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譚默眼里看到的倒計時，陸黎自語道，“差一點(diǎn)就是40分鐘。”
手環(huán)給到的任務(wù)顯示完成一次TA的愿望，限制時間是20分鐘。
而缺的這點(diǎn)時間似乎剛好和何也消失之后到現(xiàn)在的時間差不多。
陸黎朝著角落走去，邊走邊留神跟在后面的男人。
如果他猜測的沒錯的話。
時間也勉強(qiáng)能算是一個線索。
還差兩個。
還需要完成兩個何也的，或者是何也爸爸的愿望。
而他留神男人時，主要在觀察男人的臉皮掉下的位置和順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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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園角落里安靜坐著的女人很快就被他們找到。
女人正捧著一張紙，手指夾著一支筆，邊寫邊思考，臉上的表情有些艱難，像是在做什么復(fù)雜的決定。
她看起來比剛才的何也大了十幾歲，穿著也更加職業(yè)和成熟，明顯已經(jīng)開始上班，只能從臉上依稀辨認(rèn)出小時候的輪廓。
陸黎想，她應(yīng)該是那張工作證的主人。
哪怕周圍圍了一群人，她都沒有抬頭，只專注的看著那張薄薄的紙。
陸黎沒說話，其余跟上來的都安安靜靜的看著陸黎將牌子套在女人的脖子上。
但是這回和上次不同。
因為女人半抬起的手，牌子有些滑稽地掛在她的手臂上，而向上翻轉(zhuǎn)的牌面并沒有變成工作證的樣子。
陸黎輕輕叫了聲她的名字。
女人沒有回應(yīng)。
陸黎去看她手上那張紙。
空的。
女人全神貫注的看著一張空白紙。
在被陸黎注視的過程中，她像是想到了什么，還在紙上有些煩躁的劃了幾道線，但是筆似乎不出水，在白紙上沒有留下任何印子。
駱嘉白抓了抓頭發(fā)，暫時不敢貿(mào)然去碰何也的身體，“她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聽不到我們的聲音，叫名字也沒有用。”
米瑞拉往邊上走了一步，讓出慢吞吞跟在眾人身后，好半天還沒能走過來的男人，“是不是得讓他來？”
男人的臉大部分已經(jīng)變成黑色。
五官也被吞沒的厲害，唯一幸存的是小半只眼睛。
臉上還不斷有皮往下掉。
“對，估計是要叫她爸爸來喊？上一個小時候的何也不就是這樣嗎？是男人走到她面前，何也才有了不一樣的反應(yīng)。”
男人臉上的黑色長方形越來越多，當(dāng)新的方形位置出現(xiàn)疊加在原先的方形上時，已經(jīng)沒有皮肉的黑色方形沒有動靜，只有交疊的縫隙處不斷稀稀拉拉的掉下肉來。
而原先清晰的方形邊緣早就開始支離破碎，根本看不出具體的形狀。
“他現(xiàn)在沒有嘴，說不了話，也叫不了名字。”陸黎剛才在分析新找到的何也時，短暫停下了對男人不斷變化的臉的觀察，現(xiàn)在將視線重新放回來。
他點(diǎn)數(shù)了下男人臉上新出現(xiàn)的黑窟窿，很快就跟上了最新的進(jìn)度。
因為眼睛的逐漸消失，男人的視線受阻，找不到陸黎的位置，他有些慌亂的抬起手在空中胡亂揮舞了兩下，想要找到陸黎的位置。
直到眼睛的最后一塊皮掉下來。
男人茫然的停在原地。
距離何也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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