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
蘇沈欣被帶走后,就再也沒有人下來過了。
“她被帶走的時候已經暈過去了,一聲不吭的,我怕她出什么事,陳哥,求求你了,你去找找她,救救她吧!”
黃樹凱眼下青黑,像是一夜未睡。
陳時點點頭,說:“你放心吧,我現在就去找她,你也休息一下,待會兒如果有教官來帶你出去,你也別打人罵人,吃虧的人是你自己。”
說完轉頭想要去對面那個一直鎖著的房間看看,可是試遍了所有的鑰匙,都打不開,估計這個房間的鑰匙是由專人保存的。
不過聽黃樹凱描述的那些東西,陳時心中有了個不太好的猜測……
給黃樹凱遞了點食物和水,陳時一個人走出了地下室。
思考了一下,去了醫務室。
剛走到醫務室下面的時候就遇到兩個校醫結伴走出來,估計是一起去吃午飯,見了他就問:“你來這干什么?”
“我這不是昨天摔傷了嘛?”陳時舉了一下昨天摔傷的手臂,說:“看看校醫院有沒有紅花油啥的,擦擦。”
“你就是昨天從四樓跳到三樓的那個教官?”有個校醫說:“居然沒摔出什么問題,身體素質還挺好。”
另一個校醫說:“東西都在柜子上,我們出去一趟,你自己拿著用。”
陳時點點頭,就上樓了。
推門進去就看到病床的簾子是拉著的,里面有人。
“蘇沈欣?”
陳時叫了一聲,沒有人回應,但隔著薄薄的簾子,陳時能感覺里面的人動了一下。
陳時繼續說:“是蘇沈欣嗎?我拉開簾子了哦。”
拉開了一條縫,朝里面看去,發現有個一動不動的人趴在床上,臉側著放在枕頭上,頭發亂糟糟的糊在臉上,看不清長相。
不過應該就是蘇沈欣了。
陳時半蹲在床邊,問:“他們給你上藥了嗎?你好點了嗎?”
蘇沈欣眼神本來有些呆滯地盯著床頭柜發呆,看到陳時的臉過了好一會兒才聚焦,腦子里處理陳時說的話又花了一陣子功夫,好半天才說:“你幫我把頭發理到后面去吧,頭發扎到眼睛了。”
陳時趕緊幫她把頭發全都擼到了腦袋后面去,發現甚至是她的臉上也有些傷口和淤青,陳時氣得難受,死死地攥緊了拳頭,然后錘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我太tm廢物了。
床上的女孩兒突然開口,說:“我想喝水。”
陳時立馬走到外面,給蘇沈欣接了杯溫水,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吸管或者勺子,就一只手把蘇沈欣的肩頸抬起來一些,一只手拿著水杯一點一點的喂她。
她像是渴急了,雖然喝得很慢,但一口氣把整杯水都喝了。
喝完水,陳時把她輕輕地放在床上,整理了一下枕頭。
然后就看到一大顆一大顆的淚珠從蘇沈欣的臉上滑落下來,滴在了陳時的手上。
陳時手忙腳亂的去找了衛生紙,給她擦眼淚,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嘆了口氣,說:“對不起……我太慢了……”
“你能做什么?”蘇沈欣問:“你能帶我走嗎?”
“我不想呆在這里了,我求你了,帶我走吧。”
說完這句話,蘇沈欣突然就安靜下來了,然后笑了一下,仿佛是自己說了一個很搞笑的笑話。
陳時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在這個地方說太多,只得彎腰小聲的在她的耳邊說:“我不能帶你走,但是我保證,你馬上就可以離開這個地方了,不會太久……”
聽他說完這句話,蘇沈欣急切的看了陳時一眼,她想不通陳時究竟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該抱有期待。
“他們昨天,在禁閉室,對你做了什么?”陳時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問:“他們,電擊你了嗎?”
蘇沈欣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然后點了點頭。
陳時咬了咬后槽牙,想起了兩年前吃飯時,肖正義曾經向自己提起過“電擊”,但當時自己完全沒有放在心上,甚至開玩笑說“可行”……
都是自己的錯……
陳時站起來,對蘇沈欣鄭重地說了一聲對不起,然后離開了醫務室。
剛剛從醫務室出來,就撞上了一個人,是段陸。
他就站在醫務室門口,不知道聽了多少。
瞳孔旁邊一圈兒都是紅色的,自從叫段陸注意使用邪神的力量之后已經很少出現這種情況了。
陳時立刻把他拉到了一個沒有人的拐角,問:“你現在有什么異常的感覺嗎?難受嗎?昨晚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段陸搖搖頭,說:“記不清了。”
然后抬手摸上了陳時的脖子,把陳時今早換的高領毛衣的領子往下勾了勾,露出了里面恐怖猙獰的黑色淤青。
陳時往后退了一步,抬手又把領子拉了回去,說:“沒事兒,我這個身體感受不到什么痛覺,而且本來就容易留淤青,你不用放在心上,我沒什么感覺的。”
段陸沒說話,又想去抬手去摸陳時的嘴唇,陳時立刻擋住段陸的手,心想,這還叫記不清了?這特么明明什么細節都沒忘!
陳時想趕緊轉移話題,別再聊這件事情了,卻又無法克制自己的,也看了一眼段陸的嘴唇。
“嗯?”
陳時瞪大了雙眼,抬手摸了摸段陸的下嘴唇,沒等段陸反應過來,又仔細看了看段陸的眉毛。
然后立刻皺緊了眉頭,說:“段陸,他們是不是也電擊過你?!”
之前見到段陸第一面的時候陳時就發現了,段陸的眉毛上有兩道對稱的小疤痕,下嘴唇上也有,本來就挺心疼的,不知道段陸這兩年受了多少苦。
但剛剛見過蘇沈欣的臉之后,再一看段陸的臉,這才發現蘇沈欣臉上的那些小傷口的位置分布和段陸一模一樣。
而蘇沈欣剛剛經歷過……
陳時懷疑這些細小的傷痕是電擊時為了防止他們自殘所戴的面具的壓痕,在掙扎之下造成了傷口。
蘇沈欣只是輕微的磨破了皮,有些紅痕。而段陸的傷口已經變成了白色的凸痕,不知道當初留下傷口的時候有多深。
聽到陳時這樣問,段陸反應過來了,卻沒有回答陳時的問題,舔了舔自己下唇的傷疤,反而問:“丑嗎?”
陳時氣笑了,說:“什么丑不丑,他們是不是也電擊過你?是不是……很痛苦?”
“忘了。”段陸回答。
陳時有些難受,在上次小培被教官推下懸崖之前,段陸都沒有使用過邪神的力量,肖正義知道段陸的嬸嬸對段陸是什么態度,段陸這兩年的日子絕對不太好過。
肖正義!
陳時咬了咬牙。
現在不是去處理自己情緒的時候,自己必須加快行動了。
在確定段陸現在身體沒有問題后,陳時決定先下山去網吧聯系一下廖律師。
其實也想詳細問問段陸昨晚的狀況,但段陸眼睛上這一圈紅線就代表著段陸現在又開啟了偏執模式,估計也問不出啥有用的東西……
希望只是因為過度使用邪神力量導致的反噬吧,肖正義這事自己勉強還能應對,可邪神自己真的就是完全沒有任何辦法了。
段陸你小子要給我挺住啊!
拉起段陸的手,邊走邊問:“吃早飯沒?”
“沒有。”
“那走吧,帶你下山吃東西。”
輕車熟路的走到停車場,公車私用得毫不客氣,開著車一路帶著段陸到了山下的鎮子上,等段陸吃完飯,就進了網吧。
先是找網管借了個讀卡器,就把昨晚換下來的那個監視器的內存卡插到了電腦上。
點開里面記錄的視頻。
看到電腦上播放的畫面,雖然早已有了預期,陳時還是氣得難受。
點開與廖律師的聊天框,把這些視頻全都發了過去。
還仔細敘述了昨晚在火葬場發生的事情,將那個在呂榮輝車上發現的碎布和車票以及那個用來裝尸體的帆布包的照片都發了過去。
雖然不知道呂榮輝為什么留下這么多證據,但這些證據已經足夠把他送進監獄了。
這個時間點廖律師可能在忙,并沒有馬上回復。
陳時就一邊翻看著與廖律師溝通的證據鏈一邊整理起了自己的思路。
其實呂榮輝這條線,如果呂榮輝嘴巴緊咬得死,或許沒有辦法和肖正義扯上關系,畢竟現在還不確定第一個出事的那個女孩兒是不是通過肖正義的手段交給呂榮輝的,但兩年前肖正義就已經開始和呂雄建材開始往來了,呂榮輝這種人不會白白幫人做事,所以就算不是敏學術院出去的,肯定和肖正義也脫不了干系。
而且呂榮輝和肖正義看起來也不是什么穩固的同伴關系,從呂榮輝對待方奎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他對于這種拿錢可以收買的人根本不屑一顧,如果真的被抓了不可能不供出肖正義。
這個視頻也清晰明確的拍到了滕建華行刑時的正臉,雖然肖正義從始至終都沒有露臉,但從背景是能看出在書院的,在旁邊抓著蘇沈欣的教官也穿的制服,這些都能證明敏學術院的確在體罰虐待學生。
再不濟,警察來了,書院里的學生各個都是人證。
陳時深吸了一口氣,希望事情快點解決。
廖律師那邊不一會兒就立刻發了信息過來:“小張,你把你們這里的詳細地址發給我,我馬上就來。”
陳時立刻發了過去。
廖律師接到之后,給陳時打了個電話,陳時近期知道的所有信息都告訴給了廖律師,廖律師越聽越氣。
最后顧不得自身的涵養,在電話那頭罵了幾句家鄉的臟話。
兩人聊了挺久才掛斷電話。
見到一旁段陸趴著睡著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了。
段陸最近肯定累著了,白天要陪自己到處跑著收集證據,晚上還要被邪神按頭搞傳銷,還得抽空給自己這個身體輸送穩固靈魂的能量。
給廖律師打完電話,得到了廖律師非常肯定的回復后,陳時一下子覺得自己身上的擔子輕了很多。
卸下擔子后卻覺得身體開始變得非常的累,困了,想睡覺了。
于是也趴在了電腦桌前。
看著段陸的臉發起了呆。
如果段陸沒有被送到這里來的話,那么聰明,還那么帥,估計在學校里肯定也是個風云人物吧?
17歲,現在應該是在準備高考,不過他這么聰明,肯定不會像自己當初那么累。
不對,段陸之前跳過級,13歲就讀高一了,如果高中繼續跳級的話,現在應該是大學生了。
而不是在這個地方……
“你在看什么?”
段陸突然睜開了眼睛,把陳時嚇了一跳。
陳時立刻直起身,說:“沒什么。”
看了看時間,時間還挺早的,就對段陸說:“想去看看小培嗎?”
問完才忽然發現,段陸眼睛上那一圈紅色已經消失了,便驚喜地說:“你現在好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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