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啊門。”杰森推開門的一瞬，就看見阿薩大叉腿坐在沙發上，手里還拿著一本打開的書。先不論這么黑的地方她怎么看書，這姿勢不就是他以前裝逼干掉某個黑手黨的樣子嗎。

        阿薩的看了一眼他干燥的頭發與胳膊上新增的繃帶，說道：“你出去了？”

        杰森從她手里抽走《孤兒流浪記》，把隨意丟在地上的書簽放回原本的位置，悶聲不吭坐回床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我不管你去哪里救了誰，打了什么人。”阿薩說，“你要是還想當我的羅賓繼承我的賭場就分清點輕重。”

        杰森動作一滯，他不敢置信的問阿薩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阿薩眉頭一顰，她道：“我還要知道什么？你的教堂在哪嗎？”

        “我是說，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嗎？”

        “杰森·陶德？”

        “哈，”杰森道，“他果然什么都沒說。”

        阿薩突然暴起，借力飛躍一個膝頂裝向杰森下巴，杰森雙手抵擋往下一按，擋住她的膝頂，阿薩就地一個翻滾抬腳踹向他腰下，杰森一腳抓住了她的腳踝，直接把人倒提，腰間抽出繩索把人捆住腳倒吊在了燈上。

        “沒有超能力了哈？”杰森蹲在地上，輕輕拍了拍被倒吊的阿薩的臉，“你什么都不知道為什么動手？”

        “你看看你說的那是什么話，當我是白癡嗎？”阿薩罵道，“一句話打三個迷，你如果不是謎語人你就是跟蝙蝠俠有仇，要不然——你是紅頭罩。”

        在杰森滿臉不在乎的表情中，阿薩說：“我猜中了。”

        杰森摘下了阿薩的耳機，對面連接著蝙蝠洞，他對著耳機說道：“你聽見了嗎？紅頭罩就是杰森·陶德。”說完他捏碎了耳機，毫不猶豫一槍干爆窗戶跳了出去。

        聽見杰森的叫囂后，布魯斯并沒有停下匹配手中血樣的步驟，他不相信從別人口中說出的話。巨大的顯屏上進度條緩慢移動，阿爾弗雷德沉著臉在旁邊等待，布魯斯很少看見阿爾弗雷德失態，自他的父母去世后，杰森的死亡算一次，現在……也算一次。

        進度條逐漸到頭，布魯斯咬緊牙等待一個幾乎已經確定的結果——巨大的紅字出現在紅頭罩與杰森的照片之下：

        匹配。

        “不，不，我的天。”阿爾德雷德低聲說，他退了兩步，喃喃道：“我要去接阿薩小姐了。”說罷他轉身離開了蝙蝠洞。

        陰暗的韋恩墓地里，布魯斯開來挖掘機挖開了杰森的墳墓。阿薩跟在阿爾弗雷德身旁，亦步亦趨走到坑旁，她看向一臉凝重的阿爾弗雷德，想說點什么，但是又閉上了嘴。

        托馬斯與瑪莎的墓碑就在旁邊，阿薩退開幾步，偷偷把頭倚靠了上去，冰冷潮濕的石碑貼在臉上，她注視這布魯斯在挖掘到杰森的棺木后手持撬棍跳進坑里，拒絕了阿爾德雷德為他照明的詢問。

        棺木中放著一個做工精致的假人，橡膠的材質讓它這么多年沒見一點改變。布魯斯幾乎是泄憤的把它拎出來砸在地上。

        能做出這種讓死人復生的事情的只有一個人。但他帶回杰森的時候甚至沒有好好檢查，以至于出現了這種玷污死者的事情。

        “這不怪您，布魯斯少爺。”

        “我愚蠢又粗心！我甚至沒有好好看他！”

        “您那時候太過傷心，這不怪您。”

        “不！就是因為我的愚蠢！”

        布魯斯不愿再聽阿爾弗雷德的安慰，他憤怒的離開墳墓，丟下一地爛攤子。

        “他是誰？”阿薩問道，“杰森·陶德是誰？”

        “他是上一代的羅賓。”阿爾弗雷德回答道，“布魯斯老爺的養子。”

        “我應該早點抓住他的。”

        蝙蝠機騰空而起，沒幾秒就消失在了他們的視野里。

        阿爾弗雷德手里的提燈照亮了阿薩沮喪的臉，他牽起阿薩的手，說道：“這也同樣不是你的錯。”

        烏鴉尖叫著飛過墓地上空，陰沉的烏云擋住了月亮，四下里一片漆黑，看不清任何東西。杰森站在樹后，聽著阿爾弗雷德溫柔勸慰阿薩的話語，從樹后緩緩走出。老人牽著小女孩在墳地間穿行，并沒有注意到他。

        他看著那盞提燈的光漸行漸遠，一腳踹上已經被挖掘機挖到歪斜的墓碑，把它踹倒在地。

        “你甚至不愿意跟你的女兒介紹我，布魯斯。”杰森說道，“只要你多說那么一句話，一切就還來得及。”

        杰森·陶德之墓——助手兼好友。

        “他是我的繼任者。”迪克坐在阿薩床邊，身上的緊身衣還沾著雨水。在得知杰森復活這個消息后，他連夜從布魯德海文趕回，卻沒有追上布魯斯的飛機。

        “他在我離家出走后被布魯斯收養，我那時候很討厭他。”迪克說道，“我離開還沒多久，布魯斯就撿回了一個同樣黑頭發藍眼睛的男孩，并讓他穿上了我的制服用了母親給我的昵稱。”

        “你打了他？”阿薩問道。

        “是的，他還睡了我的床——因為屬于他的房間還沒有收拾干凈。”迪克說，“我嘲諷他是小翅膀，他也想對我動手，但是一個瘦弱還沒接受訓練的矮子怎么可能是我的對手。”

        “所以他繼承了傳統，穿著羅賓服妄圖來教訓我——”阿薩停頓了一下，突然意識到什么，她問道：“你們的制服我記得沒褲子？”

        “那是一件連體衣，是為了適合我的體操動作。”迪克道，“他十分開心的接受了制服，甚至一開始使用的還是我的舊制服。”

        阿薩示意他接著說。

        “他出身自犯罪巷，罵人，吸煙，行為暴力，”迪克說，“你能想象出的最惡劣的小孩也不過如此，我很抗拒他，甚至沒有好好看他好的一面。我那時候十八歲，叛逆期，因為他跟布魯斯的矛盾也越來越大，我開始獨立，有意忽略他存在的這件事——然后他就死了。

        “他跟布魯斯因為他越來越暴力的行為起了矛盾，布魯斯不是個會好好說話的人，杰森離開了哥譚去尋找他的歸宿。我應該是那個在他們間調和的人，但是我心里的矛盾讓我忽略了這件事，我甚至樂于看他們的每次矛盾。

        “他沒有其他地方可去，中了小丑的詭計，一個人跑去找他的母親——假如我當時能做到一個兄長該做的事情，這些事都不會發生——然后他就死在了小丑手下。”

        “你對我很好。”阿薩說，她從被子里伸出手，按在迪克冰冷的手上。

        迪克反手把阿薩的手抓在手里，說道：“他死后布魯斯幾乎癲狂，他差點打死了小丑，卻被超人阻止——因為會導致外交事件。自那以后，布魯斯就變得越來越沉默，動手也越來越暴力，除了他不殺人，他做的事情已經超脫了一個義警點到即止的程度。這都是我的錯。”他看著阿薩的眼睛，低聲說道：“我應該做好兄長的責任。我會好好保護你。

        “杰森的事情，不會再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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