晚風吹過,吹得他臉上有澀澀的痛感。

        電話再次響起,蘇硯低頭去看,是徐北。

        現在給他打電話又有什么意思呢?

        蘇硯癡癡地勾了勾唇,隨手將徐北的電話掛斷。

        他迎著風,流著淚,回想著自己的這十一年。

        手機鈴聲響了一次又一次,他有些自虐地一次一次地將電話掛掉。

        最后,他索性將徐北的電話做了拉黑處理。

        盡管心里已經疼到失去知覺。

        電話又一次響起,蘇硯機械性地低頭去看手機,好在這次來電不是徐北,是顧正。

        蘇硯接起電話。

        顧正在電話那頭說,“蘇兒,生日快樂!想要什么,你跟哥說,哥給你買。”

        顧正早上就給蘇硯發過消息,蘇硯現在只是應了聲。

        大概是聽出他語氣不對,顧正停了停,說,“蘇兒,怎么有心事,要不你出來咱倆約一波?”

        蘇硯是個不善于給旁人傳遞負能量的人,他說,“沒什么事兒,我還有事掛”

        顧正打斷他,“你就別裝了,剛剛阿姨給我打過電話,說你情緒不對,專門讓我來看看你的。蘇兒,到底出什么事兒了?”

        眼淚再一次流出。

        哪怕蘇硯已經是無聲的抽泣,在電話那頭的顧正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他一個鯉魚打挺地從床上撲騰起來,披上外套就往外走,“阿姨說你是出了感情問題,又他媽是那個徐北是吧?你現在在哪兒,我來找你。”

        蘇硯狠狠擰眉,沒有說話。

        電話那頭傳來摔門的聲音,應該是顧正已經出了門,“康康,你到底愛他什么啊?”

        康康是蘇硯的小名。

        小時候,他身體不好,家里人迷信取個賤名好養活,便取名叫他康康,保佑他一生平安健康。

        聽到這話,蘇硯心里被扎得生疼,他再也忍不住地蜷縮著蹲在地上,“正正,接我回家吧。”

        “地址發我,我馬上到!”顧正急到直接在電話那頭喊道,“你別掛我電話,你別想不開,康康,我馬上到,你難受你就沖我說。”

        半個小時的路程,顧正硬是開車二十分鐘趕了過來,接走了蘇硯。

        車開上路,蘇硯癱靠在副駕駛上,看著窗外。

        顧正偷瞥他,他幾次三番地都想和蘇硯搭話,但又怕影響蘇硯情緒,他肚子里的那些疑問和臟話,他又給統統給憋了回去。

        路過宏市,蘇硯想起上次同事們討論起,說他和白蘊長得有點像。

        蘇硯心里閃過一個念頭,緊接著,他撇頭,看向顧正,“你之前見過白蘊是嗎?”

        顧正點頭,忙接話,“見過,他是留學生圈里風云人物,我見過幾次。”

        蘇硯動了動唇,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最后還是問道,“那憑你的感覺,你覺得我們長得像不像?”

        顧正握著方向盤的手一僵,他抬眸,透過車內反光鏡,悄悄觀察著蘇硯臉上的情緒。

        其實,蘇硯和白蘊長得是不像的,充其量是給人的感覺差不多。

        但在這一刻,顧正是真的不想再讓蘇硯和徐北有什么糾纏。于是,他咽了咽口水,收回視線,點了點頭,沒敢再去看蘇硯,“是有幾分像。”

        馬路上有機車黨在飆車,他們的摩托上裝著大喇叭,路過車窗外時,音響里的音樂傳進車內。

        是個中年男歌手扯著沙啞的嗓音,憤憤地唱道。

        -為何當初那么傻,還一心想要嫁給他?

        蘇硯擠出一個慘淡的笑意,他閉了閉眼。

        怪不得。

        每次他和徐北做愛,徐北都要關燈。

        原來不僅是要利用自己保護白蘊,還把自己當做是白蘊的替身。

        徐北。

        真的。

        真的。

        蘇硯抬手抹掉臉上的濕意,他冷不丁地揮手,讓顧正停車。

        車停后,他拉開車門,急匆匆地跑到一邊樹壇上,他單手撐在樹上,躬身開始嘔了起來。

        胃里一股過期飯團的味道,可他卻什么也沒吐出來,就只是發自內心地惡心。

        顧正從車上取下瓶水,遞給蘇硯。

        他看著蘇硯,腦里忍不住地想,他剛剛欺騙蘇硯的事情,做得到底對不對。

        -

        徐北到達君澤酒店時,是晚上八點一刻。

        侍者查詢他的包間后,說是包間已經被退掉了。

        只有訂包廂的人能退包廂,也就是說,是蘇硯退的包廂。

        這件事本應是該讓徐北松一口氣的,蘇硯不再急著同他確定關系。

        但莫名地,他想起徐立國早上找過蘇硯,他心頭又隱隱生出幾分隱秘的不安。

        這在他身上從未發生過的情況。

        尤其是當他給蘇硯打電話,被蘇硯連掛五次,到最后直接將他拉黑。

        徐北心頭的不安直接攀升至頂峰。

        此時,白蘊給他打了電話,說要約他一起看電影。

        徐北想也沒想地便給拒絕了。緊接著,他開車去了蘇硯家。

        車停在樓下時,徐北抬眼看向19樓,沒有燈亮,說明蘇硯沒在家。

        徐北便沒著急上樓,他索性將車停在小區門口,等著蘇硯回家。

        三個小時后,時間已經到了凌晨時分,路上沒什么車輛和人影了。

        徐北終于看到了蘇硯的身影,只不過蘇硯是從旁人車上下來的,徐北瞇了瞇眼,發現那人是顧正。

        徐北心中此刻有些說不出的煩躁,于是他起身下車,倚在車邊,靜靜看向蘇硯方向。

        蘇硯下車后,顧正也跟著從車上走了下來,顧正半個身子探出車門,沖蘇硯喊道,“蘇兒,用我送你上去嗎?”

        蘇硯見家里燈沒有亮,他便沖顧正搖了搖頭,“謝謝,今天已經夠麻煩你了,就不辛苦你送我上去了。”

        顧正不放心,但同時又尊重他的決定,“好,那我看你上去,樓上燈亮了,我再走。”

        蘇硯點頭,轉身離開,只是他剛往家的方向走了幾步,就撞上了徐北的身影。

        兩人對視,同樣是在月光下,徐北的身形清冷挺拔,恍惚間讓蘇硯有種夢回高考畢業后的那個夏天。

        只是物是人非,心境早已不同。

        盡管徐北仍頂著他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但蘇硯仍輕而易舉地從他面上感覺到了“生氣”二字。

        要是放在平常,他肯定是要哄一哄徐北的,親一親他,抱一抱他。

        但現在,他只覺得好笑,徐北是有什么資格同他生氣呢?

        在飯店爽約的是徐北。

        利用自己的也是徐北。

        把自己當替身當棋子的也是徐北。

        蘇硯垂眸,斂起視線,他越過徐被,就欲上樓。

        徐北在他身后抓住他的手,聲音低沉,“不解釋一下?”

        蘇硯想要甩開他的手,徐北眸中閃過層薄怒,隨后他便用更大的勁兒攥住蘇硯。兩人又像是在進行一場無聲的較量,代價是蘇硯紅腫一片的手腕。

        眼見掙脫不開桎梏,蘇硯被迫停腳,他站在原地,背對著徐北,卻不敢回頭,只是慢吞吞道,“你是要我向你解釋什么呢?”

        這會兒一開口,蘇硯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的不得了,喉間似是剛被最粗糲的磨砂紙磨過。

        徐北也察覺到了蘇硯的不對,他放緩手上的力度,上前一步,拉近和蘇硯的距離,“嗯?”

        這是徐北慣常的語言風格,意思是要問自己發生了什么事兒。

        可是最不該問自己出了什么事兒的,就是徐北啊。

        蘇硯仰頭看了眼月亮,心里脹得發疼,他怕他在此多停留一秒,他會情緒失控。無論如何,他和徐北在一起了十一年,哪怕現在一地雞毛,他都希望能用最體面的方式同他告別,“松手,我困了,想回去睡覺。”

        徐北還是第一次見到蘇硯這樣,他無端地就很討厭蘇硯這樣,這讓他的心跳冷不丁地漏了一拍,產生了一種朦朧的蘇硯就要離開他的錯覺。于是,他抓著蘇硯手腕的手更加用力,下意識地想用蠻力將他留下來。

        蘇硯手腕被他捏得生疼,骨頭縫里都透出了層麻意,他用力去甩徐北的手,可仍是甩不掉。他再也忍不住地回頭,對著徐北,情緒失控地喊道,“我讓你松開,你聽到了沒有?!”

        他一轉頭,徐北才發現蘇硯臉上的滿是淚痕,這是他從沒有見過的蘇硯。他心里一頓,蹙起眉頭,手上的力度一下就松了不少。

        蘇硯趁亂抽手就要上樓,可徐北又從后面拽住他,不讓他走。

        蘇硯心里悶得就要喘不過氣,“你到底有完沒完啊!”

        徐北看著他,他手上的勁兒小了不少,卻仍沒有松開攥著他的手。頓了頓,徐北拉著他,往前走了幾步,看樣子是想要和他一起回家。

        這會兒,倒是蘇硯待在原地不愿意走了,“徐北,你又要做什么啊?!”

        徐北回頭瞥他,眼神里有幾分迷茫,不知道他這是怎么了。

        兩人動靜鬧得不小,顧正原本正坐在車里給葉曉琳打電話,匯報蘇硯現在的情況。

        聽到車外動靜,他抬眸向外看了眼,見爭吵人居然是徐北和蘇硯后,他皺眉在心里罵了聲,他對著電話那頭匆匆說了聲,“阿姨,我這邊還有事兒,先掛了。”

        隨后,他扔下手機,打開車門,伸手指著徐北的方向,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你他媽松手,你再纏著蘇兒一下,你試試?”

        聽到聲音,蘇硯和徐北齊刷刷側眸,看向聲源方向。

        待看到來人是顧正后,徐北又將視線轉到蘇硯臉上,眸中閃過嘲弄和輕嗤。

        大概在他看來,他和蘇硯之間現在出現的問題,都是因為顧正的突然回國。

        蘇硯捕捉到了徐北的情緒,他譏誚地勾了勾唇角,情緒慢慢就被平復了下來。

        在徐北心中,難道自己就是這種見異思遷的人?

        只允許他陪白蘊住酒店吃飯,就不能允許自己有自己的正常社交圈?

        況且,顧正的回國,他是告訴過徐北的。

        而白蘊的回國,徐北卻未曾向他提起過。

        顧正氣急敗壞地沖到徐北面前,想要帶走蘇硯。

        徐北將蘇硯藏在自己身后,他則冷冷地注視著顧正,又用寬厚的肩膀堵住顧正的來路,不給顧正任何接近蘇硯的機會。

        顧正氣極反笑,“徐北,你要還是個人,你就先把蘇兒放開,他現在狀態不好,你讓他先回去休息。”

        “蘇兒。”徐北轉頭看了眼蘇硯,低低重復了下這個稱呼,他的聲音壓得很低,給人一種很強的壓迫感。緊接著,他再次看向顧正,聲音平淡無波,“我倆之間的事,和你有什么關系?”

        顧正怒目圓睜,他伸手指著徐北,指尖幾乎能戳在徐北鼻尖上,“我發現你就是欠打,從讀書到現在都很欠打,我今天要是不揍你一頓,你還真就把自己當根蔥了是吧?”

        徐北抬手,一把打開他的手。他比顧正高幾厘米,看顧正時,眼眸需要微微下撇,帶著幾分高傲的睥睨眾生的味道。

        顧正也不示弱,他之前在m國,天天肉蛋奶,攝入高蛋白,且還一直保持著擼鐵健身。在他看似寬松的衣服下,全是腱子肉,是徐北這類穿正裝坐辦公室的精英人士所不能比的。

        顧正狠狠抓著徐北的衣領。

        徐北靜靜看著他,似是也是想同他打架很久了。

        場面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蘇硯卻有些累了。

        他不愿意和徐北鬧到這樣的難看的下場,他更不愿意看到自己好友為了自己受傷。

        這又不是在演什么偶像劇。

        蘇硯看向顧正,“正正,你先回去吧,我和他聊聊。”

        顧正陰惻惻地說,“你跟這種爛人有什么好聊的?我不走。”

        徐北看著顧正的眼神變得愈發陰狠。他微微動了動薄唇,無聲地重復了下這個稍顯親密的名字,“正正。”

        蘇硯長長嘆了口氣,他有些乏力地靠在徐北車上,眼壓愈發升高,逼得他不得不閉了閉眼,“正正,給我留最后的尊嚴,好不好?”

        已經鬧到如此地步,他也想和徐北聊聊,把話說清楚。

        但被人利用的十一年,被當槍使,被當替身犯傻的十一年。他無論如何,也不想在朋友面前被揭露。

        聽出蘇硯語氣不對,顧正停了下,他罵了句臟話,這才放開了抓著徐北的手。他沖蘇硯道了句,“有事給我打電話”后,便轉身離開,開車走了。

        目送著顧正的車離開后,蘇硯將自己的手從徐北手中抽回,徐北起初是不愿意放的,直到蘇硯露出一個近乎慘白的笑意,看著他輕聲說,“我們聊聊吧”,徐北這才松開了手。

        兩人面對而站,蘇硯挺直脊背,盡量不讓自己顯得太過于狼狽,“先說說白蘊吧。”

        徐北蹙眉,垂在褲腿邊的手不由緊攥成拳。

        蘇硯說,“徐北,當年你接近我,說要和我在一起,是為了報復徐立國,保護白蘊,是嗎?”

        他的聲音很輕很輕,像是團飄在空中的柳絮。

        徐北胳膊上爆出青筋,他忍不住地撇開視線,看向一旁。

        這是他做過的最對不起蘇硯的事情,也是他每次午夜夢后的噩夢素材。

        他知道,能和蘇硯說這些事兒的,也就是徐立國了。

        見到徐北是如此反應后,蘇硯心里就明白了。他癡癡地笑了聲,抬手擦掉臉上的淚痕,“所以,我就一直都是他的替身了?”

        徐北面露不解,他將視線轉了回來,他正欲說什么替身不替身的,就聽蘇硯已經跳到了下一個話題。

        臉上的淚是怎么擦也擦不完,蘇硯索性加快語速。仿佛只要他語速足夠快,心痛的感覺就追不上他似的,“后來,你要報復徐立國,你想找個幫手,也許你看我天資還不錯,決定就是我了。你希望我去學金融系,畢業以后進投行,好能替你扶持你的事業。”

        “所以,你說你要和我有未來,因為你猜到我肯定會為你改志愿。在看到我去了a大金融系后,你知道你安插旗子的任務完成了,你便再無后顧之憂地出了國。”

        “四年后,我大學畢業,你感覺到時機已經成熟。于是,你回國,邀請我和你一起創業。”

        “然后,我們的公司不,是你的公司,越做越大,很快就收購了徐立國的公司,你完成了你一直以來的復仇計劃。”

        徐北眉頭皺得越來越高。

        他不知道蘇硯是在哪里聽到的這些無稽之言,他正要開口時,蘇硯又搶在了他前頭說起了話。

        “所以,徐北,我于你而言,就是你報復徐立國的旗子嗎?”

        “不對,我還是替身,還是幫你當槍使的工具。”

        “也難怪你會偷藏了我的戒指小票,也從沒有想過和我定下來。因為在你的未來規劃里,就從來沒有我。”

        蘇硯還在喋喋不休。

        徐北卻再也忍不住地開口,他稍顯暴躁地打斷了蘇硯的話,“按照你的意思,如果沒有你,單憑我自己,我就做不起來宏市?”

        聞聽此話,蘇硯僵住,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徐北,兩行眼淚就那么靜止地懸停在空中。

        所以徐北現在是什么意思?

        徐北連自己過去的十一年的被利用經歷都給否定了。

        徐北的意思是說,就算沒有自己,他不利用自己,他也能過得更好,事業也能做得更大。

        所以,自己算什么?

        自己連成為徐北棋子的資格都沒有,自己就是個被踢來踢去的皮球。

        徐北高興了,就踹他兩腳,將他從光下踢到陰影里,強行給他換個地方待。

        徐北不高興了,就將他拋在腦后,任由他的人生軌跡早就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蘇硯的情緒和狀態是肉眼可見的不正常。

        徐北也察覺剛剛自己說的話不太合適,他嘖了聲,上前半步,正想要解釋時。

        就聽他身側傳來一道男聲爆吼,“徐北,我操你大爺,你他媽聽聽你說的話,這是人能說出來的嗎?”

        緊接著,顧正不知道從哪里鉆了出來,他揮拳,大步向著徐北的方向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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